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道:“你放心,我一定会请好的大夫,帮着小诗调理身体,到时候让他们娘俩都平平安安的。当然。就像你说的,如果真有意外的话,也会尽量保的小诗的。”
所有人都希望生产的时候顺利,但是也要考虑到不顺利的可能性,以及遇到不顺利的情况以后,应该怎么处理,这也不算是乌鸦嘴,或者是想着左诗不好。
而且就客观情况的一种理性分析,这一点所有人都明白,且达成了共识。
傅元之听陈氏这么一说,立刻放心了,离开前的夜晚睡得很踏实。
第二天,再送别的时候也就没什么好交代的,跟各位亲人朋友,好好道了一句珍重,就踏上了去常州的路。
这不是傅元之第一次赶路了,他感觉自己赶路都赶出经验来了。
路上带的人很多,而且保证了安全,还不用带着大批的粮草上路,相对于上次去西宁,这次出行的难度要小很多。
而去到常州以后,还受到了地方官员热情的接见。
因为他去常州是当知府的,是整个常州十多个县,最高的行政长官,常州官府的通判,和附近离得最近的两个县的县令,都早早的来到了城门口迎接他。
“大人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我们已经在府衙里面,备好的薄酒,就等您来以后,给您接风洗尘。”
通判大人是个大腹便便的胖子,带着一顶乌纱帽,留着长长的胡须,边说边捋了捋自己的美须,一副弥勒佛的样子,看起来似乎还有富贵闲人的气质。
旁边的两个县令,跟在他身后,也是笑眯眯的。
“是啊,大人,我们早就盼着您来了,听说您在西宁那个地方表现特别好,连升三级,恭喜恭喜啊。”
“大人就是我等的楷模,做出了那么好的成绩,不光赈了灾,而且还让西宁变成了远近闻名的富裕县,真是好本事啊,我等佩服。”
傅元之连连朝他们拱手,谦虚道:“哪里哪里都是同僚们的帮衬,哪里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以后咱们同在常州,你们可要多照顾我呀。”
几人听他话说的客气,为人也挺谦虚,一点都不像是年少气盛的类型,心里很满意。
愣头青那种物种,不光听不懂别人的话,对自己的能力也是莫名的过度自信。说话办事以自己为中心,除了自己之外,其别人都是狗屎。左诗看不惯这个,看不惯那个素不知他自己,却是别人最看不惯的东西。
一众官员对彼此的印象,都还不错,回到府衙之后,一起吃了顿饭,在吃饭的时候彼此试探,也表现得尽量友善,所以一顿饭下来,大家对彼此的印象都不错。
有什么事情,可以以后慢慢说嘛,刚开始的时候,何必几次白脸的把尖锐的矛盾放在台面上,何必呢?
这还不到真刀真枪打的时候啊,再说了,如果能够把傅元之这个知府,拉到他们的阵营里面来,不是更妙吗?何必一上来,就把人得罪死,然后人为的制造一个强大的敌人呢?
先拉拢试试看,如果拉拢不了,再用别的法子再说了,大家一样一起共事好几年,就算看不惯没有原则性的问题,也不用无脑的找上赶着找人麻烦。
再说了,要做事的时候给不给面子,等到做事的时候再说,平常的时候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平常说话的时候,何必假枪带棒的?那显得自己很没有修养?
反正做事的时候,不会因为别人说好听的,就不下手。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何必口出恶言,用小儿科的方式跟别人打口水仗,然后看着一群菜鸟互啄,显得所有人都很低级。
何必呢?干就干,平常的时候就算看不惯,也不用骂人八辈祖宗,这是常州这些官员们,一致达成的共识。
傅元之打的主意跟他们很相像,刚开始来嘛,大家和睦相处。
等过段时间打探清楚情况以后,再根据具体的事宜进行调整。
到时候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有人跳出来就把他的手剁了。有人不讲规矩,就把他抓起来好好教训教训,有人犯了法就直接往上报。
总之,陛下把他扔到这里来,就不是想着让他们结党营私,损害朝廷利益的。
他在这里的目的,就是把常州子离好,提高常州的经济和税收,发展常州的农业和水利工程,让老百姓过上更好的日子,让本地的牛鬼蛇神全部都把爪子收起来,谁要敢伸手,就剁了谁。
至于本地的官员跟乡绅们,勾结在一起,官.官相互,隐瞒土地,压迫百姓,偷税漏税,欺男霸女……只要抓住把柄就可以慢慢收拾嘛,反正也不会放过他们,只不过放缓的步伐。先找一个合适的目标杀鸡儆猴,然后再慢慢的,把那一些影响常州发展的官员们,全部都干下马。
到时候常州就可以成为另一个经济发展很快的府城,比其他的城市都好。
加上他决定在常州这个地方把优质的两种推行出去,比如红薯,玉米,土豆。
只要把这些粮食全部都种下去,还愁常州发展不起来,有钱有粮有商队,还有什么干不了?
所以他只要耐下性子,慢慢的把这些事情一件件落到实处,就能稳稳的往上升,他怕什么?何必一来就跟人急赤白脸的吵架?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
把人送走以后,傅元之就找来文书,让他把常州这些年的各种财务报表和各种案例分析都拿来。
想了解一个地方的百姓过得好不好,就看这个地方的经济发展的怎么样,这个地方的法律执行的怎么样,从上到下的风气怎么样。
而这些从这些报表和案例上,就能够看到一些。等看完了以后,他再去常州各地明察暗访,总能够把这地方的实际情况摸熟,到时候该怎么采取措施就怎么采取措施,而现在嘛就先了解,然后按照常州以前的规则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