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清欢(191)
皇上没一口回绝, 他说要想想。
这种事,提出来了,那谁心里不长草呀?想想, 那您想吧, 咱该准备的得准备起来了。
老九最兴奋,打仗要什么?要银子呀!
银子朝廷没有, 但爷有!爷有银子, 就能跟朝廷的水师合作,爷给自己占地盘去了!老爷子,您那位子爱给谁给谁, 咱不跟您玩了。想要孝敬钱, 那大概说了,从今往后, 不能够了!咱有大用的,哪种用法也比贿赂您来的划算吧。
从御书房一出来,老九那个亢奋呀,压也压不住。
老十跟着他九哥, “……哥,我都听您的, 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从今往后,我家的儿子都管您叫爹,您看着拾掇,怎么都好呀!”
老九拍了拍他十弟的肩膀:没事!有哥罩着你。哥去哪, 把你带去哪。等哥挣下大地盘了,一定支持你出去再打个地盘, 都给你。
老十憨憨的笑:给我不给我的不重要,您也没儿子, 以后您那地盘没人继承没关系呀,我家有儿子。
当然了,这些话只敢在心里想想,说是不敢说的。反正,自家这九哥嘛,顺毛捋就对了。
哥俩勾肩搭背的,还没走远呢,就被叫出了,“老九,等等哥哥。”
老十回头一瞧,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这怎么把老八给招来了。老八这一掺和,估计没自己啥事了。而且,自家这九哥有点傻,闹不好得被老八给卖了。
这边才要提醒九哥呢,结果就听自家这傻不愣登的九哥还挺高兴,“八哥,有事?”
傻不傻?就是真有事你也赶紧躲呀,更何况是主动给人家递话。
结果就听老八说,“你就是有银子,但其实要紧的不是银子,而是战船和粮草。粮草这个,你要是从民间征,那估计你这战船就没戏。你得先期从外面弄回来粮草,这个道理懂吧?”
这么一说,老十都觉得大概是真冤枉人家老八了。人家说的这个粮草,还真是大事。就算是从民间征调,这也不成呀!反正是从外面往回扒拉,这个可以。但因为打仗内部消耗,这个不可以。
人家老八主要做赈灾的,他提的这个事,是人家的差事。
老十心里放松了,老九也拉了老八,“走走走,八哥,跟弟弟一块合计合计。”
老八一脸的勉强,最后不得不在老九的生拉硬拽下,跟着老九和老十走了。
十四看着走了的三个人,先扭脸看老四,心说,四哥你要给我出银子,我也出去占个地方去。但是他四哥并没有看他!他又转到这边看老六,然而老六跟老二不知道在嘀咕什么,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他可是知道的,别人有钱没钱的不好说,但是六嫂很有钱,特别有钱的那种。叫老六给自己银子打地盘,这个银子他拿的出来。但人家此刻好似也没这个意思。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不管上去的是老四还是老六,有这一份银子就能安排另一支的孩子,好似是没有给自己花银子的道理。
想着去找额娘凑钱——没戏!
额娘给自己的一包翡翠,结果全是假的。都用假的开始糊弄面子情了,老太太能有多少钱?
要不然找皇阿玛?皇阿玛肯定有银子呀!可才说转头回去呢,一想,咱也不是老爷子的心尖尖,老爷子有钱会暗搓搓的支持他家老二,也绝对不会给自己的。
想想也是可怜!爹不疼娘不爱,能靠谁呢?除了自己也没谁了呀!
咱没银子,这是实情!但咱还有一身本事呢。是不是能找个人合作?然后借鸡生蛋呢?
嗯!这个想法还是比较靠谱的。
于是,十四一点也没停留,在后面喊:“九哥,等一下,我还有点事。”
老十心说:这个二杆子老十四,你同胞哥哥将来能坐那个位子上,你留下是最好的,跟着瞎扑腾个锤子呢扑腾。爷们是没法子,你是脑子有坑。你去巴结你哥去呀,你去跟你额娘撒泼打滚去呀,能做到这两点,你将来也差不的,对吧?
就是你想出去扑腾,那你等你哥位子坐稳了,有你哥给你做大后方,你怎么扑腾不行呀?老九就那点银子,谁都想凑过来咬一口,都是些臭不要脸的。
老八扭脸看十四,心里讨厌的不行不行的,怎么哪都有你!烦死了!
人家十四的借口跟老八如出一辙,“九哥,弟弟这次在川陕征调粮草,还有些心得……另外还有些银子,想搭着九哥的路子挣一把……”
这样啊!走走走,一起走!
老九热情的拉了十四,欢迎他一起共商大事。
嗣谒站在后面,看着老八、老九、老十、老十四,不知道为啥的,怎么就那么别扭呢?心里不咋高兴,觉得他们很讨厌。其实单个的时候,对老八的不喜都能克制,对老九和老十其实还行,十四是不得不宽容,总之觉得还不错的观感,为啥这四个凑一块,就叫人这么不舒服呢?
这都要走了,李德全从里面出来,“理亲王,请您稍留几步,皇上有话单独吩咐。”
直亲王:“……”果然还是更偏老二!这要不是老爷子偷着补贴老二才见了鬼了!
他不等李德全进去就‘呵’了一声,然后抬脚就走!再怎么说,大千岁总也是大千岁,咱们的银子是不多,但咱们有人呀!武将从头往后排,卖大千岁这个面子的不少。只要有人,还怕没人给送银子来叫爷去打地盘呀!
然后然后率先给走了。
桐桐知道这事的时候,都是大福晋上门游说的时候。大福晋说,“拿了银子来,除了利润之外,在咱们自己打的地盘上,能有一块永久的属于你的地方……”吧啦吧啦的,反正我出银子,除了用银子挣钱之外,还给我一个身份。在那个地方代表着拥有特权的身份。
然后说了半天话,被大福晋忽悠走二十万两。
这边送走了大福晋,那边迎来了九福晋,“你也要银子吗?”我觉得我应该说我没有!感觉你们说的事怎么就那么虚无缥缈呢。
九福晋进来就灌了一肚子凉茶:“可气死我了!”
桐桐给续了茶,“不着急,你慢慢说。”
谁知道一开口,就听九福晋说:“我们家爷就是一棒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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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桐:“……”哦!这个倒是不用强调,其实大家都知道他有点棒槌。
九福晋是觉得这事其实还是能期待的,但是,咱出银子,咱拿大头,但咱是不是得做主导呀!结果谁知道怎么鼓捣的,现在唯老八马首是瞻,“他指定是脑子有毛病,老八给的药从来都不治病,他还就邪性的很,就吃老八这个卖耗子药的给的方子。真是活活能把人给气死!”
桐桐看着她手里的茶杯心惊胆颤,感觉下一刻她就能把这杯子当她家爷的脑袋给捏爆了。不过,老九干不过老八,这个是事实。
但如今,自己也不好挑拨离间呀!人家兄弟几个,许是想合作,先给你打一片,再给我打一片,然后排排坐分果果。你出钱了,给你的地盘最大。但这打地盘,总得分个远近吧。哪里容易打先打哪里,对不?然后老八就被排在了第一位了。
这当然不排除老八把老九给涮了的嫌疑,谁听了都会怀疑这一点,但是老九自己都不怀疑,那别人怀疑有个毛用?桐桐就小心谨慎的问:“那你的意思呢?”拉我们收拾老八,这我可不干!掺和不上呀!那老八的段位,等闲人弄的过他不?他想算计谁,还能叫猎物给跑了?不能够呀!
就怕九福晋一开口,自己办不到这个事。
谁知道九福晋就道:“他干他的,我干我的!”
嘛意思?
“我给我闺女占个岛当嫁妆,哪怕只做船只给养,一年也不少赚呢。”九福晋就问说,“六嫂不打算掺一股?”
桐桐:“……”竟然是给她闺女的陪嫁,这可厉害了。只一个岛呀,这个用不了多少银子吧?
九福晋伸出两个手指,“六嫂给我腾出二十万两就够了。”
又是一个二十万两!平时跟九福晋关系挺好的,对吧?“行!二十万两是吧?我这就给你拿!”
半天把四十万两给借出去了。
嗣谒回来一听说,顿时目瞪口呆,“四十万两?”
嗯呢!是借!
嗣谒看她,“这不是借,是你跟人家合股的。打下来了,你可能是能有回报。但是要打不下来,你那银子就打了水漂了。”他一边洗脸一边说她,“你怎么那么大胆,这么多银子一把就给出去了。”怎么感觉你瞒着我不手呢?像是咱家的积蓄,到底有多少你之前告诉我的是实话吗?
这个呀,不要太认真!千金散尽还复来嘛!这都是小事!
桐桐追着嗣谒往内室去,“给了直亲王家了,给了老九了,我怕二嫂再来跟我借!咱家要是再拿二十万俩出来,可就伤筋动骨了。”
呵呵!信你才有鬼!
桐桐不管他信不信,只掰着指头算,“现在就这三股……”话没说完呢,张嬷嬷就外面禀报说,“福晋,打发出去打听的人回来了。”
“叫进来吧!”这是九福晋走后,她就叫人去打问了。
人在外面禀报,“回主子的话,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的,好些人家都掺和在里面了!凡是有些根底的人家,最近都活跃的很。跟王府的来往都频繁了!先是赫舍里家跟理亲王府走动开了,而后直亲王那边也特别热闹,佟家不知道怎么的,跟八爷府走动的挺多……如今外面都在一下议论,说谁谁谁是哪一党的,特别热闹!今儿打听到的就有大千岁一党的,有老太|子一党的,还有八爷党的……”
桐桐正听着的,就突然觉得好生刺耳,“你刚才说什么党?”
“大千岁党。”
不是,不是这个!
“老太|子党?”
也不是这个!
“八爷党?”
是!就是它,一听它就难受!
桐桐看自家爷:“要不然,我再想想法子,想办法弄二十万爷给八爷送去吧……”
为什么呀?
“早打发了早舒心……”要不然,老觉得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