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和护士知道两人是一起来的,看到月笙这样一个礼貌可爱的漂亮小姑娘,也忍不住逗她:
“小姑娘,你这个男朋友很厉害啊,居然不打麻醉也能忍住,我到现在还没见过缝针不叫出来的。”
月笙点点头:“是很厉害呢。”
她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陆安和的腹肌上,压根没发现医生的那句“男朋友”有什么不对。
而陆安和倒是听出来了,只不过他没有半点想要纠正的意思。
侧腰的疼痛撕裂一样让他一阵阵晕厥,可是昏昏沉沉中,又有什么更加清晰。
医生缝好最后一针,上药包扎好,陆安和才重重吐了一口气,发现自己后背已经湿透了。
他缓了缓,终于有力气抬头看向月笙,本以为会看到她心疼的眼神。
结果他的小公主正盯着他的侧腰,目光灼灼,像是看到了什么好吃的。
陆安和:……
他就不该有什么期待。
医生护士出去了,嘱咐两人歇好了再走,每天记得来换一次药。
门关上,陆安和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沙哑地厉害,浑身也像是脱了力一样:
“梁川呢?”
月笙走过去坐到他身边,眼神不自觉地往他没穿衣服的上半身瞟,漫不经心回答:
“被我随便找个理由支走了。”
陆安和心里莫名开心了一下,连伤口好像都不怎么疼了。
“好了,”月笙拍拍手,“我让司机把我的车开过来了,我送学长回家吧~”
陆安和动作顿了顿,毫无血色的嘴唇扯了一个难看的笑:“家?那是什么,我没有家了。”
尾音有点颤抖,听上去实在是可怜。
月笙没心没肺问他:“什么意思?”
陆安和的手蹭到月笙的手边,指尖似有似无地勾着她的指尖,低声道:
“我母亲去世之后,之前租的那个房子的房东就不准我继续住了,他说不吉利。反正我也没有什么行李,随便收拾了一下,先放在了学生会办公室里。”
月笙开口,说得十分自然:“那住我家好了。”
陆安和眉头皱了皱:“你家?”
月笙抬手,压住了陆安和想要握住自己指尖的手指,轻哼一声开口:
“不是沐家,是我自己名下的房子,虽然是沐洲给我买的,但是手续什么都是我自己办的,他并不知道详细地址,就算知道,也会为了面子不去干涉的。”
陆安和垂眸看向月笙的手,漂亮纤细,压在自己的手指上方,于是十分不合时宜地想到了“猫爪必须在上原则”。
“怎么回事?”月笙侧头看她,“你在走神吗,陆学长好像很少有这个时候,疼傻了?”
陆安和忍不住勾起嘴角:“好啊,那我以后就是月笙的管家了。”
月笙不是很懂管家是什么意思,她想要纠正,她只不过是给陆安和一个地方住而已,反正那房子非常大,空着也是空着,陆安和作为她的合作伙伴,住过去还能更方便交流呢。
只不过,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陆安和上下起伏的胸口吸引了。
冷白的皮肤上覆盖着几道陈年伤口,应当是之前车祸留下来的,薄薄的肌肉覆盖在完美的骨相上,艺术品从来就不会因为那一点点瑕疵而损坏美感。
月笙忽然觉得有点渴。
她总是想什么就做什么,所以这次也没例外,直接抬手摸了一把陆安和的锁骨。
陆安和浑身一颤,对月笙这触碰猝不及防,红色顺着耳尖直接蔓延到了后脖子。
月笙好奇地看着陆安和,心脏好像也随着他的反应颤抖了一下。
她想,果然和她想的一样手感好。
陆安和忍不住用微凉的指尖摸摸自己的耳垂,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一点。
他生涩开口:“月笙,摸了是要负责的。”
“负责?”月笙问他,“负什么责?”
陆安和咬了咬下唇,最终也没有回应月笙这个问题。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湿漉漉的眼睛看向月笙:
“那么月笙,带我回家。”
*
陆安和就这么住在了月笙的家里。
他行李确实不多,完全看不出来是一个事业疯狂上升的总裁的样子。
也是,哪有总裁连住的地方都没有,还需要寄人篱下的?
月笙的房子被月笙堆满了她的“宝藏”,基本全都是从家里搜刮来的,还有沐子骄“上贡”的,她遇到亮晶晶的东西就喜欢留下来。
陆安和受了伤,学院给他放了一个月的假。
于是月笙去上课,他从地上捡起亮晶晶的塑料小星星,嘴角抽搐了一下。
廉价的小玩具和价值连城的奢侈品随意堆放在一起,看来这个喜欢囤宝贝的小公主还真是没有一点关于“物质”或者“价值”的观念。
他将整栋别墅好好收拾了一番,又悄悄将月笙梳妆台上的一条看上去常戴的项链收了起来。
陆安和就趁着这段假期又大刀阔斧收购了沐家的几个小产业。
他本来就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父亲留下来的为数不多的产业只要有了资源,就能被他起死回生。
沐家和其余几个集团也都注意到了这个新起之秀,开始有了一点压力。
尤其是这个新秀貌似非常有钱,决策和手段也格外凌厉,许多人怀疑这是从国外回来的哪个少爷。
不管众人如何猜测,没有什么能影响陆安和的脚步。
陆安和针对沐家针对得很明显,沐洲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尤其是,当沐洲查到崛起的几个产业,竟然是他很久之前的老朋友的产业的时候,一股冷汗浸湿了他的后背。
这不可能!他们孤儿寡母绝对没有翻身的可能!
沐洲心里有鬼,开始着重调查陆安和。
陆安和也本来就没有想着隐藏,沐洲很快就查到了陆安和在B大读大三,但表现的只不过是一个学生罢了,那些产业上凌厉的事情真的会是他做的吗?
更何况,陆安和现在甚至都没地方住,只能住宿舍。沐洲派人悄悄潜入陆安和的宿舍,发现那里的所有东西,都只能看出来这是个成绩优异的普通学生罢了。
没有商业文件,没有一点点蛛丝马迹,连电脑都是最老款的。
沐洲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是多想了。
他做梦也想不到,这个即将会给他致命一击的少年,正在他出钱买给“女儿”的房子里,一点一点吞噬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