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青楼

“贵客临门呀，温老板，您来了”迎客的妈妈满脸笑意“这两位公子哥眼生得很啊，温老板，您朋友罢”

“去个雅间”大川兄一锭银子扔了过去“要素净些的”

“哟，您这可是改性子了，那今儿还是月月同花花过来伺候？”

“先别叫人来，我们先坐下”大川兄一脸的郁闷

“成，您是爷，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来，带三位爷上三楼上座”

富贵堂皇、灯红柳绿，轻纱曼舞，舞娘婀娜，下头大厅吃酒吃饭的不少，好些姑娘就在下头劝酒，有些个还拿着琵琶弹着小调，十分喧嚣热闹，二楼多有隔间，三三两两的漂亮姑娘走上走下的，要么问酒要么叫肉，三楼上来倒是安静好些，也没两个人

朝下瞧去，各色净收眼底“原来这青楼是这么个模样”跟客栈差不多，只是多了很多漂亮的姑娘

“这是正屋，专做吃喝之用，后头还有园子的，一会儿带你去走走”小鹿道

大川兄双目瞪圆“你还想着带她去走园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园子多用来作甚的，你带她去？！你可是疯了？”

同小鹿对视一眼，笑道“大川兄淡定些，既然来了自然都要走走”

“你们，你们两个都疯了”大川兄满是无奈的推开雅间大门“别瞧了，赶紧进来点菜吃饭，吃了好走园子，走了好赶紧的回家”

酒肉上齐，只是大川兄吃得那叫一个恨不得赶紧把饭菜倒进肚子里，拉扯我们就回去的模样，不就是叫了两个会唱曲的小姐姐上来陪着我们吃饭，怎么就慌得这样了？

“那个，大川兄你慢点吃，别噎着了”我示意紫衣小姐姐赶紧的给他倒杯茶水

刚举起手中的酒杯，却是被小鹿拦住“这酒很烈，我让她们拿一壶清酒，你吃清酒”

“奴家这就下去给您拿清酒”紫衣小姐姐笑起来极美，施施然的出门去了

“咳咳咳，水，水”大川兄拍着胸口只嚷着水，粉衣小姐姐正要停下小曲儿却是被我拦住，将一旁的清茶递给大川兄

“差点没噎死我”大川兄放下茶碗，自己又满上一杯，一饮而尽“罢了罢了，既来之，则乐之，白操心倒是累得我难受，来来来，都满上，干了干了，这第一杯算咱们哥俩久别重逢，都要干了”

“噎了一碗饭，这算是回来了，干了”小鹿也是十分豪爽的一饮而尽

“几位爷，妈妈让奴家带了一些新得的好酒好菜上来，说是请几位爷尝尝”紫衣姐姐示意，身后好几个传菜的小厮鱼贯而入

拿过酒壶倒了半盏，放在鼻下闻了闻“这酒闻起来十分清甜”

“妈妈说这是狐狸眠，是果子酿的，酒香清甜、入口清纯、回味清爽，不醉人的，公子可尝一尝”

吃了半盏“甜甜的，没甚酒味儿，同果子榨出汁水儿一样”

“哈哈哈，来来来，你们妈妈对我素来小气，今日可是难得的大方，这便宜不占白不占，干了干了”

一时用了膳，大川兄又拿了两锭银子递给出去

这照春坊的后头，可是十分大一片，除了屋子居所，还有那表演用的的高台，站在廊下，远处高台上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一会儿如山前水阔，一会儿却是梨花落雨，一会儿又是半天凉月，一会儿又能转得云梦晴雨，一曲终了，余音绕空，久弥不散。

“嗯，吹得挺好”大川兄赞道“比先前寻的那几个乐师吹的要好，哎，我这破记性差点忘了，再过十来日选花魁啊，坏了坏了坏了，她们这玩意弄得好，我家大宝贝儿可怎么好，她要是拿不了冠，那怎么赎身？坏了坏了坏了，这一下可是大大的不妙！”

不解的拉了拉小鹿“他这是怎么了？情绪转化得这般突然？”

“不知道”小鹿拍了拍大川兄的肩膀“你这是做什么，抓耳挠腮还撞墙呢？”

“不是，你不明白”大川兄十分丧气的同我们讲了一遍来龙去脉。

原来大川兄喜欢一女孩儿，两人算是青梅竹马，又因着两家有交情，家人们便十分乐意，早早的给他们定下亲事。可是，因着几宗官司，女孩儿家中被牵扯了进去，横生变故，女孩儿父母双双死在牢中，女孩儿不知怎么的被卖入青楼，大川兄家人听闻此事，心中大惊，赶紧的寻女孩儿赎身，造化弄人，偏生每每寻到之时却又偏偏差了那么点子时运。后来大川兄父亲在一次行商途中出了意外，不幸离世，母亲伤心过度，没多久也随大川兄父亲去了，临走之前将儿子拉扯到床头，千叮万嘱，让大川兄寻到那姑娘，好好待之。

“就咱们不打不相识的那一年，我找到她了，废了无数的功夫，可那妈妈就是咬着牙不放人，真真是愁死了。后来，我又用了好些手段，那妈妈总算松口，说是给三年，若是我们家蕊蕊能拿下七里河的花魁就随她去了，前两年一次前十未入，一次前五，唉，如今，真真是愁死我了”大川兄抱着柱子撞了撞“我怎么这般命苦啊”

“这话说的，这可不是你，你若是用强，那边怕要吓得魂飞魄散的，还敢跟你这番扯皮？”小鹿笑道“你可别哄我们了”

大川兄眉头一皱“谁说不用呢，可我家蕊蕊不同意，她说妈妈对她有恩，若是我用强，她便再也不理我，我都二十好几了，若是没了我家蕊蕊，可真是要打光棍了，唉”

“大川兄，恕我冒昧，你家蕊蕊漂亮吗？”听着大川兄这一通说法，我总觉着事情没那般简单

“这漂亮肯定没有”

小鹿一个眼神过去

“没有家中的阿绿姑娘漂亮，中人之姿，打扮打扮还是亮眼的”

我继续道“那她有什么才艺比较突出的？”

“跳舞还成，唱歌也还成，前两回参加竞选，跳舞拿了第五”

他们两人突然在我眼前出了重影，摇了摇脑袋

“你怎么了？”小鹿伸手扶住我

“她这是酒上头了罢”

脚下似乎飘了起来“我好像是有点醉了，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转”不是说酒不醉人的？

“快快快，赶紧回去了，可不能在呆下去了，不然真要出大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