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婆笑道:“这个因为是小姐的特殊要求,要求还挺高,所以卖的也比较贵,十两银子。”
温氏张大嘴巴惊呼。
其实她知道,有手艺的人卖的要贵一些,但是没想到这么贵。
牙婆见她这样,心里面开始打鼓,不会是嫌贵,不买了吧。
娘亲看起来挺疼女儿,就……不能满足女儿的心愿吗?
温氏道:“不瞒您说,我家确实拿不出十两银子。”
不说她愿不愿意买吧,就说当前他们确确实实没有十两银子。
“夫人,您别说笑了。”牙婆笑道,“看您这气质,这样貌,就不是没钱的人啊。”
她试图游说温氏拿钱,继续推销:“您别看他其貌不扬,但他确确实实为小姐说的那些手艺,这一个人能抵几个人用,买了他不吃亏,不上当,保管您不会后悔。”
温氏:“……”
不,你别说了,还没买回去,她就已经后悔了。
温氏总觉得买这样一个人回去会有麻烦。
左诗道:“婶婶,我家是从别的地方迁过来的,这一路走的很艰难,路上遇到了绑匪,家里的钱财都丢的差不多了,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却在村子里面遇到其他人欺负,所以才想找个人帮我们。”
“我家里只有娘亲,爹爹已经不知道去哪儿了,娘亲,带着我们姐弟四人,过的很艰难,我姐才十岁呢,她是年轻最大的孩子。”
“我们确实拿不出这么多钱,您如果咬死了要十两银子,那我们就买不了这个人。”
牙婆一听就知道他说的是真话,或者说她们绝对不会出十两银子来买人。
“那你没有多少?”
“五两。”左诗道。
牙婆立刻摇头:“不行,我俩太少了,最少八两。”
左诗道:“只有五两,再多我们拿不出了,婶婶。”
牙婆面色变幻不定,小麦又觉得不甘心,不卖又觉得亏了。
错过了这一个买主,下次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把人卖出去。
这个奴隶她支持不动,不能打,不能骂,不能扔,还要天天管饭,而且他吃的也多。
可他还是挺有用的,只要他在出去买卖的时候,什么安全问题都没有。
“那不买了。”左诗道,“你给我找个女仆人吧,手脚麻利,性格爽朗,没什么歪心思的就行。”
牙婆很快挑出来几个人,让温氏和左诗挑。
这次左诗没有做声,站在一旁看温氏挑选。
温氏问了他们的年龄和卖身为奴的原因,挑两个顺眼的,就把人选好了。
最后谈好价格,只要一两半。
这时,左诗指了指陆生:“婶婶他跟这个容婶儿一起,给您七两银子怎么样?”
牙婆有些迟疑。
左诗道:“这是我家能拿出来的所有钱了,婶婶又是不愿意卖,那就不买了吧。”
说完,拉着温氏带着容婶就要离开,一直等他们走了两三步。
后面传来牙婆的声音:“好了,你带走吧。”
左诗拉着温氏转头,笑眯眯的说了声:“谢谢选择,选择人真好,婶子以后一定心想事成,财源滚滚。”
牙婆被她的话说的心花怒放,脸上忍不住露出笑容:“算了,借你吉言,要不是你小姑娘。可爱,我还不会把人卖了,就当是结个善缘,保本给你卖一个人。”
左诗笑了,又把牙婆好一顿夸奖,表示以后如果有生意也会找她做,如果认识的人,有谁想要买奴仆,也会介绍到这里来,说的牙婆非常开心。
回去的路上,左诗和温氏的身后就跟着陆生和容婶。
两人回到冯叔的摊子旁,让陆生推着独轮车,容婶背着背篓跟在他们身后。
几人坐上的回清泉村的牛车。
赶车的陈长生特别诧异,不光他觉得诧异,车上的其他人也觉得很惊奇。
“温氏,你后面这两人是谁?”花婆子问。
温氏道:“我们在镇上买来的人,以后就是我家里的人了。”
“买来的?”花婆子吃了一惊,浑浊的眼睛瞪得老大,稀奇这看着后面的两个人。
当她看到陆生脸上刺的字以后,大声咋呼道:“哎呀,这后生脸上怎么有字?”
王大全嗤笑:“花婶,你这都不懂,朝廷的罪人就会在脸上刺字。他脸上有字,说明他是自己人,被发配为奴了,这是罪奴。”
车上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花婆子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什么,他是罪奴?”
王大全道:“这个我不知道啊,我是听宋耀文说的,他是咱们村里的读书人,应该是没错,不信,你问问他。”
宋耀文?
左诗的耳朵支起来,竖着耳朵听,好像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就是想不起来,宋耀文是谁。
花婆子点点头:“那应该没错的,诶,小伙子,你为什么成了罪奴?”
陆生:“……”
花婆子见他不理人,也不放弃,转头向他旁边的容婶问:“大妹子,他真的是罪奴?”
容婶点点头。
车上的人全部倒吸一口气,没想到是真的,纷纷拿眼睛去看陆生。
陆生还是坐在牛身上,纹丝不动,面无表情,仿佛车上的这些人看的不是他,这些人都不存在。
这定力看的左诗咋舌。
大家被陆生的表现镇住了,没敢再招惹他,把大多数的注意力都放到容婶身上。
容婶以前在大户人家里面干过,很懂规矩。
无论大家问什么,她都回答,不过回答的答案,没有一句是不能说的。
温氏很满意,左诗也很满意。
容婶摆正了自己的位置,成功的打入了清泉村这一行人,等到下车的时候,还跟车上的两个妇人谈的火热,拉近了关系,两个妇人表示以后会来左家看望容婶,找她玩。
随着这一车人回来,再加上温氏和左诗带着两人走回左家,整个清全村的人都知道,作家买回来两个下人。
好奇心重的清泉村村民,已经自发的往左家跑来看稀奇。
来了一波又一波,送走一波又一波,温氏感觉自己笑的脸都僵了,总算才把最后一波客人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