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轿一路吹吹打打,绕着槐树巷转了一圈,在沿着旁边的街道往前走,让了大半天,才走到富傅家去。
主要是由于两家住的太近了,如果从左家出发,直接赶往傅家,那嫁妆都抬不出门,绕着街道走一圈,那一百多台的嫁妆,才陆陆续续的抬出了门,让所有人都眼睛放光。
“果然是十里红妆,这左家真是厉害,不知道从哪里找来这么多钱。”
“就是,听说还是孤儿寡母,怎么那么厉害,能挣这么多钱,我女儿要是出嫁的时候,能有几十台嫁妆,我做梦都要笑醒。”
“嘿,就你,你你什么情况你不知道?你女儿出门,想要几十台嫁妆,我看你连一百两银子都陪不起。”
“求求了,别说了,别扎心,我就想想不行吗?”
“想你也得好好想,别做白日梦啊。”
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旁边的人赶紧提醒道:“好了,赶紧的,前边撒钱了,别讨论了,赶紧去捡钱。”
众人一窝蜂的往地上看,弯腰捡钱。
一路上跑来,很多看热闹的人都喜气洋洋,看着迎亲队伍往前,一些坐在酒楼里,开着窗户往下看的人低着头讨论。
“你们说镇国公会来吗?”
“肯定不会来,别开玩笑了,他要是敢上门,人家不把他打出去才怪。”
“要我说这傅元之也真是的,闹出这么大动静,也不怕别人参他一本子,明明是自己的生身,父亲却这样,不管不问,一点都不注意影响,这样的人,在官场上怎么走得远?”
“你知道什么?未经他人苦,莫劝人善良,你要是从小被扔了,你娘和你都是多余的东西,你也会像他一样好吧。”
“要是不一样,那就说明这个人心机深沉,连母亲都能抛弃,自己以前受到的所有苦楚,都能够一笔勾销,那得有多深的城府?”
“男子汉大丈夫,计较那么多干什么,而且人家也是做出了弥补呀。”
“弥补有什么用?让你近二十年年,像狗一样长大,你能心平气和?”
“好了好了,别说了,伤了和气,人家怎么选根本轮不到我们。”
“要我说付元芝这样才是最好的,这样记全了自己的名声,让自己显得很有骨气,而且也得了实惠。不管怎么样,镇国公不会不管他。只要他做的特别坚决,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同,到最后中国功夫在跟他演一出父子情深的戏,最好是付出巨大代价。解除了父子格和到最后顺利成章的认祖归宗,这样就毫无隐患了。”
“嘿嘿嘿,兄弟,你说的是我还没想到你这个操作。”
“那是在官场上混的人,谁还不会几个点子。”
……
左诗不知道,花轿前行的时候,别人讨论了什么,就算知道了也不关心。
他坐着轿子,一步一步的走到富家,在司仪的安排下,听着人高喊着: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一次的低下头又抬起来,感觉整个脖子都要僵硬了。
好不容易听到一句:
“礼成,送入洞房。”
就在喜娘的掺扶之下,进了屋,一屁股坐下,然后整个人就倒在床上。
感觉整个头都变得轻松了。
“哎呀,小姐。姑爷都还没来,给您先看看,错了,你怎么就能躺下来,快快快,快坐起来,等着姑爷过来。”
红衣在旁边叫她,左诗丝毫不理会她,现在根本做不起来,她要是坐起来了,脖子就要断了。
“哎呀,小姐,您真的不能躺着,您要是躺着,让人看见了,怎么办?”
左诗不甚在意的摆手:“没事,让我躺会儿,再不躺着,我脖子就要断了,又累又饿的,还不让人休息下,这怎么撑得下去?”
“反正他在前面要应付那么多客人,一时半会儿的进不来。没关系的啊,你先出去吧,让我躺一会儿。”
左诗想把红衣赶出去,主要是这个丫头咋咋呼呼的,实在吵闹,让她休息都休息不踏实。
红衣见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知道说不过她,只能在旁边嘱咐:
“那小姐你稍微休息会儿可得送起来,姑爷还没进来掀盖头呢,你可不能这样躺着,知道吗?”
“兆头不好。”
左诗点点头:“知道了,知道了,你放心,先去外面给我放风,见到人来了,你再把我拉起来不就行了?”
要不是因为想要个好兆头,她就先把盖头掀了,换一身衣服直接睡了,何必和衣躺在床上?
红衣听她这么说,虽然觉得从规矩上来说有些不妥,但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可以让小姐睡一会儿。
不过我看小姐的这个样子,真的有那么累吗?她有些怀疑。
前头的傅元之,在一众宾客当中,被簇拥着一桌一桌的敬酒。
大家都挺高兴的,说了很多吉祥话,什么——
“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夫妻恩爱,琴瑟和谐。”
“白头到老,鸾凤和鸣。”
……
还有几个玩的比较嗨的公子哥,跑来跟他敬酒,不喝还不行。
别人也就罢了,复原之一一都喝完了,关键是镇国公府的公子哥也跑来了。
他那个血缘上同父异母的好弟弟傅林之,带着一大票人,一一朝他敬酒。
差不多有二十多个人,一人一杯下去就是二十多杯,一大壶都喝下去了,他要是喝下去这一晚上就得趴下。
罗启友和裴恒帮忙挡酒也挡不住。
罗启友有些喝高了,指着傅林之道:“我说傅公子,差不多行了,你在人家的喜宴上这么闹,一人喝一杯,你把人当什么了?赶紧的,一边去。别在这里为难人,换别的日子再来。”
傅林之装作无辜的挑挑眉:“哦,那喜的日子敬两杯酒,怎么就是闹事?说的太严重了吧。”
罗启友冷笑:“是不是为难人,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自觉点,别让小爷我发脾气,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别把人当傻子。”
“嘿,你这话说的。”傅林之装作委屈的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