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之心中很清楚,温氏可以限制陆生的行动,甚至可以掌握性命和自由。
如果真的是在古代,那么陆生为奴的身份就足以让他失去很多东西,陆生为什么要去找他娘?他跟他娘是什么关系?
傅元之心里产生诸多疑惑,嘴上却道:“谢谢陆叔,谢谢夫人。”
温氏笑道:“没事,能找到人最好,一定会平安的。”
傅元之的心里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不管陆生为什么要去找傅元之的娘亲,只要他愿意花出这份心力,就能看出他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这样的人,一般人品都不会坏。
最好是陆生把他娘亲找到,大家一起生活,好好过日子。
第二天,陆生就离开了清泉村,前往昌平府,踏上了寻人之路。
而傅元之就留在了左家养伤,由于骨头折了,所以傅元之的伤养起来颇费时间,伤筋动骨一百天。
傅元之庆幸自己遇到了左家,有这家人收留,帮助他疗伤,不然他就要露宿街头,自谋生路了,那对于他来说,不啻于一个噩耗。
在百无聊赖的养伤生涯中,付云芝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向人打听自己的处境。
“小诗呀,现在是什么朝代?”
“大魏朝。”
“当今皇帝是谁?”
“昭明帝。”
“昭明帝叫什么名字呀?”
“这可不敢乱说,陛下的名字哪里是我们这些人能说的。”
“唉,万恶的古代。”傅元之下意识的说,“不就是个名字嘛,有啥不能说的?”
左诗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不能说皇帝的名字,要说皇帝的名字,那是大不敬之罪,要是被人听见,要砍头的。”
“哦,原来是这样,那就不能叫了,哎!这都是什么事儿呀,要是能回去就好了,我怎么这么命苦,想我堂堂物理学博士,都搞成这样了,我好不容易买房买车,有钱有存款,哎呀呀,现在什么都没了。”
傅元之的声音很低,要是不注意听,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谁叫他面前的人是左诗呢?
左诗确定了他一定是穿越人士那好呀,落在她手里,那还能跑吗?
于是左诗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傅元之先前没有注意,然而被左诗看的久了,就注意到了,她一双眼睛迷惑的盯着他,眼睛里面深邃无边,那种幽深的光芒,简直不要太吓人,傅元之被看的头皮发麻。
“傅元之,你不对劲啊。”左诗心里升起一股戏谑之心,忍不住逗他。
傅元之心里咯噔一下:“什么不对劲?我怎么听不懂?我就是失忆了,受伤了,哪里不对劲?”
“什么是物理学博士?什么有车有房有存款?”左诗一声眼睛眨呀眨,看起来既无辜又好奇。
傅元之干笑两声:“没有没有,你听错了,哪有什么博士存款之类,你肯定听错了。”
左诗道:“不可能啊,我离你那么近,明明听到了,怎么可能听错?”
付云真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嘴巴,叫你冲动,叫你嘚瑟,叫你不知收敛,一下子就暴露了。
这要是被人发现,会不会把他抓起来当妖怪烧死?
天呐,怎么会有这么倒霉的事情!
他虽然想死回去,但不能确定,死了能不能回去。
为保命,还是好好活着,哪怕是在古代,也应该好好活着。
“真的,我发誓,我真的没试过,你肯定听错了,好了,咱们别说这个了。你知道今年是哪一年吗?”
“天启八年。”左诗道,“傅元之,你在现代的名字叫什么?”
“也叫傅元之啊。”傅元之下意识地回道。
然后就意识到不对劲,一双眼睛瞪得特别大,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也是穿越过来的?”
肯定是的,不然她怎么知道现代?
“你这就不厚道了,明明是穿越的,就看着我在你面前挣扎,还一本正经的说什么皇帝的名字不能乱说。”傅元之笑道。
说实话,这道眼前有一个人也是穿越的,跟他一样来自同一个地方。他的心中无比激动,被耍了的那种不爽,远远及不上他乡遇故知的惊喜。
“太好了!我总算不是一个人,你什么时候穿过来的?”傅元之抓着左诗的胳膊问。
“没多久,不到半年,你呢?”
“我刚来,刚醒过来就被你们救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明明是在实验室里面做实验,还没来得及把成果记录下来,真悲催。”
傅元之扶额,天呐,原来他也会穿越,也会赶上一波潮流,在异国他乡的不同空间,遇到了一个同乡,这个同乡刚刚还在涮他!
“你有没有试过回去?”傅元之问。
左诗道:“没有,我不想死。要不你试试,看能不能死回去?”
傅元之:“……。”
还能不能有一点同胞爱了?一来就让他死回去,这是把他当小白鼠吧。
“算了,我还是先苟着吧。”傅元之摸了摸鼻子,咽下嘴里的话。
他刚刚就是吃了个亏,不够谨慎,现在都是面前暴露了形迹,才会陷入被动的局面。
掉马甲这种事情,谁掉谁尴尬,谁先掉谁就输了。
“行了,以后就在这里跟着我好好干。现在可不像以前,啥事儿都要小心,千万不能让别人发现行迹,有什么好东西都得藏着掖着。除非你有一定的地位法得住手里的东西,才能拿出来,否则只能小打小闹,混个温饱,否则就会被别人强取豪夺,失了性命。”左诗道。
“嗯,我知道了。”傅元之认真的点头,“你放心,像刚刚的那种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我们以后一起努力,捂好马甲,在古代好好睡过日子。”
左诗道:“那是自然,不过,我们以后要不要在一起,这可说不定。反正这古代一穷二白,我们想要过上好日子,还有很大的难度。而且我们互相不了解,先暂时合伙,一起看看。要是互相对彼此的印象不好,或者是某一方人品不过关以后,咱们就一拍两散,老死不相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