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反派(12)
全有没能出宫!
四爷等了一天,没见桐桐打发人出宫,连消息也没有送出来。
这必然是不顺,遇到什么事了。
他站起身来,第二天一早就出门打听,看看宫里最近都怎么了。只有手里有银子,在皇宫门口,能打听不少事。
比如,之前有个道姑好端端的进了宫,被打将了出来。
四爷就沉吟,“道姑?”
他想起来了,这个时期还真有个道姑,跟权相丁谓有些瓜葛。这个丁谓也是猪油蒙了心了,弄个道姑糊弄宫里,想借着道姑的口,说他是神仙,想叫仁宗皇帝听他的。
桐桐能记住丁谓,但具体到细碎的事情,她记不住。所以,她处理事情很可能是跟着本心走的。历史上并没有说道姑被宫里打了扔出来了,而是,丁谓坏了事之后,因为这个道姑跟丁谓过从甚密,这才被缉拿了。然后,交代出不少事情!
更有趣的是,丁谓的儿子跟这个道姑通|奸。
他现在不知道,如今这个跟历史不一样的变故是不是桐桐引起的,但显见的,她该是因为什么缘故被裹进去了。
四爷起身,摸了钱放在桌子上,起身走了。
既然困住她了,那就砍了这捆她的绳索便是了。
要找这个道姑并不难,只假称要占卜算卦,听闻她有些道行罢了。
但凡去打听,人家都要劝:“宫里都恶了的人,怕是个骗子。”
“一则,宫里的事难说;二则,家中老母不听劝,久病非得寻这女神仙,奈何?只当哄老母了。”
就这么的,把这道姑的地方给打探清楚了。
打探清楚之后,写封信叫跑腿的帮闲给送到丁家府上,请丁谓的老去一趟,只说还有宫中密事未曾禀报。
四爷就坐在酒肆里,看着丁老奔着道姑家去了。那道姑坏了事了,以后想要活的好,自是会使出万般能耐留住这个男人,这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本。所以,丁老此去必是要过夜的。
报官叫官府去查吗?
不成!
四爷所在的酒肆是什么人都有,他给了掌柜一把钱,专听坊间趣闻。老百姓粗汉子,他们喜好谈论什么呢?喜欢谈论哪里的姐儿貌美,喜欢谈论谁家的媳妇泼辣,喜欢谈论那些不能说的花花事。
况且,宋时对女子的约束还没有那么紧,寡妇改嫁还不曾被鄙夷,女子对贞洁的观念好似也没有那么严苛的时候,民间的风流韵事一点也不少。
听的多了,四爷就挑拣出一件事来。有一酒徒,每日必喝酒,喝酒必喝醉,喝醉必四处找他老婆。他那老婆也是个风流性子,她男人找十次,总有四次是在别处的男人家里找出来的。
这人怕老婆,又有一股子蛮力,但凡被他发现有人跟他老婆有染,那非揍的那男人躺五个月,在这京都待不下去为止。
四爷花了几个钱,叫紫毫给那酒鬼的老婆送去,诓骗去一处客栈找一莫须有的人。而后,再将道姑的所在告知这酒鬼,只说他老婆就在那里。
醉酒的汉子,那真就一身蛮力。疯狂的砸门,丁老带去的小厮还以为是家里有急事找来了,给开了门,结果一把被推开了。然后丁老就被醉汉揪起来狠狠的揍了一顿!
大门外围了许多人,都不知道这是干什么。
正在闹哄哄的时候,听得有人喊了一声,“坏了!丁丞相的公子在里面呢,怕是被打了。赶紧的,报官呀,莫要把奸人放跑了。”
丁老被打的动不了了,道姑被醉汉拎着就往出走,嘴里还喊着回家。
从床上拎起来的,衣裳都没穿。
我的天啊,丁丞相家的公子跟道姑有染!这道姑以前名声多大呀,给丁丞相占卜吉凶而出名的。原来是这么一码事呀!
于是,谁也没跑,人被摁住了。
剩下的,四爷就不用管了。这事闹的沸沸扬扬,御史不是吃干饭的。
一大早的大朝,这事就被御史弹劾了。赵祯心说,这还真巧了。昨儿才说要从这道姑入手呢,谁知道就出了这么一码事。
丁谓的儿子丁玘跟道姑刘德妙通|奸,坐实了!那就是说刘德妙进宫就是招摇撞骗。
“开封府羁押要犯,严加审问。”
在赵祯开口下令之前,太后隔着帘子先开口了,不见叫羁押审问,还道:“招摇撞骗进宫里,这就不是等闲之事!一个小小的道姑,何来这样的本事?一定要一查到底,不管牵扯到谁,都不得纵容。”
赵祯:“……”原来如此!只要拿住了一点点,大娘娘立马就会跟丁谓等人撇开关系。否则,晏殊等偏向自己的大臣就要反对大娘娘了。
大朝散了,雷允恭战战兢兢的跟着。
太后回宫之后,喊了郭淮,此人一直管着内务,跟雷允恭分责管事。
郭淮急匆匆的过来,“娘娘,老奴在。”
“着人押雷允恭去开封府!”
雷允恭噗通往下一跪,“娘娘——”
刘太后看着他,“你勾结朝臣,意欲何为?挑拨我们的母子的关系,又意欲何为?原以为只是皇后不懂事,不想里面竟是有你的手笔。看来,在我身边把你的心养大了。”说着,一摆手:“去吧!老实的交代。”
雷允恭心都凉了,他知道,咬丁谓可以,再说多余的,只能死的更快。
他不敢叫委屈,起身默默的跟着押解的人出去了。
桐桐慢悠悠的朝这边走,看见从里面出来的雷允恭还笑了一下,“雷公公,今日太后可得空?不若,我在外面给太后娘娘请个安吧。”
雷允恭看向这位郡主,没言语只跟着走了。
桐桐又喊:“雷公公,我出宫的腰牌去哪里领?您行行好,我还打算去晏大人府上请教呢,您这给没收了,我出不去了。”
雷允恭冷冰冰的看过来:落井下石?
桐桐只做吓了一跳,“雷公公……您……”
郭淮赶紧道:“郡主莫急,回头老奴给您送去。”
桐桐嘴上应着,脸上一副惧怕的样子。然后扭头走了。
雷允恭到了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这么快栽了的。
桐桐却知道,赵祯的手脚没那么快,必是四爷没等到自己,急着处理了。她没再理雷允恭,这老小子完蛋了。
刘太后看着乱七八糟的札子,心烦意乱,“蠢材,贴射茶法的札子……昨儿叫你们单拿出来的。”
可一个个吓的跟鹌鹑似得,越是忙越是找不出来。
桐桐从户部的一堆折子里找出了刘太后要的,这折子放的看似随意,但其实自有规律。这些事是雷允恭亲自操持的,也只他的徒弟偶尔能代劳。现在他被押下去了,他的徒弟,他亲近的人都被关起来等着审问之后送出宫呢。这些活自然就无人能接手了。
户部的急折,雷允恭将它放在绘着秋景的托盘里。翻了两个就给找出来了。
刘太后接过去,看了桐桐一眼,也没言语。
桐桐看着乱七八糟的一堆东西,摆摆手把吓坏的宫人都给打发了。然后在另一边的书案上整理起来。
刘太后就发现慢慢的心平气和起来了。贴射茶法该废罢,她批下去,紧跟着手边就被放了一份事关安抚羌人的折子。折子上请奏免租、免役两年。
羌人刚动乱完,该安抚,这是急,她批了。
才挪开,再拿到手里的就是一份襄州水灾请免租的折子,她斟酌了一下,还是批了。
紧跟着是各个地方因为大小不一的灾情恳请开仓放粮的折子……
一项一项,轻重缓急,各衙门都兼顾到了,一样处理的格外顺畅。
直到中午,她停了笔,抬头去看,那札子一堆一堆的,这个孩子给托盘里贴着条子,如此,是个人都能接手。
她一下子就笑了。雷允恭藏着心眼,就怕谁看出里面的门道,顶替了他的位置。这孩子倒是好,见过几次早看清楚里面的道道了,如今却把这个贴上,收拾好,叫这个活成了谁都能接手的活儿。
刘太后起身,将贴上的条都给揭下来然后揉成团扔了,“有些东西……揭穿了不好。”神秘才更有威严。
桐桐:“……”行吧!你只要顺手就行。
刘太后问说,“怎么知道这么递札子的?”
“您之前不是才说,坐在上面没别的事,第一,求国|安;第二,求民安。那事关国民安的,便是急事。”
刘太后一下子就笑了,“是啊!这是我说的。我说了,你便懂了,这便是你的悟性。”说着,叹了一声,“既然如此,你便替我跑个腿儿吧。”
您吩咐。
“你去见管家,传我的口谕。”刘太后盯着茶炉上蒸腾出的雾气,沉默了半晌才道:“枢密副使之位一直空缺,问问官家觉得何人合适?晏殊此人倒是不错,先帝颇为看中。若是官家无异议,便请官家下旨,升晏殊为枢密副使吧。”
桐桐应了一声,转身去传话去了。
在唐时,枢密使能掌管朝堂的军政要务,权利可与丞相比。到了宋时,一般由文官担任,权利也有所收缩,但依旧至关重要。这个副使,意味着离丞相的位置又进了一步。
刘太后这是在妥协,提拔了赵祯的老师晏殊。
桐桐站在议事厅外,看向闫文应。
闫文应扬着笑脸,“郡主有事?皇后无暇过问么?”怎么跑这里来了?
桐桐站的端端正正,“劳动闫公公通报一声,太后有口谕——”
闫文应一愣,看这个小郡主。
桐桐一脸颜色的看他:“请通报。”
闫文应收了笑,急匆匆的进去禀报了,然后出来请桐桐。
桐桐一步一步的朝里迈,闫文应永远记得那天。
因为打那天起,这个王朝的权利中心就又混进了一个女人——一个恨的人牙痒痒,却偏又干不掉的女人!:,,.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