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娘子,你怎么这么说呢?”麻氏急了,“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教我们,你说啊,要拜师吗?”
如果拜师包教包会的话,也不是不行。
“我拜师,行不行?”麻氏道。
赖氏惊讶的看着麻氏,这个败家的娘们儿,谁给她的胆子让她拜师的,她哪里有钱来拜师,难道平常的时候,在家里藏的有私房钱?
她就说这个儿媳妇不老实,她跟她相公和儿子说,相公和儿子还不相信,非说她疑神疑鬼,心里有问题。
现在看看她说的准了吧,居然在家里面藏私房钱。
拜师要多少钱?起码三五两银子不下来,而这个死女人居然背着她存了三五两银子,气死她了。
“办什么事,你出的了拜师费吗?你有那个钱不拿出来孝敬孝敬我还办什么事?好啊,马斯,原来你背着我藏私房钱,说你把钱都藏住在哪儿呢?快点拿出来,不然我打死你。”
赖氏说完起来,一巴掌就扇在麻氏脸上,张着一张大嘴,大黄牙里面露出凶恶的气息。
麻氏猛不丁挨了一巴掌,耳朵嗡嗡的响,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有点晕。
老虔婆!下手这么狠,居然敢打她。
仗着是婆婆的身份,无缘无故的欺辱她也就罢了,现在在外人面前居然一点也不给她面子,麻氏觉得自己真的是要气死了。
【你给我等着等你,我以后好好报答你。】
妈是恨得咬牙切齿,却不得不出来服软解释,不然的话,赖氏等会儿又要一巴掌打过来。
“娘,虽然拜师的钱有点贵,但是只要学会了绣花,我总能把钱挣回来的,以后我绣品得来的钱,全部都孝敬娘。”
“娘,我没有私房钱,所以拜师的钱,你替我出了吧?”
赖氏听她这么说,心里面的那口气才放下来,但是也没好气的说:“你学不学的会喊两声,等你赚够了三五两银子还我,那还不得到猴年马月去。”
万一要是没学会,那钱不是打水漂。
“娘,不会的,咱们跟温娘子商量好。交了拜师前就让她包我们学会。”麻氏赶紧说。
她其实并不想把绣品得来的钱全部上交给赖氏,也并不是出不起拜师费,她存的有私房钱,但拜师这么大的事情得过了明路,让赖氏出钱,否则她在家里面吃不了兜着走。
自己学会以后绣多少绣品卖多少钱,上交多少,由她自己说了算。
麻氏现在的话,都是为了说服赖氏的权宜之计。
她只想学会了这门技术,以后不用下地干活,也能够多多的存些私房钱,不然在赖氏的手底下,她的日子简直是越来越难过了。
“这能行吗?”赖氏问,温氏拿眼睛来看温氏,“温氏,你说行不行?”
温氏连忙摇头:“不行,我人笨,教不会的。”
赖氏可不是好相与的,麻氏也心眼贼多,跟这婆媳两个打交道麻烦太多。
干脆一开始就觉得这条路走,她又不是缺了三五两银子的人。就算再缺,从别的地方得这三五两银子,也比教他们好啊。
“切,不交就不交,有什么了不起的,村里面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秀气。我们去拜钱娘子,让秦丽儿教你。”赖氏想了一想,麻氏在他手底下还有过好多年。
虽然先出了三五两银子,是挺心疼的,但是只要学会了绣花,让麻师多多的干活,总会把钱拿回来,还是很有赚头。
“走,咱们去拜钱娘子。”赖氏说完,拉着麻氏就往外面走,边走边骂骂咧咧,显然对温氏意见很大。
麻氏被赖氏拉走了,心里面很不乐意,虽然她被温氏拒绝了,但是她可以争取呀。
她不愿意去找钱娘子,钱娘子多精明的一个人。她可不愿意伺候,到时候不知道要干多久的活来伺候他。
学的时间稍微长了点,秦丽儿不教她真本事,赖氏肯定有意见,到时候她受的气更多。
她宁愿在温氏这里多磨一磨,也省的那么多麻烦。麻氏有种直觉,在温氏这里,只要她答应了,就一定能够学到好东西,不会受磋磨。
可惜被赖氏搅黄了,看来她只有在钱娘子那里好好说说,把条件谈的细致详尽一些,到时候让多出些拜师费了。
一瞬间,马氏的心里飘过各种念头,脸上的表情也不怎么好看了。
婆媳两个都丧着脸,去了钱娘子家。
两人走了之后,温氏这里一瞬间安静,所有人看着温氏,呆呆出神。
“温娘子,你真的不愿意叫我们出拜师费也不肯?”
“我真拿不了这份钱,你们愿意拜师,我自然愿意交,但是我不能够保证包教包会。所以我就不揽这个活,免得误人子弟。”温氏想了想,直接道。
这番话算的上是特别的清楚了,一屋子的大姑娘小媳妇儿都沉默了,想了想,他们慢慢的想清楚,陆陆续续的从左家出门回家了。
这些人大多是脸皮厚的,为人也不太正派,回去之后,把温氏在家里面说的话传到了全村人耳中。
添油加醋的说了许多坏话,所有人都说温氏不好,一时间温氏在清泉村的,名声一下子出现了逆转,从以前温温柔柔的好人,变成又臭又烂的硬石头。
当田氏把这个事情告诉温氏的时候,温氏忍不住笑了。
“所以他们说去吧,谁人背后不被说,谁人背后不说人。我自行的端做的,正不愿意把绣技白白的交给他们,自然有人说我不好。这不是很正常吗?”
田氏见她这样,也松了口气:“你想的开就好,我就怕你难受。道理谁都懂,他们就是想占便宜。没占到,最后才会口出会员,你不用理会真正清明的人,心里都明白着呢。”
就比如田氏,这段时间,全村人很多都跑到温氏这里来,想要免费学刺绣。但田氏从始至终没有出现在左家的堂屋里。
温氏道:“是呀,我不愿意,总不能够为了让他们高兴,自己不高兴,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