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陌问道:“之前在明玉居的时候,我听到你和文吉的对话,那个王氏是摔倒了才会导致现在这种局面的是吗?”
池瑶摇了摇头,回道:“是池锦明推的。”
“那就更加不是你的错了,嫁给池锦明是王氏自己的选择,既然这因是她自己选的,她就应该自己承担这个果。”
玄陌用指腹轻蹭着池玉泛着凉意的指尖,一点点的用自己的温度将其暖热。
“就算你的重生改变了这一世的一些事情,可过错仍不在你,就好比有只疯狗想要咬你,而你因为重生得以提前知道了这只狗会咬你,所以就先一步将他赶走了,结果赶走之后他又去咬了别人,难不成还要怪你不该将那只疯狗赶跑吗?”
用鼻尖点了点池玉的鼻尖,他最终下了定论,“所以说,应该都是那只疯狗的错才是。”
“退一步讲,就算你没有将那只疯狗赶走,你怎么能保证他咬过你之后就不会接着去咬别人呢?”
听着玄陌的形容,池玉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疯狗?你这形容倒是挺贴切的。”
见他脸上的神色缓和了很多,玄陌勾唇吻了吻他的唇角,说道:“像池锦明那种人,说他是疯狗都是抬举他了。”
这话池玉倒是很赞同。
身体渐渐回温,他反手握住了玄陌的手。
“其实我也知道这件事最大的责任在池锦明,我刚才只是有点钻牛角尖了,担心若是随意改变上一世的一些事情,会影响到其他无辜之人的命运,不过你说的对,就算我改变了一些事情,但这世上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他们自己选择的,无论是因是果,都要他们自己承担。”
想明白了这些之后,池玉顿时觉得心里那种沉重的感觉减弱了不少。
玄陌点了点头,打趣道:“就像你这一世选择了我一样,上一世的我就没有这个福分。”
池玉被他的话逗笑,凑过去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
“嗯,很庆幸你也选择了我。”
玄陌任由他亲,身子更加往他的身上贴了贴,他说道:“这里好冷,既然都想明白了,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池玉颔首应道:“好,现在就回去。”
玄陌用一只手揽着他的身子,另一只手撑着伞,边走边喋喋不休的叮嘱他。
“下次再有什么事情想不明白的,就来找我商量,别自己一个人傻乎乎的到处乱跑,两个人一起想的话,不比你一个人钻牛角尖要好的多?”
天空之中的雪花越下越大,两人一起站在伞下相拥着向前走,脚踩在雪面上发出了一阵阵咯吱咯吱的声音,一路走过去,留下了两串浅浅的脚印。
池玉含笑的声音自洋洋洒洒的雪幕中传来。
“遵命……”
……
翌日。
王氏和孩子的后事交由了秦管家去处理,池玉让人将被关了一夜的温氏和池锦明带了过来。
他们似乎是没有休息好,两人的眼底皆带着一层很是明显的青色,脸上的表情更是一个比一个难看。
池玉端坐在上方,垂眸看着屋内的温氏,沉声问了一句。
“你可有什么话想说?”
温氏身形一颤,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反问道:“什……什么话?”
见都到了这种时候了她还在嘴硬,池玉拿出了那枚暖玉,伸手放在了一旁的桌面之上。
“这个东西,想必你应该并不陌生吧?”
他原本是想等父亲从前线回来之后再处置这两人的,但他们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他无法忍受。
现在他是一天也不想在将军府里面看到他们了。
温氏看到那枚玉佩之后,脸色刹那间一白。
她紧张的吞了一口口水,硬着头皮回道:“这枚玉佩不是夫人留给你的遗物吗?据说是保你健康长寿的。”
“是吗?”池玉眯了眯眸子,懒得和她在这里浪费时间,他开口唤了一声站在一旁的文吉,“文吉。”
文吉立刻上前一步。
“在,公子有什么吩咐?”
池玉将玉佩拿起来递了过去,吩咐道:“将这枚玉佩打碎,然后丢到池锦明的身上。”
他话音刚落,温氏和池锦明两人的双眼瞬间睁大,眼底不约而同的闪过了一抹浓浓的惊惧之色。
这玉佩里面的东西可是剧毒,池玉若是真的这么做的话,池锦明今日岂不是必死无疑?
“是。”
文吉没有任何犹豫,应了一声之后便上前接过了玉佩。
看到这一幕,池锦明脚步向后踉跄了一下,转身就打算跑。
池玉见状,神色淡然的跟守在外面的下人命令道:“将人按住。”
因为知道池锦明会武功,他特意找的会身手的下人,几人一起上前,很快便将想要逃跑的池锦明架着按在了屋内的地面之上。
眼见着文吉拿着玉佩上前,池锦明立刻剧烈的挣扎了起来。
“池玉你敢,我是你大哥,你要是真的敢对我做什么,到时候父亲回来一定会饶不了你的。”
池玉居高临下的欣赏着他现在的狼狈模样,不以为意的回道:“也许吧,只不过,你应该是没有机会看到那样的场面了。”
他话音刚落,温氏忽然急急的冲上了前,展开双臂挡在了池锦明的面前,她哭着看向了他。
“不……不要,别伤害我的儿子……”
锦明是她在这将军府里唯一的希望,他绝对不能出事。
听闻此话,池玉伸手阻止了文吉上前的动作。
他挑了挑眉,很是好奇的问道:“伤害?这怎么能是伤害呢?你不是说这玉佩是保佑人健康长寿的吗?现在我将这个能保佑人健康长寿的东西送给你的儿子,你难道不应该感谢我吗?”
这枚玉佩里面的毒素早就已经被云灯解开了。
池玉刚才之所以会那么做,其实只是在试探温氏和池锦明两人而已。
这不,效果显著……
温氏一脸警惕的看着依然拿着玉佩的文吉,犹豫了一下,她讪讪的回道:“这种东西,我儿子无福消受。”
池玉也不着急,尾音微扬,他好整以暇的开口询问。
“哦?为何?这不就只是个玉佩而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