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院的秋千上孙阳推着程小雨，阳光下的程小雨笑的是那么香甜，仿佛真的一切没有发生。
但是秋千终会有停的时候，事情终会有面对的时候。
花坛前程小雨将头靠在孙阳的肩膀上。
程小雨：“小时候这不让干那不让干的时候，光想着长大，现在长大了有什么好的，真不想长大呀，小时候在这满院子跑的时候感觉跟昨天一样，多好呀，无忧无虑的没烦恼。”
程小雨：“要是真有时间穿梭机就好了，我肯定一下子回到小时候，等快长大的时候，我再回去，一直活在小时候，永远都不要长大。”
程小雨说着话眼里闪着泪光，孙阳心疼的不敢看程小雨，孙阳只是搂着程小雨的肩膀。
王院长缓步走了过来。
王院长：“程小雨，跑这秀什么恩爱，去厨房帮你李姨做饭去。”
孙阳赶紧站起来：“院长，我去吧。”
王院长按住孙阳：“让她去吧，她李姨一直叨叨她呢，说上次回来也没找她生气了。”
程小雨：“那我去那我去行了吧，你们就是看不得我休息一会。”
程小雨佯装发脾气的扭着屁股远去了，孙阳看着程小雨撒娇的样子笑了出来。
王院长：“坐。”
王院长率先坐了下来，又示意孙阳坐了下来。
王院长：“最近还好吧。”
孙阳有些许紧张：“一切都挺好，小雨跟我一个单位，我们每天都能见着……”
王院长伸手打断了孙阳的说话。
王院长：“就直说吧，小雨出什么事情了。”
孙阳没有忘了程小雨来的时候交待的事情，孙阳硬生生的把真相咽进了肚子里。
孙阳：“真的没事，工作生活一切都很顺利。”
王院长：“小孙啊，小雨从小就在我身边，是我看着长大的，我除了没有生过她，我就是她的母亲，她开心难过有没有事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就像你的妈妈能看穿你的一切一样。”
孙阳沉默了，他也确实不了解母亲，更不明白何为“女本柔弱，为母则刚”。
孙阳：“小雨生病了。”
王院长语气明显急切了起来：“小雨怎么了？”
孙阳：“初步诊断，脑癌。”
孙阳明显感觉坐着王院长身体晃了一下，孙阳赶紧扶住了王院长。
孙阳：“院长，您别着急，说是初步诊断，我们下午就去BJ，我陪着她，我肯定能把她治好。”
王院长拭去眼泪：“这孩子，怎么这么苦命。”
孙阳：“院长，小雨不让我和您说，您看。”
王院长：“走吧，吃饭去吧。”
王院长扶着膝盖慢慢的站起来，佝偻着背自顾自的走向了食堂。
孙阳紧跟着院长走向食堂。
程小雨已经摆好了碗筷，孩子们在狼吞虎咽的吃着饭。
王院长坐在程小雨的身边深情的看着程小雨，时不时的给程小雨夹着她爱吃的饭菜。
王院长：“人老了啥也不想吃，你们吃吧，我不吃了。”
王院长起身离开了。程小雨不敢抬头看王院长，埋头吃着饭豆大眼泪跌落在米饭里。
吃完饭的孙阳和程小雨准备离开福利院，王院长拉着程小雨的手一直送到大门口。
王院长盯着程小雨的脸，将程小雨的乱发拨到脑后。
王院长：“真快，那个调皮的小雨一下子长大了，我也老了。”
程小雨带着哭腔：“妈，你真讨厌，说这些干吗呀。”
王院长：“好好，不说不说，以后别那么任性，啥事都得听人家小孙的。”
程小雨：“知道了，啰里八嗦的。”
程小雨仔细端详着王院长，不知道什么时候银丝偷偷爬满了她的发梢。
程小雨带着哭腔：“妈，你要好好的，别累着了知道吗？”
王院长点点头，努力不让自己眼泪留下来。
程小雨一把将王院长搂在怀里。
孙阳看着这不是母女胜过母女的两个人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孙阳悄悄的转过身来，孙阳看见了福利院的孩子们安静的站在操场上默默的看着程小雨。
这份谁都不说的默契让人特别容易流泪。
程小雨也看到了孩子们，程小雨跑向一众孩子们。
王院长走向孙阳，从口袋里拿出银行卡塞给孙阳，孙阳赶紧拒绝的推开。
孙阳：“院长，我们有钱。”
王院长语气坚定道：“这些都是小雨这些年寄回来的，我一分没动都给她存起来了，穷家富路，拿着。”
王院长又掏出另一张银行卡递给孙阳，孙阳一脸懵。
王院长：“这是我自己的卡，密码是我的生日。”
孙阳：“院子，这个我不能拿，我要是拿了小雨肯定怪我的。”
王院长不由分说直接塞进了孙阳口袋里。
王院长：“我的孩子听我的，不会怪你的。”
王院长看着孙阳：“孩子，辛苦你了。你们早去早回，有什么消息要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知道吗？要是治疗需要钱，也要跟我说知道吗？”
孙阳心里知道不拿这个钱王院长肯定不安心的，那就暂放在这里找机会再还回来吧，想到这里孙阳只能默默的点点头。
程小雨搂着孩子们一一话别，坐上出租车的程小雨不敢回头看众人。
王院长和孩子们则一直看到出租车拐弯才回到福利院。
火车上，孙阳将王院长给的银行卡交给程小雨。
孙阳：“我没有跟院长说你的事，是院长自己看出来的，她说没有儿女的不安能躲过母亲的眼睛的。”
程小雨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她紧紧的握着两张银行卡无声的痛哭起来。
孙阳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也只能轻轻的拍着小雨。
程小雨下定决心一样的抹去泪水。
程小雨：“这次去BJ，不管结果怎样，我一定好好的治疗，没有什么能打垮我。”
两人相视一眼后，笑容再次爬上了两上的脸上。
火车在广袤的平原上匀速的穿梭着，家乡的人和熟悉的景都被列车飞快的抛向脑后。
孙阳挺不喜欢坐火车的，从上大学开始就是，因为坐火车就因为分别。
但这次不一样，这次是决定命运的时候，更是前途未知的旅程。
是呀，孙阳想，未来是什么样子，没有能知道。要做好的只能是眼前吧。
火车距离BJ越来越近，但是孙阳忐忑的心也是跳的越来越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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