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温氏来了傅家,看到了作诗,总觉得左诗比以前更瘦了,好像怀孕让她变得更加脆弱。
三年没多没见到这个女儿,再见到的时候,温氏忍不住热泪盈眶。
“小事你受苦了,看都瘦了。”说完以后,看了看旁边的陈氏,忽然又觉得这个话说的不妥。
这几年左诗都是跟他们母子一起生活,如果变得更瘦,那表示这几年,左诗过得不好,这不是在指责他们吗?
陈氏心里能好受?
说不定,会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们没别的意思,我就是心疼小诗,回来的时候都已经怀孕了,却一路颠簸。唉,看看她现在这个样子,我就心疼。”温氏道。
陈氏笑道:“亲家,我知道,我也很心疼小事,这都是我们做长辈的,不够细心,他们年轻懂个啥,还不是让我们在旁边照应着,可我在旁边照应着,居然没有发现她怀孕了。现在想起来,心里也是亏得慌。”
温氏赶紧说道:“这事是突然发生的,谁知道呢?这是喜事,反正没什么事,以后小诗就留在京城好好养胎,别再颠簸了。”
陈氏转过头来看左诗,想了想,严肃道:“是啊,小诗,我觉得你能说的对,你现在怀孕了。不能够在路上颠簸,这次去常州,你就别跟着去了,留在京城好好养胎,等孩子生下来再说。我也留在京城陪你,让这个臭小子,自己去常州这么大的人了,他应该能处理好。”
两位母亲都劝她留在京城,加上她昨天跟傅元之已经商量好了,左诗哪里会不同意?
“好,就听娘的。”左诗笑道,“等孩子生下来之后,我们再去常州看他。”
“看他做什么,要看也是他跑回京城来看你。”陈氏没好气的说,把脸转向傅元之,“你可得好好努力,尽快调进京来,否则你媳妇儿孩子都在这里,你可是要一直当孤家寡人啊。”
傅元之听了,赶紧表示:“娘,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孤家寡人的日子不好过。”
谁不想老婆孩子热炕头,尤其是在古代交通条件差的情况下,想要见一面,都要隔上几个月才能赶到。
不是坑爹是什么?
这要是在现代左诗哪怕是怀孕了,也能够坐飞机跟他一起去上任啊。
左诗确定留下来了,在后面的日子里好好养胎。
傅元之知道自己要一个人上任,所以就尽可能的抽出时间,来陪左诗。
除了必要的应酬,基本上都在家里,搞得每次来找傅元之的罗启友哥裴恒相当无语。
“傅兄,你整天转在家里干什么?我们邀你出去玩,你每次都拒绝,这样下去你会失去我的。”罗启友道,“你可是离开京城三年了呀,三年时间不见,我来请你吃饭,你居然拒绝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罗启友语气,里面带着半真半假的埋怨:“我可是听说了,你在西宁那边搞得风生水起。害得我又被我家老头子使劲数落,恨不得你是他儿子。他也不看看我是那块料子吗?就拿我跟你比,真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傅元之忍不住笑了:“你这话说的,损起自己来毫不客气。有你这么说自己个儿的吗?”
裴恒道:“别说,傅兄,还真有这么夸张。我家老头子也每每把你挂在嘴边,天天提醒我要向你学习,做一个有出息的人。可是真想要当一个有出息的人,那有多难?有几个像你这么有本事的?”
“我是比不了你,三年期到,就变身知府,连跳三级,朝里的人都说你厉害。”
傅元之摇头:“就是运气好,得陛下任命。其实跟你们都是一样的,我相信你们到了那里,也能做的很好,要不然,你们也外放出去,当官试试?”
罗启友摇头:“我倒是想,可我跟你不同,家里面的路已经铺好了,我不能够去挡路。”
裴恒道:“我倒是可以试试,但我没你那个才能,所以就不折腾了,混吃等死也挺好的。”
“说那么多干嘛?不希望下次再邀请你的时候,你一定要跟我们出去呀。天天宅在家里面有什么意思?不够兄弟啊。”罗启友埋怨道,“十次请你九次都拒绝,我可真的是,太伤心了。”
傅元之道:“这不是一个月之后我要去常州了吗?我媳妇怀孕了不能跟我一起去。我这一去也不知道几年,所以多留点时间陪陪她。”
罗启友张大嘴巴,蓦的反应过来:“恭喜恭喜。原来嫂子怀孕了呀,是应该好好陪陪她,哎呀,都是我的,不是连这个事情都不知道。”
傅元之道:“也是刚得的消息,还没满三个月还。”所以没有往外传。
罗启友连连点头:“我懂我懂,你放心,我不会往外面说的,明天我就来送些礼物给嫂子,让他安心养胎。”
裴恒道:“傅兄好福气,就要当父亲了。这可是大喜事,我明日也送来一些,小孩子喜欢的玩意儿。”
傅元之失笑:“不用这么着急,都还在他娘肚子里,还要过好几个月才能出来。”
说完,嘱咐他们俩:“我不在京城的时候,你们帮我稍稍看顾一下。”
两人连忙拍着胸脯答应了。
又在傅家蹭了饭,才离开。
之后也就不怎么来找傅元之了,很识趣的没有打扰他。
可他们两个人没上门,有一个不受欢迎的人,却找上了傅元之。
镇国公拦住转头就走的傅元之:“站住!”
傅元之无奈的看着前面这一堵墙,被人堵个正着,面无表情地说:“有事吗?没事,我要回家陪我娘了。”
镇国公心塞:“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傅元之冷笑:“这不是很明显吗?不想见。”
他又不是疯了,见这个人,一点好处都没有,反而会想起他娘吃的苦。
虽然现在他做各种事情,都会被人看作是镇国公的意思,会沾了他的一些光,但是就他看来,沾他光难道不是应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