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年夜饭之后,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守岁。
大家吃过晚饭后,就围在堂屋的火盆旁,烧了一大炉火,寓意来年红红火火,诸事顺利。
左画几个人来了兴致,又下了几盘跳子棋,然后讲的故事,大家兴奋的讨论,然后渐渐的几个孩子就累了,尤其是左江,脑袋一点一点的,眼看着就是困了,想睡觉了。
温氏把几个孩子送回屋去睡觉,自己和容婶陆生几个人,烧着火,通宵达旦,直守到天明。
第二天,几个孩子早早起来吃过早饭之后,就给温氏拜年。
“新年快乐,祝娘亲在今年平安健康,心想事成。”
“祝娘亲健康长寿,万事如意。”
“祝娘亲青春永驻,福寿延绵。”
“祝娘亲财源广进,好运连连。”
四个孩子分别跟温氏说了拜年的吉祥话,分别从温室那里拿到了一个红包。
四人都很开心,这是他们独自过的第一个年,也是他们第一次领到过年的红包。
尤其是左画他们,以前从来没有领到过兰老婆子他们给的红包,拿到红包的时候喜极而泣,连双手都有些抖。
反倒是左诗没什么感觉,虽然他继承了原主的记忆,但是他没有继承原主的感情,对此没有多大的体会。
其次就是左江南老婆子以前对他们家里的人不好,但这个人不包括左江,所以左江以前的过年时刻,还是能拿到红包的。
“要是以后都这样过日子就好了,我们也可以拿红包,也可以过的很好。我其实并不想找到奶奶他们。”左画捏着手里的红包,有些黯然。
毕竟这是他们第一次过了独自在外的一年,没有奶奶,没有二伯伯,三叔,四叔,五叔他们一大家子人,也没有他们的爹爹。
左歌也忍不住沉默,然后点头:“是啊,这还是我第一次拿到过年的压岁钱,我一定要好好藏着,当做纪念。”
小丫头抱着钱,恨不得把这些钱藏起来。
左诗听的心酸,然后带着大家在田里面开始跳房子,叫完了之后又带着大家练字,吃午饭,又让每个人写了自己的新年愿望。
左画的愿望是,在新的一年里,写更多更多的好故事。
左歌的愿望是学会四种绣花的技法,给家里人,每个人做一个新荷包。
左江的愿望是好好读书,好好长大,最好要长得三寸,长成一个高大的男子汉,保护家里的年轻和姐姐。
而左诗最后总结说,希望在来年里做更多的美食,赚更多的钱。
几个人把新年愿望写好,放到一个罐子里。
“等明年过年的时候,让我们大家再把罐子里的纸条拿出来看看,到时候看看谁做的最好。”左诗道,“大家一定要努力,不要忘了今天说的话。”
众人都使劲儿的点头。
远处的温氏几人看见他们郑重其事的许下愿望,心里不由一身腥味,再想起消失的左丹秋,又觉得心里面申请一股愁容。
“相公,我是不是弄丢你了?我们这辈子,是不是再也不会见面了?”
温氏觉得,她很可能再也找不到左丹秋的,所以以后她的日子,就是要陪着孩子们一起过。孩子们好,她就好,孩子们不好,她就不好。
虽说找不到左丹秋他们,她依然心里很担心,但是现在的日子过的很安宁,很平稳,她觉得很幸福。
“夫人,进屋歇会儿吧,外面冷。”容婶见温氏的样子,知道她又想起了不见了的左丹秋。
经过这段日子与左家人相处,她也弄清了左家的背景。
左家原本是一个很简单,很普通的农村人家,直到后来,跟左江其他人分散了,温氏他们的日子才过起来。
在容婶看来,其实温氏他们找不到原来的左家人才好,现在可以自由做主,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找到了人,说不定会变成什么样呢?
容婶之前也跟温氏讨论过,两人就这个话题说了很多,现在也不必要开口说这个了。
大年初一该送一点高兴的事情,于是容婶就跳着开心的事情说了一些话。
容婶家里面的人都没了,以后如果不出意外,应该都会待在左家,直到她动不了了,才可能被仇家赶走,或者是为左家看重,给她养老。
温氏早就跟容婶说了,以后只要她在左家好好做事,左家一定不会亏待她,会给她养老送终。
所以容婶对他们很感激,一直尽心尽力。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过去,很快就到了元宵节。
元宵节的时候,最热闹的要数镇上的灯节了。
家家户户都会或多或少的,做一些灯笼挂在自己的家门口,有钱人家就会做个色的花灯。
这一日左诗他们也决定全家出动,去县里面看花灯。
郑爽其实也有花灯,不过镇上的花灯式样少,看的人也不多,只有几个富户家里面的花灯有些看头,但是相对而言,县里面要热闹的多,所以左江嚷嚷着要去县里面,大家就都同意了。
“虽是要去县里面,但是大家一定要注意,不能走远,一定要挨着我们几个大人,千万不能跟陌生人走,知道不?”
车上,温氏对几个孩子千叮咛万嘱咐。
“你们要是不听话,被别人拐走了,到时候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我是对几个孩子到,说到这里,她其实有些后悔了,县里面虽然很热闹,但热闹的同时,也有走丢孩子的危险。
“娘,你放心,我一定会跟着陆生叔叔,寸步不离的。”左江道。
说完还用小手拉了拉车帘,对外头的陆生说了。
左画和左诗也点点头:“娘,你放心,到时候我们就跟着容婶,一定不会走丢的。”
至于左歌,她跟着温氏,用不着他们操心。
温氏见几个孩子都很警醒,稍稍放下心来,她现在特别庆幸买了陆生和容婶两个人,否则她一个人是绝不敢带几个孩子,上街来看花灯的。
很快,几人赶着车子到了县里,一个个从车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