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谁过去?过去干什么?
两道疑问声同时从徐杳杳和邢三心里响起。
徐杳杳惊疑不定的看向那个男人。
古铜色的皮肤,嘴唇微微有些发青,斜飞的剑眉下是一双多情的丹凤眼,眼神凌厉惊人,薄唇轻抿着,浑身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强悍气势。
瞧着便像个来头不小的贵公子。
徐杳杳觉得他一双眼睛直射过来时,灵魂仿佛都被看透了。
这让徐杳杳下意识里有些排斥。
但还是按照要求慢慢的向他挪了过去。
萧煜看着小姑娘磨磨蹭蹭的走过来,用手抵在嘴边,低低笑了一声。
总共就几个大步的距离,徐杳杳再慢也走到了萧煜面前。
而显然,平时轻易能理解自己主子话中意思的邢三,也愣愣地看着这一幕。
这救人不过是顺手的事,虽说外人都传自家主子残酷暴虐,毫无人性,邢三却知道那些都是谣传罢了。
残酷暴虐也是为了保家卫国,毫无人性更是谣传,难道要让主子与抢夺领土、虐杀大兴朝子民的人握手言和吗?
只是这把人救了,不就该放人走了吗?
邢三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徐杳杳,眼看她离主子越来越近,眼中满是戒备。
主子的安全必须放在第一位。
徐杳杳在萧煜面前三步远站定,抬头看向他,眼中充满了询问之意。
满满的‘你叫我过来干什么’的眼神仿佛写在了脸上。
萧煜中了一种毒,至今未能有人诊出他得的是什么毒。
毒发时极其痛苦,有时眼前还会模糊不清。
原本萧煜只是觉得徐杳杳看起来有些眼熟,毕竟他对身边出现的人都格外警惕些。
只是自己刚刚已动用了内力,体内那股蛮横的冲劲压制起来更费劲些。
看不清人才会让徐杳杳离近些。
现在看到了女孩脸上灵动的表情,一时也记不起她看起来到底和谁相像了。
他生出了几分逗弄的心思,“如何报恩?”
“……”
徐杳杳被问得一呆,像是完全没有想到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听到萧煜的问题,徐杳杳低下头做深思状。
看到萧煜腰间挂着一个价值不菲的玉佩,眼神不由自主的被吸引。
徐杳杳似是不经意般,将手移到脖颈上轻轻按捏,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子。
主要还是萧煜太高了,她抬头抬得脖子疼。
萧煜看起来绝对有185以上,跟他比起来徐杳杳还是豆芽菜一个。
萧煜就当没看到她的小动作,只催促般的“嗯?”了一声。
“报恩啊,现值春末,气温早已开始稍稍回暖了,寻常人都着薄衫,我瞧公子仍披着极厚的披风。”
“且你唇色发青,呼吸不稳,应该是有些疾症。”
徐杳杳眼神从玉佩上挪开,“我有幸学过一点医术,若公子不介意,可以让我帮你瞧一瞧。”
“哦?可当真?”萧煜没想到她说的报恩方式是这个,难得对一件事极有兴趣。
“那当然,要不我给你把把脉?”徐杳杳一副你可不要小瞧我的模样。
“那就劳烦小医师了。”萧煜将手递给徐杳杳。
见萧煜真的伸出手递给徐杳杳,邢三下意识开口阻止:“主子……”
不待他开口说完,萧煜就挥手阻止了他,“无妨。”
徐杳杳将手放在萧煜的脉搏上仔细探脉,只见他脉象极乱,时强时弱,似是有一股气在他体内乱窜。
随着探脉时间越来越长,她的眉头也逐渐皱起。
徐杳杳将手收回,紧皱着眉头思索。
他这脉象极其奇怪,只能了解更多的信息后再做打算。
只不过,从他的护卫对他的紧张程度就能看出他身份并不简单。
关于这毒的信息更不可能告诉她了,若是问的多了还不一定会不会将自己当做刺客之类的呢!
徐杳杳心中犹豫不决,知道现在并不是询问的时机,但万一就此别过了……
萧煜看着徐杳杳的表情变化只觉有趣,他率先开口打破了这个僵局。
“不过是一些陈年旧疾罢了,就不劳烦小医师了。”萧煜也收回手挥了挥袖子,将那只手背在了身后。
徐杳杳没有回答,还在低着头在脑海中搜索相似的脉象,但寻遍了整个脑海也没有印象。
她的眼神又不自觉的被萧煜挂在腰间的玉佩吸引过去。
一束光从斑驳的树荫间透过来射在玉佩上,徐杳杳看清了玉佩中暗藏的纹路,脑海炸裂开来。
这这这……
他是《摄政王独宠小娇妻》这本书中的男主啊!!!
大兴王朝的摄政王,还是大兴王朝的守护神,十五岁起就在军中立下不少战功,先帝仙逝后辅佐皇弟登基,代为辅佐。
在书中男主就是通过这块玉佩与女主相识的。
这块玉对身体有滋养作用,萧煜便随身携带着,有一次他毒发时发现玉佩不见了,还是女主帮他找回来。
徐杳杳想起那本书的设定中,她为了衬托男主牛气哄哄的身份,特意弄了一块传说中的由补天石自然雕琢而成的玉佩,其中还有龙形图腾。
徐杳杳确定以及肯定这就是自己描写的那块。
徐杳杳心下一惊,猛地抬头看向萧煜。
“你,你是……”徐杳杳脱口而出,还没说完她又赶紧闭上了嘴巴。
有一种和二次元人物面基的激动席卷了徐杳杳的神经。
只是,他为何会出现在这么偏远的山村。
徐杳杳不记得她有写过这个剧情。
不过书中很多内容只能一笔带过,她也不再纠结这些。
想到眼前的人是文中的男主,徐杳杳瞬间就不慌了。
她知道是什么毒了,这毒名为‘岐花’。
是萧煜三年前出征时路过一地时误中的,不过此毒知道的人很少,也是至今没能解决的原因之一。
另一个原因就是就算知道是什么毒,解毒的药引也极为难寻。
萧煜对上徐杳杳震惊的目光,正等着她的下文,身体下意识的前倾去听她讲话,但等了许久也不见她再说什么。
“我是什么?”
“没,没什么。”徐杳杳回答。
他直起身子,也不在意,没有再继续报恩这个话题。
“邢三,将人送回去。”萧煜对着身后等着的邢三吩咐道。
……
再说徐家这边,等所有人傍晚回来发现院子里一片狼藉,徐佑安昏迷的躺在地上。
这才知道徐杳杳不见了。
正当一家子人着急忙慌想办法时就见徐杳杳推门进来了。
所有人哗一下涌过去将正要进屋的徐杳杳堵在了院子里。
“奶的乖囡囡啊,咋回事?你去哪了?”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率先开口。
“是呀,杳杳,你担心死娘了。”徐母见到人,不受控制的流着眼泪,伸手就将徐杳杳抱进了怀里。
“……”
一院子人七嘴八舌的问话。
徐杳杳被徐母抱在怀里,看着在自己面前满眼关怀的家人们,两眼微酸,自己前世是个孤儿,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奋斗出来的,哪有那么多人这样关心过自己。
“好了,人回来了就行,站在院子里啥样子,让丫头换身衣服进屋里说。”徐杳杳的爷爷徐老爷子开口,看到徐杳杳身上被擦破的衣裳。
其他人这才注意到徐杳杳的衣裳上沾满了灰尘,还擦破了膝盖,脸也灰扑扑的。
“哎呦,奶的小囡囡哦,咋还受伤了,快去换身衣裳擦点药去。”
徐杳杳的奶奶徐老太太向来疼她,看见伤口免不了一阵大呼小叫,但也不忘了将人赶忙往屋里领。
等徐杳杳换了衣裳擦了药出来,除了和她一样中了还昏迷不醒的胞弟徐佑安,其他人都整整齐齐的坐在堂屋里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