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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 我老婆要吓死了!!】
【你赔,我快要生出来的不存在东西一下子被你吓回去!!】
【玛德,我都长出来了, 就被化学阉割了!】
【我在老婆直播间呆久了,都忘记这个游戏原本就是这么吓人的!!】
林招云颤抖的眼睫刮在猫眼玻璃上。
从猫眼里往外看时,会有广角的一个效果, 几乎可以看到对方的大半身。
走廊里仅有几盏壁灯,黑漆漆, 但是仍旧能看到站在走廊上,那个带着面具的高大身影的大部分躯体。
而因为灯光,猫眼外, 接近于黑白画面。
那张诡异的面具有点像是脸谱那样, 恐惧从脚趾尖一直麻到后脑勺。
逐渐靠近的面具上有一堆眼洞里, 黝黑深邃, 在猛然靠近猫眼后,隐约看到一双藏在里面的眼珠子, 慢慢地滑动。
啊啊啊啊啊。
林招云猛地往后退了几步。
心脏都停顿片刻, 几秒后才重新大口呼吸。
那个面具有点像是林招云的童年阴影————某个侦探电视剧的凶手的专用面具。
林招云刚刚还带着微醺,这会瞬间浑身冷汗, 胳膊皮肤贴着冰凉的门,猛地激起一大片鸡皮疙瘩,脑子一片空白。
指尖到脚趾尖都已经全然僵麻。
咔哒————
令人感到不安的细微的声音从侧面传来,林招云僵硬地低头去看,在他的注视下,圆圆的老式门把手正在转动。
他要开门。
林招云心脏狂跳,回过神来,不知道哪里来的机智, 抖着指尖迅速按下反锁扭。
咔哒、咔哒————
旋不动了。
门把手来来回回转动几次,外头的面具人已明白门锁已被反锁,不再做无用功。
一切恢复平静。
林招云不敢再去看猫眼,害怕看到什么。
别墅内一片安静,窗外刮起大风,吹得玻璃咚咚作响,林招云颤着肩膀,不知过了很久,他也不知外头还有没有人。
因为不是变格副本,所以一定是人。
但并不因为是人,林招云就不害怕,反而更加毛骨悚然。
这个人,就藏在他的身边,就在这个剧组里。
外头的风逐渐停歇,屋内一片安静。
林招云鼓起勇气想要再去看看,却听到了极其轻微的咚咚声,十分富有节奏感。
别墅门板是老式的那种,几秒钟后,林招云意识到,那是有人胸腔贴着门板,传来的有力心跳声。
还没走。
或许还在往里看。
但林招还是知道的,猫眼无法往里看,最多看到一些虚影。
林招云哆哆嗦嗦地去翻自己的手机,却发现自己一个演员的电话都没留,连剧组人员的联系方式都没有。
林招云搬了床头的雕花红木复古床头柜抵在门板上,直到十分钟过去,林招云想到什么,慢慢地匍匐下去,去看门缝
没有脚。
林招云骤然松泛下来,顺势就瘫在玄关边,霎那间眼泪也跑出来些,脸上湿漉漉一片。
即使房间内开着灯,但依旧无法减缓那种恐惧感。
投资商为了营造复古感,这些家具据说都是老的,雕花木床大红绣被,淡淡的灯光打在深红的床帘上。
从简宴西那里回来就已经十一点多,现在墙壁上的时钟刚过十二点,离别墅有些距离的地方,有一幢损坏了的老钟楼。
前几天还没有注意到,昨天坐在棚外读剧本时,才隐约看见。
据说找人去修,看来修好了。
十二点准时钟声响起,远远地传来模糊“咚、咚、咚”的声音。
深远悠长。
林招云把房间的灯都开得亮亮的,又将床边的一把小凳子抵在门上,随便冲了个澡,就钻进被窝,用被子包着脑袋,只剩下一双乌溜溜颤着睫毛的眼睛,眼角还挂着一点水渍,湿溻溻的眸子紧盯着房门。
外头的风又开始刮,就像是要将别墅拔地而起那样,玻璃窗不住作响,连床顶上的红绸纱都微微晃动起来。
有一种中式的诡异,让人很容易地就想到那个像是戏剧脸谱的面具。
他更害怕,连脚尖都不敢伸出被子外,最后,他打开了音乐,放了一首小学生广播体操,才稍微舒缓下来些。
终于,在那么一个愣神中,身体一松,漂亮的小脸歪到枕头上,沉沉睡过去。
隔日一早,外头常务后勤敲门喊他吃早餐。
林招云睁着眼缓了一会,才逐渐清醒,紧跟着就感觉到太阳穴一阵裂开的微疼,宿醉的结果。
起床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问昨晚有没有其他人被敲门。
住在同一号楼的工作人人员都表示睡得很熟,没有听到。
第二层楼是导演和演员专属,但说来也是奇怪,林招云去回想,自己竟只知道简宴西的房间。
这幢楼设计得很奇怪,雕花红木栏杆,每个人的房间门都藏在走廊后面,而走廊四通八达,容易迷路。
每一个转角有一件艺术品,摆在雕花脚凳上的佛像,全都是半合着眼,悲天悯人的神情。
其实仔细看还是感觉有些恐怖的。
“林老师昨晚是不是喝多了,我看您回去时有些上头了,说不定就是做了个噩梦,闻老师偶尔也会。”
从简宴西房间出来时,闻寻的助理还在二楼小厅等着。
林招云被他这样一问。
“是、是吧?”
“我往猫眼里看,好像还看见了那个面具道具。”
闻寻助理笑了:“那东西在道具组,都锁着呢,就算有人想拿着玩也不行啊。”
林招云被他这样一说,也开始怀疑,难道是自己真的是做噩梦?
但是很快就被他否定,不用问886,他自己也发现端倪。
上午没戏,吃完饭他就回房间了,他一路低着头思考,走到房门前刚要迈腿进门,忽然僵住。
低头,门外留了一些像是一点点水渍被晒干,留下的不明显的那种灰脚印。
他鬼使神差对比着脚印站上去,脚印大了一圈,而抬头,林招云正对的就是猫眼。
不是噩梦。
……
因为昨晚睡得不好,下午去棚子之前他又睡了一会,醒来之后发现拍戏时间快到,他吓得一下子窜起来,随便刷了个牙冲了把脸就往片场跑。
简宴西早就到了。
闻寻也坐在布椅上看剧本。
进棚子里时,几人视线都移了过来,目光停留在他的脸上,
他就像是午觉睡过头,即将迟到跑进教室的差生,脸上还带着午睡后的懵懂,和奔跑时候沁出的细汗。
宽松的t恤过大,腰间一片空荡荡,从棚外走进来时,阳光照透了布料,那截细窄的腰身就这样显出来。
细得过分。
腰侧又韧又软,弯腰时候会稍微挤压肤肉。
他想到上次那个“乌龙”,林招云被人灌醉送到自己床上,惊措着漂亮的脸。塌着腰扭着,想要爬开,整个人软手软脚。
简宴西唇线拉成长长一条,喉结压不住似得滑了滑。
拍戏这几天下来,简宴西觉得以前网传的那些桃色绯闻简直是胡说八道。
说他金主一个接一个,说他喜欢抱大腿,说他会爬床。
甚至圈内还流传着包养过他的金主名单。
甚至传他手段多,活儿好,在床上会讨人欢心,但是运气不好,一直没人给好资源。
啧。
活儿好个屁,亲嘴都不会,非要往上摁。
他还记得,自己指导讲戏,将对方摁向池野,贴到一起之后,林招云肩膀还会抖,他靠的后腰也很细微地颤着,就像是干了什么似的。
还有,他被薄知秋怼着时,那张漂亮得小脸慌得像是要被怎样,白白的肚皮撞了几下就红。
反应那么迟钝,更不要说床戏,简直像是个被家里养得乖乖的,刚出社会的学生,生涩得要命。
又乖又纯。
“小李,给他整理一下。”
当化妆师将他按在镜子前时,林招云才知道为啥他们的眼神都那么古怪。
枕头上的缝将他的脸上印出一道红印,看起来傻傻的。
头顶还顶着一根呆毛,抹了好多水才梳下去,脸上的压痕也等了好一会。
……
“第一镜,开始。”
林招云去小镇逛了一圈回到旅店房间,刚关上门,一转身,就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招云毕业旅行才来的这个小镇散心,他谁都没说……
不对,告诉了他姐。
坐在沙发上的是他的前男友,他们在毕业前分手了。
闻寻手臂上也有一层不夸张但不虚的肌肉肌理,就这样拦住林招云,箍住他的腰。
林招云转头看向他,身体下意识抖了抖,那种身体契合的熟悉感再次涌上四肢。
他甚至下意识地绷了瞬腰腹。
这里是后来简宴西看了ng的画面,重新要他补的,不亏是网传的细节控。
林招云抿唇抖了抖睫毛别开眼,语调拉得很长:“做什么呀,你……”
闻寻表情很怪,俊美的脸庞上,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似得,有一种解不出来的感觉,半搂半抱掐着腰的模样,看上去像是无比熟稔做了无数遍似得。
“现在有喜欢的人了?”
闻寻指尖抹在了他的唇瓣上,往里摁了摁,饱满湿红的唇陷下去了些,露出深粉的唇缝,仔细看,还能看到舌尖尖缩在里面,湿湿的。
林招云不回答。
其实池野那个戏份,就是在昨天,他这个角色还在这个房间调戏过一个维修工。
闻寻猛然将他横抱起来。
林招云吓得大喊对方的名字:“你、你要做什么,放我下来,我们已经分手了。”
闻寻病不回答什么,而是轻笑着问:“很久没做了?”
他身上带着冷清清强势的味道。
林招云这个角色其实有点怕他。
闻寻角色是一个富二代,掌控欲很强,很多时候林招云都是被他带着走的,分手也是林招云单方面发短信,然后拉黑,消失。
近两个月没见,林招云以为分手成功了。
“宝宝,我以后不那样了,嗯?和我复合吧。”
林招云忽然颤起睫毛,昨晚彩排的时候没有这句话,乍一听到,他微愣了一瞬。
简宴西没叫停,而是给了继续的手势。
闻寻屈膝半蹲下身,仰起头盯着林招云颤抖睫毛的眼睛,忽然抬手扼住了他的下巴。
昳丽精致小小一张脸,掌心捏着,白皙圆润的下巴稍微露出来一些,整张脸显得那么无辜清纯。
他顺着脸蛋往上摸索,指尖捏住他的耳垂,捻了捻。
“我最了解你的身体。”
刚一捏上耳垂,闻寻就呼吸就开始拉长,鼻尖几乎快贴到鼻尖上,这么近的距离,几乎可以数清楚林招云睫毛的根数。
林招云被闻寻身上的古龙水香味弄得有些晕乎。
因为这点晕,林招云没反应过来,唇被贴到,等反应过来缩着肩膀边往后边推拒时,闻寻却忽然就埋下头。
剧里,他们谈了年,彼此都很熟悉。
要干什么也都知道。
“宝宝。”
林招云被虎口掐着的腰肢又颤抖了一下,这个反应不在戏份之内的。
闻寻挑了下眉,又叫了声“宝宝”然后埋下头去,再然后镜头就拉远了。
细窄的脚腕上穿着短短的白色船袜,颤颤蹬在他膝盖上,像是想要往后退,但是身后就是墙。
那双腿都下意识地并紧一瞬,脚趾尖在膝盖的布料上蜷紧又绷直。
细白的指头攥住闻寻的长发,他束着的头发瞬间散开,散落在林招云攥着得手背,并着得膝盖上。
这里散开是临场的失误,但简宴西觉得很好,没有叫ng,直接保留了下来。
黑色长发遮住了一切旖旎。
下一刻,林招云忽然忙伸手去推闻寻的脑袋。
只是手指忽地一顿,颤了颤,最后紧紧攥住对方的发丝。
就在这里,林招云ng了3次,因为他不敢下死手去攥头发。
指尖总是带了几根下来。
如墨的发丝里,几根白得晃眼的手指揪不住似得半曲着指骨,抖得厉害。
几秒后,他仰着喉头往后靠,薄薄的肩膀挨着着沙发靠背不住地呼吸。
简宴西在显示屏前,眼皮子跳了一下,低声咒骂了句什么。
副导演没听清:“您说什么?”
简宴西没回答,起身:“这条过了。”
这话刚出来,林招云瞬间松了肩膀。
耳边听到很轻声笑意的声音。
林招云整张脸炸红。
这场戏他煎熬无比,人太多了。
等简宴西说过了之后,林招云抬起脸来,目光就和场外的池野和薄知秋对上了视线。
林招云:……
他们俩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应该目睹了刚刚所有的戏份。
莫名的,他又一种被抓包的感觉。
怪得很。
这整个剧组和副本都好怪……!!
他忙避开目光,低头去整理衣服,闻寻还半跪着没离开,修长的指骨在林招云的视线下,将他的拉链拉好,扣好纽扣。
“谢、谢谢闻老师……”
闻寻递来一个皮圈转过身去:“绑一下。”
林招云指尖还在抖,但很快就将头发束好。
闻寻将林招云略有些湿润得刘海撩开:“以后别叫老师,叫我闻哥。”
“听见没。”
“嗯……”
闻寻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动作优雅流畅:“叫一声听听。”
“闻哥……”
“乖孩子。”
这次,林招云听清楚了,莫名觉得这个字好奇怪,但又说不上来。
他麻着头皮,软手软脚离开片场,没留下看其他人的戏份。
出了摄影棚,林招云在饭桌上,从一个后勤场务那边听说了一件事。
在林招云来之前,曾经有演员换过房间,但他不记得是谁了,换房间也不是她负责的。
有人,和林招云的房间对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