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意三步并作两步就冲向摄影棚底下,抢过导演的大喇叭,“咔,咔,咔——”
“江责?你是怎么回事儿?”易意风风火火冲上来就质问。
一脸无奈的江责还来不及回应,谁知一旁的谭恋却先出头,“易意,怎么又是你?江责上部戏就是这么被给你弄没的,你知道赔了多少违约金吗?”
“哼哼……”易意仰头,一股冷笑,“违约金?你跟我说钱?赔多少我包了,我们江责赔不起吗?”
“好,你有钱我没话说,但你为江责的发展考虑过吗?”谭恋不满的再次针对。
“发展?”
片场如此热闹,吃瓜的群众都在围观。
为了脸面,江责伸手拉着易意,“易意,这事我们私下说。”
易意跋扈不领情,甩开他的手,“今天就在这说清楚,特别是你跟这个女人之间,到底是戏重要,还是人重要?”
大千金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光天化日,最不怕有伤风化。
江责硬着头皮应对,“我需要这份工作。”
“工作?哼……,就非得拍戏吗?竟然还有吻戏。”易意倒显得有些激动。
她喊来一旁的助理,“乐乐,去,看看制片方是那家公司,我出两倍的价格,把这部戏买了。白莎莎你来改编,把所有吻戏都给我删了。”
“易意,你这是无理取闹。”江责再是隐忍不住而爆发了,“你尊重过我吗?”
“我都妥协让你拍这部戏了,还叫不尊重?”易意也不甘示弱,并指着谭恋说,“就是有一点,女演员,我要换了她。”
谭恋虽然算不上是顶流,但好歹也是一线女明星,在片场当众被易意指着鼻子说换人,可谓是从业生涯的启齿之辱。
江责好失望,避眸深思,“易意,你别忙了,我们分手吧!”
说罢,他一甩手,将手中的道具扔下,转身就离开了片场。
易意愣神了半分钟,可算是搞明白了。
她先被绿了,然后被蹬啦?
“哈哈……”易意不屑的一阵冷笑,也为了应付众目之下她的灰头土脸。
“分手?分手有什么大不了的?好聚好散嘛。乐乐,快打电话,叫上以龙,一波,路含,徐坤,伦伦,弓俊,说我约他们,今晚上我们在美丽之冠顶楼聚会,不醉不归……”
说罢,易意也从片场潇洒的离开,丝毫不为分手的事带走半点忧伤。
她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她想要的娱乐圈顶流,一抓一大把。
不夜之滨城,美丽之冠顶端空中露台,面朝大海,迎风举杯畅饮。
易意邀请了半个娱乐圈顶流,年轻人的聚会DJ放浪嗨翻天,洋酒,红酒,鸡尾酒样样高级。
失恋?小事。
谁蹬谁?没所谓!
在这个她易家呼风唤雨的天下,别说一个江责,就是十个,一百个江责她都能手到擒来。
可是,江责——
“哇……”
当酒过三巡,在黑夜里放纵的灵魂还是发出了内心虚弱的悲鸣。
“莎莎,江责是真的不理我了嘛,我真的喜欢过他……”
她这么尊贵的身份,眼光何其之高,能让她看上的,放眼天下,除了江责。
易意边喝边哭,反正周围音乐吵闹,天台宽大,没有人发现她这爱情的小可怜。
白莎莎提着一瓶八零年的拉菲,“好了好了,不哭了,如果他真犯了错,那这种渣男要来何用?”
“对!渣男,喝……”
聚会场内服务人员穿梭忙碌,在下半场时,谭恋的手中提着一杯冷饮,靓装华服,她也来了。
毕竟是个娱乐圈聚会的现场,有人认出了谭恋上来打招呼,而她只是淡淡的回应,边往冷饮里塞下一颗药丸,边朝喝成烂泥的易意而去。
就在离易意不远的几米处,谭恋拦下了一名服务员,“哎,帮我把这瓶饮料给易意解解酒。”
“哦,好的。”服务员见都是大明星,也不多想,接过饮料就给易意递了过去。
谭恋就这么站在不远处,看着易意把送到嘴边的饮料喝下去。
这个晚上,号称海量的千杯不醉大千金又喝劈叉了。
到了最后,脑子里响动的,只有一阵一阵的,紧急呼救声。
滴嘟……,滴嘟……
脸畔吹来的同样是海风,只是这一阵裹挟着浓厚的咸腥味,像是有一船的海鲜在她附近腐烂了。
耳朵又在迷迷糊糊中听到了早些年代的交谊舞曲,这回不是探戈,像是伦巴?还是慢三慢四?
她搞不太懂,总之她只想要她的DJ
。
易意扭脸去找DJ团队,想让他们来场劲歌热舞。
可身旁晃哒的都是一下高矮胖瘦不一的大叔,几乎没有年轻人,更别说是像她这样貌美的年轻女子了。
忽感一只手压在她的大腿上,还有意的移动,好不安分。
尼玛,趁她醉了,是要揩油吗?她用力推开身旁的人。
又见着了那带着金晃晃大项链的中年男人,张口还有颗大金牙。
“小意,来来,你再喝点儿……”
卧槽!此刻的易意心中发毛,她刚刚竟是被这种货色给吃了豆腐?
急得她一把就推开跟前的人,“你谁啊?滚蛋……”
可对方欲意灌醉她,她哪推得开?只觉一只大手按在她肩膀上,把她压得更紧了。
“放开,放——”她挣躲不开,只能被动的被强灌着酒。
咕嘟——
刚灌下一大口,突然,那金牙被人一把拎起来,并狠狠的抡上一拳,给打趴下了。
易意晃眼间还没看清状况,来人就一把拉起她的手拖着往外跑。
妈呀,这又是闹得哪出?
头重脚轻的易意身不由己,趔趄的脚步跟着他从包厢内就跑了出去。
迷迷糊糊的易意从身后隐约看清来人的身形,怎么那么像江责?
可是他的头发没这么长,年代风,三七分;
衣品也没这么差,牛仔裤配体恤,别着腰;
而且,斜肩还背着个土不拉几的布包。
刚跑到舞厅的门口,易意就认真的甩开了手。
“江责?”易意气不打一处出,嫌弃的怒问着,“怎么是你?你来这干嘛?我让你来了吗?”
眼前的江则听罢,一双清澈的眼睛被委屈占据。
只片刻,就有一股暴躁袭上心头,爱恨交加的他以迅猛之势就扑了上来,所幸将易意压到墙上,往她的唇狠狠的就吻了下去。
江则这一反常态的,可是把易意弄得更懵逼了。
什么意思?
跟谭恋的事还没一句交代,更别说半句道歉了。
如今看到她潇洒恣意,是想欲擒故纵吗?她可不吃这套。
易意双手抵在江则的胸口,拼上吃奶的力气,霸气的将他推开。
随即,她扬起右手,狠狠的给江则扇了个耳刮子,啪——
“渣男……,别以为我喜欢过你,就可以对我乱来。”
易意的怒骂声余音绕耳。
尽管江则能感受到脸颊上的火辣辣,可是此刻,更伤更痛的是他的心。
委屈、愤怒、冲动,在他脸上一瞬间全部消失了。
他含情的双眸此刻只有伤心、绝望,“林心意,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
江则的眼眶湿润了,纯情无辜。
切——,还真想当影帝来着?易意歪过脸去,不屑一顾。
江则慢悠悠的转身,终于还是撇下了她。
一个人带着绝望痛心,独自离开,消失在昏暗的灯光之下。
易意移动脚步,可头疼得厉害,后背一从墙上移开就站不住脚。
她轻抚疼痛欲裂的额头,擦拭着。
低头间,她发现自己穿的是半截袖的印花布上衣,胸口软软垂下的几道荷叶边,束腰带,一件长裤直达脚跟,竟然只配平底鞋。
真是诡异,多稀罕她今天穿的一件长裤,怎么这身也搭得这么LOW,连自己都变得年代化了?
又出现幻觉了?
不行,她现在头疼得很,得先睡一觉,睡醒就梦不着这样的连续剧了。
倚着墙壁,易意滑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