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曾芳会这么憨,直接来了个90度鞠躬,个个被逗得乐不可吱。
曾芳误以为邵霖和邵夫人站在这也是为了等她,鞠完躬连忙又道歉,“对不起,叔叔奶奶,我来晚了,我怕迟到特地打车过来的,结果堵在半路上,早知道我就骑自行车来了。”
邵霖笑着安慰道:“没关系,京城的交通就是这样,上下班时间特别赌,我们也是被堵在路口,下车走过来的。”
正在这时,从体育馆内走出来几位学校和系里的领导们,个个热情洋溢的同邵霖和邵夫人握手寒暄,以及表达欢迎。
知道邵茉不喜欢张扬,简单做了一番介绍后,邵霖和邵夫人就先跟着校方领导们进去了体育馆,邵茉则和凌川曾芳慢慢的走在后面。
体育馆内人山人海,喧嚣声不绝于耳,数十盏大功率照明灯将整个馆场照得灯火通明。
曾芳挽着邵茉胳膊往座位方向走去,一边大声说话,“茉茉,你事先怎么也不告诉我你爸和你奶奶也要来,早知道我肯定早点来,第一次见面就迟到,他们肯定觉得我这个人不靠谱。”
“我也不知道他们要来。”
邵茉同样大声的回道,因为馆场里太吵了,不大声说话根本听不清。
回答完,邵茉又回头看了看凌川有没有跟在后面。
看她回头,凌川冲她扬起一抹笑容。
邵茉索性伸出手,凌川会意的握住。
就这样,邵茉左手挽着曾芳,右手则拉着凌川往生物科学专业的座位走去。
邵霖和邵夫人作为贵宾,早已被校方领导请到了二楼最佳的观看位置,对全场的情况一目了然。
等看到女儿和女婿手拉手在过道上穿梭时,邵霖还特地指给邵夫人看。
邵夫人望过去后,脸上不由露出几分笑意。
对于邵茉把凌川带来的行为,班里的同学都没太大反应,毕竟上次爬长城时就见过,甚至有些男同学还老熟人似的跟凌川打招呼。
但其他专业的人却是第一次见到凌川真面目,纷纷好奇的朝这边张望。
三人刚坐下,场馆的灯光就暗了下来,而舞台上却是灯光大盛。
一片星光闪耀中,六位衣着优雅华丽的主持人走上舞台,手持麦克风情并茂的开始致词。
“茉茉,那个穿深灰色西装的男主持还挺帅的。”
看了眼曾芳兴奋激动的脸庞,邵茉故意逗道,“他是新闻系的系草,听说还没有女朋友,要不要我帮你牵个线?”
曾芳撇撇嘴,“别了,你们北大的系草怎么可能看得上我。”
“怎么就不能了,你又不差,可爱又活泼,你们学校追你的男生应该有不少吧?”
曾芳脸一红,神情也变得扭捏起来,“就有一两个吧,不过我对他们没兴趣。”
“都有谁啊,我认识吗?说出来我给你参谋参谋。”
“你不认识的,是其他系的,我都不认识,莫名其妙跑来约我吃饭,还有一个给我送花,送花就算了,就送一朵,难道我就只配一朵花吗?这么抠门还想追女生,做梦去吧。”
所以,这些都不是那个用木质香水的男生。
邵茉心中暗忖。
节目一个接一个,很快就要到邵茉的钢琴独奏了,邵茉起身前往后台,曾芳陪着她一起,好帮她拿外套,顺便趁机近距离欣赏一下帅哥主持人。
结果到了后台门口就被拦住了,因为后台空间有限,除了表演人员外,其他人一律不得进入。
没办法,曾芳只能抱着邵茉的风衣站在门口等。
不过老天不负有心人,她站了没两分钟那个新闻系的系草男主持就从她身边匆匆经过,似乎是去上厕所的,没一会又匆匆回来,很让她饱了一回眼福。
转眼就轮到邵茉上场。
舞台的灯光全部暗下,一束白光斜斜打向舞台的左方,那里事先搭建了一个直径四米左右的圆台,圆台上摆着一架立式钢琴。
邵茉走上圆台,坐到钢琴前开始弹奏。
舒缓悦耳的琴声,如山泉一般从黑白的琴键上倾泻而出。
雅雀无声的体育馆仿佛变成了空谷,琴声如山涧轻流,滋养着山谷中的每一株花草树木。
一曲结束,体育馆内掌声雷动。
邵茉从钢琴前起身,面朝观众一个浅浅的鞠躬,随即优雅的走下圆台。
邵霖一边用力拍掌一边跟身边的邵夫人低语,“妈,咱们茉茉弹得怎么样?”
“还可以。”
邵夫人嘴上回应得含蓄,但脸上的笑意却怎么也止不住。
邵霖又转头跟另一侧的几个校方领导说话.
听到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对女儿的钢琴独奏大加肯定和褒扬,邵霖大手一挥,直接给学校捐了十台钢琴,把校方领导乐得嘴都合不拢。
外场的边缘位置,看到邵茉的演奏结束,邵雅对着身边的肖可说了句“我们走吧”,然后就跟对方起身离开了体育馆。
到了馆外,见肖可闷不吭声的,邵雅浅笑了下。
“听了我大姐弹的钢琴,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
“可可,一个人如果不懂承认别人的优秀,最终只会让自己越来越狭隘短浅。”
肖可很不服气,“我没有不承认她的优秀,我只是看她不顺眼而已,而且,我一点也不觉得你比她差。”
邵雅目光幽远的看向无尽夜空,“她血液里流淌着大伯的血脉,就凭这一点就胜过我太多,其实一开始我也不甘心,很不服气,我辛苦栽了十八年的树,一夜之间就被另一个人摘走了果实。
但后来听说了她的经历后,我忽然又很庆幸,庆幸流落在外的是她而不是我,换作我身处她的位置,经历那些苦难,我无法想象现在的我会是什么样子。
人与人的经历都不相同,有些人先苦后甜,有些人先甜后苦,大姐她是前者,而我既不想做前者也不想做后者,我只想朝着我的目标努力不断前进,我现在不如大姐,但不一定将来也不如她。”
一席推心置腹的话,让肖可内心的郁气抒散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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