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婉越说声音越小,底气也越来越不足。
宋千酒的模样看得她心慌的厉害。
这个女人不过就是五年没见,为什么变化会这么大!
林薇婉暗暗心惊,却看到面前的宋千酒忽然退开几步。
她环膝坐在沙发上,目光游移,“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容越擎不是容远耀他叔叔吗,你们自己去求他好了。”
求人还是这样的态度,宋千酒还真是第一次见。
果然容远耀一家,一个比一个奇葩。
提到这一茬,林薇婉浑身一个激灵,刚才她是气过头了,竟然忘了自己来的主要目的。
“宋千酒,你必须去跟容越擎求情!”林薇婉用命令的语气,但是显然没有刚才的蛮横。
“必须?”宋千酒微挑起眉头,“林薇婉,你拿什么来命令我?”
宋千酒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耸肩,“我现在的身份可是容越擎的女人,你让我替他的侄子去跟他求情,林薇婉,你觉得这说的通吗?”
“我以前可是真心喜欢容远耀,我要是这时候替他在容越擎面前求情,万一他觉得我对容远耀念念不忘可怎么办?我可是要做容远耀婶婶的!”
宋千酒一番话,差点没把林薇婉给气死。
“所以你今天是不管怎么说都不会帮我们家远耀了?”林薇婉浑身颤抖,说话都带着颤音,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怎么。
“不帮!”宋千酒态度语气都很坚决。
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你!”林薇婉手指着宋千酒,手指在不停的颤抖着。
半晌,她对着宋千酒的方向直接“噗通”一声跪下来。
这举动着实把宋千酒吓了一跳。
“林薇婉,你这是做什么!”宋千酒冷着脸,别过头不去看她。
林薇婉挪着膝盖一直到宋千酒身边,一双手拉住她的衣袖,“我真的是没办法了……宋千酒,我就远耀这么一个儿子,我知道我们家远耀以前对不起你,我恳求你就帮他这一次,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坐牢去死啊,他还这么年轻……”
林薇婉说着说着,眼泪和着鼻涕一起流下来。
宋千酒冷着脸,依旧没有出声。
一来是林薇婉的态度转变的太快,她还没有反应过来。
二来是因为,对于容远耀,她永远都不会选择原谅。
“宋千酒,你要我怎么做才肯帮他这一次,我为我以前做的事跟你道歉好不好,我什么都愿意做……”
旁边,林薇婉还在不停的哭诉着。
宋千酒的耳边充斥着她的哭声,思想却回到五年前。
那时候林薇婉讨厌她,并不想让她嫁给容远耀,所以明里暗里给她使了不少绊子。
那时候她一心扑在容远耀身上,对于这些委屈也全部都忍过去,在国外的那些时候,她就想着,总有一天要让容远耀这些人为他们曾经做过的事忏悔。
可是现在看到林薇婉跪在她旁边,她心里却没有一点报复的快感。
“你哭够了没有?”宋千酒声音冷然,一双眸不带一丝情绪,“哭够了就站起来。”
林薇婉愣住,下意识的听话站起身,“你答应帮我了?你只要在容越擎身边吹吹耳边风就可以了。”
林薇婉期盼的眼神看着宋千酒,希望从她那里得到肯定的答案。
而这时候,卧室的门从里面打开,一抹颀长的身影从里面走出来。
当林薇婉看到来人时,整个人彻底僵住。
“越……越擎……我……”
林薇婉无措的看向宋千酒,大概没想到,容越擎竟然也会在这里。
容越擎紧绷着面部表情,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嫂嫂逼人的手段用的倒是挺恰当。”
谁都能听出来,他这话中带着几分嘲讽。
林薇婉瞬间面色惨白,却又不得不求助于容越擎,“越擎,我知道刚才那些话我不应该说,以前我是做了很多错事,现在我只希望远耀能够平安出来,其他的事,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参与。”
容越擎无视林薇婉,越过她把宋千酒搂入怀中,小女人手心冰凉,看来又是想起以前的事了。
“这事我和哥已经商量过,我既然答应把容远耀带出来就不会失信,怎么,嫂嫂不会连几天的时间都等不了吧?”
被容越擎这样冰冷的目光看着,林薇婉忍不住颤抖着身子,“等的及的,等的及……”
“等的及就好。”容越擎冷嗤一声,目光看向大门处,“既然你现在的目的已经达成,应该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吧。”
“走,我马上就走!”
林薇婉迅速从沙发上拿起自己的包往门口的方向跑去,看起来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又被宋千酒出声喊住,“慢着。”
林薇婉停下脚步,转身回看着宋千酒。
“林薇婉,我扪心自问从来没做过对不起容远耀和你们家的事,这些事到底是因谁而起我也给你提个醒,宋幼梦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没有的,难道你就不好奇吗?”
宋千酒这话一说出口,林薇婉的脸色立刻变了。
但她却很聪明的没有再问出声。
看着她的身影从门口消失,宋千酒吐出一口浊气,整个人瘫软在容越擎怀中。
她一直觉得自己恨死了那一家人,可是真当林薇婉给她下跪的时候,她竟然会觉得自己承受不起这一跪。
“不去想了好不好?”
宋千酒的下巴被强制抬起,和容越擎面对面相视着。
半晌,宋千酒眨巴着眼睛,“应该距离容远耀二审的时候也近了,我刚好在国外的时候认识一个出国的律师,我打算请他过来担当容远耀二审的律师。”
“好,我什么都依你,缺人就告诉我就好。”
这一晚,容润林那边时刻都处于焦灼之中,即便林薇婉已经得了容越擎的肯定,但是网上的舆论对容远耀越来越不利。
大部分人的分析,恐怕容远耀会在二审被定为故意杀人而判处死刑。
而宋千酒则是联系了自己认识的那个律师朋友,把所有的证据全部交到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