“你这么问倒是难到我了,为何?我也不清楚,只是在看到你的那一刻,便觉得……”
说着,他语气顿了一下,那只放在池玉鼻尖之上的手往一侧蹭了蹭,手心贴在了他的面颊之上。
指腹轻柔的在他的脸上蹭了蹭,玄陌俯身靠近他,声音低缓却又极为认真的说道:“就是你了。”
这世间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他只知道,他玄陌一生只会认定一个人。
不管那个人是男是女,只要他喜欢上了,那便就是他了。
任何世俗的眼光和反对的言论都无法阻止他。
他这一辈子,只会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若是遇不到,哪怕是孤老一生,也绝不会去触碰任何旁的人。
他绝不会……走那个人的老路……
池玉看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俊颜,不知为何,忽然觉得鼻尖泛酸。
他唇角紧抿,第一次做了一个极为大胆的动作。
在玄陌微讶的目光之下,池玉避开手臂上的伤,双手撑在他的身上支起了身子。
紧接着,抬腿一个翻身跨到了他的身上,双手环着他的肩膀,他俯下身子紧紧的抱住了他,将自己的脑袋深深的埋进了他的肩窝之中。
他动作亲昵的在他的脖颈上蹭了蹭,声音忍不住的有些哽咽。
“幸好……”
小腹上坐着某个撩人不自知的小家伙,玄陌浑身僵硬,双手下意识的环住了他的腰肢,一双眸子浓暗如墨,他听着耳边传来的压抑着的嗓音,心中微微发紧。
“你怎么了?”
这怎么还哭了呢?
难道是他方才哪句话说的不对了?
池玉双臂用力的抱着他,轻轻的在他的肩窝处摇了摇头,低声呢喃了一句。
“幸好,这一世我们没有错过彼此。”
他似乎有些明白,为何上一世的玄陌直到他死的那一年都始终孑然一身了。
他心疼他,更感到遗憾,遗憾没有早一点遇上他。
同时也很庆幸,庆幸老天再次给了他一次机会,让他有机会走到他的面前……
玄陌听着耳边的声音,墨色的瞳眸之中闪过了一抹疑惑的暗芒。
这一世?
这小家伙一向冷静自持,怎么如今却突然多愁善感起来了?
虽心中疑惑,但玄陌还是任由他抱着他轻蹭着,大掌在他的后背上一下一下的轻抚着,耐心的等着他平复自己的情绪。
池玉就这么抱了他好久,久到玄陌的一双眸子逐渐变得越来越暗,心跳也不受控制的愈发急促起来。
小腹上的触感太过强烈,他就算想要忽视都忽视不掉。
就在池玉又无意识的蹭了他一下之后,他终于有些忍无可忍了,双手移到了他的腰侧,大掌掐着他那截略有些纤细的腰肢,他轻吸了一口气,开口的声音低哑的不像话。
“玉儿,虽然我不介意你一直这么坐着,但我必须告诉你,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你再这么蹭下去,我可不敢保证还能不能冷静下来什么都不对你做了。”
听闻此话,池玉的身子瞬间僵硬了一下。
因为两人身体相贴,他很轻易的便感觉到了玄陌逐渐变得不稳的心跳,还有耳边越发粗重的呼吸声。
脸颊瞬间一热,池玉连忙支起了身子,作势便要下去。
然而,现在他们两人的身上还盖着被子呢,他抬腿的时候被身上的被子挡了一下,身子一晃,不但没有立刻成功翻下去,身体反而还不受控制的往下面滑了一下。
随着他的这个动作落下,他们两人的身形皆不约而同的顿了下来。
池玉似是感觉到了什么,双颊瞬间爆红。
他双手按在玄陌身前,长睫微微颤动着,一双桃花眸闪烁不定,僵着身子完全不敢再动了。
玄陌仰头看着眼前的池玉,那双总是幽暗深沉的墨眸之中似乎染上了一丝泛着红泽的欲色。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忽然咬着牙声音暗哑的说了一句。
“你自找的……”
话音方落,他搭在池玉侧腰的双手忽然猛一收紧,然后,带着他一个翻转便将他整个人都按在了柔软的被褥之中。
紧接着,身体跟着一起俯了下来……
……
最后,玄陌还是没有真的对池玉做什么,憋着满肚子的火出了房间。
这地方……他实在是待不下去了。
再待下去,他非得……
房间里。
池玉看着玄陌急匆匆离去的身影,衣衫凌乱的伸手抓着身下的床单,眼尾泛红,一双桃花眸中还隐约含着一层似有若无的水汽。
他身上的寝衣解了一半,一边的肩膀和锁骨皆暴露在了空气之中,一头长发微乱的散落在他的身下和身前,隐隐约约的遮挡住了他那抹白到几乎有些晃眼的肤色。
而左边的锁骨边,一抹斑驳鲜艳的红痕正扎眼的横在上面……
池玉唇瓣微微红肿,他愣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缓缓的松开了那只紧抓着床单的手,一点点的伸过去拉住了身上那只盖到了他腰际的被子,将被子扯过来整个蒙住了自己。
双手抓着被沿,他整个人都缩在了被子里面,就连半张脸都埋了进去,只露出了一双水润朦胧,微微泛着一抹红泽的桃花眸。
……
因为昨晚已经有人急匆匆的回去禀报池键尧了,所以,他收到消息之后就连忙往这边赶了过来。
只不过,由于路途遥远,尽管他已经很快了,还是直到傍晚时分才终于赶来了暖院。
报信的人并没有将事情说的很详细,只说池玉受伤了,是昏迷不醒的被玄陌送回暖院的。
池键尧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来到暖院之后就直奔池玉的房间走了过去。
之前折腾了一番,玄陌虽然一直都避着池玉手臂上的伤,并没有再弄伤他,可伤口上面包扎的细布却还是有些歪了。
文吉已经休息好回来了,现在正搬着个小凳子坐在床边重新给他手臂上的伤口上药包扎。
池玉见他身上的伤也都已经处理好了,细细的询问了一番,确定他的确没有什么大碍,这才彻底放心了下来。
池键尧一进来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池玉有些虚弱的靠坐在床头之上,手臂上的伤口正在涂着药,还没有开始包扎。
伤口不深,却有些长,横在他白皙无暇的肌肤之上,显的尤其扎眼。
池键尧在战场上见惯了各种伤口,一眼便看出来这伤口是由刀剑利器所致,那张正气刚毅的脸瞬间便冷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