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反派(95)
萧啜不|在书房内不住的徘徊,萧蕴觉得转的头晕,“有何不畅,您直言便是。”
“赵从真压根就没打算跟咱们好好谈。”回来细想,他提的那些都是初一想很有道理,可压根就不可能的提议。
自来也没有这样的。
若是毫无边界可言,何以区分国家?
“说到底,他就是一本正经的在糊弄。”萧啜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真是岂有此理。”
萧蕴沉默了半晌,才问说,“也就是说,这次什么也没谈成。”
要战俘,他不说不给,只说带不走。
给解释,他也不说不信,不仅不说不信,他还要一副非常信任的样子要打开双方的国境线。
你跟他谈地上的事,脚踏实地就能办到的。他给你谈天上的,告诉你草原挪到天上,再送牛上去吃草去。
他太正经了,正经的他当时真没反应过来,还傻呵呵的按照他提的思路在那里认真的斟酌其中的利弊。
萧啜不|气道:“我跟他谈眼下的事情该怎么解决,他跟我谈以后我们一定要怎么怎么样?这怎么谈?”也不说不谈,可一谈起来,那一个在地上,一个在天上,压根就碰不上。
所以,没谈的必要了。
这就是雍王的态度!他什么都不想谈。
萧蕴就问说,“那册封的事自然也就不能提了。”
当然没法提了!以前辽国能册封夏州为夏国,能册封李家父子为夏王。但现在,怎么提?雍王是大宋的雍王,这里是雍郡。他要是有二心,自己反了就是了,难道还要借助大辽?
“就这样吧,摸到对方的态度了,可以告辞了。”
“要不,再跟党项那些酋长……”
萧啜不|朝外指了指,“你去看看,使馆外面全是眼睛。能把咱们的钉子拔干净的人,背后都长着眼睛呢。别自取其辱了,先回去再说吧。”
说完,又想起来了,问说,“萧海里的遗体呢?能葬就好好葬了吧。”
萧蕴起身,“我这就去问问。”
萧啜不|这才往出走,去看公主怎么样了。
公主一个人跪在佛堂里,一身素白的诵着经文。
萧啜不|走过去,跪在边上,“你其实今儿很不必如此。”
耶律岩母睁开眼睛,“我必须如此,没有选择。”
萧啜不|扭脸看她:“这次的主意是我出的……”
我知道。
“出征前就说过了,此一去能灭夏,他们生;否则,唯有死路一条。”
耶律岩母点头,“身为臣子,为君王出谋划策乃是你的本分。成败看天意,慈者不掌兵的道理我亦明白。”
萧啜不|微微点头,“殿下,我盼着你高高兴兴的。不管出什么事,我替你顶着。你这样,我看了难受。”
耶律岩母沉默了,良久良久才又合上眼睛,“我想高兴就高兴,我想难过就难过。难不成为了你不难受,我还得做戏哄你?滚远点,我这会子就想难受。”
萧啜不|这才笑了,慢慢起身,轻手轻脚的退出去了。
两边是谈不成了,也不是谈崩了,四爷跟谁谈都不会谈崩的。反正是态度是积极的,大方向是美好的,最后的结果也不是没谈成,只是人家表示:得回去禀报。
四爷跟萧啜不|告辞的时候还是一脸的诚恳,“兄弟之邦嘛!既然歃血为兄弟,那又何必骨肉亲呢?驸马回去替本王转达对辽王陛下的问候,就说,对大辽本王能给予最大的信任。愿意开放边境,也希望大辽能给予大宋更多的信任,也愿意开放边境。”
萧啜不|觉得这话听在耳朵里怎么就叫人觉得有点犯恶心呢。
可这还没完,眼看要上马了,雍王又道:“有件事,本王差点忘了。”
王爷请讲。
“是这样,朝廷下旨了。宋辽之间的一切事宜,由本王全权处理。”四爷说着,就递了国书过去,“这是朝廷发来的国书,麻烦驸马转呈。”
萧啜不:“……”这么大的事,他之前一字不提。要走了,他拿出来了。
什么意思?意思就是在这事上不容置喙。
“受教了!”萧啜不|接了国书扔给萧蕴,转身便上了马。
桐桐站在公主的座驾边,将一个木盒递过去,“殿下,这是萧海里的骨灰。”
耶律岩母愣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劳你费心了。”
桐桐又朝后一指,后面跟着一串马车,“殿下,活着的人没法叫你带回去。但此战|战死在沙场上的辽国将士的骨灰我都给你带来了,叫你的人去接马车吧。既然他们是被蒙蔽的,那就请公主和驸马带他们回家,落叶归根吧。”
耶律岩母:“……”带回去?带回去怎么说呢?这不是给其他将士心里扎下一根刺么?
‘叛军’这事为假,这一点很多人都看的出来。
要不然,萧奴这么大规模的动作,只有‘叛’没有追剿呢?
如今战败了,人死在外面了。这会子骨灰被带回来,还不能正身,会叫人怎么想呢?
就是这些将士的家人,又会怎么去想呢?要知道,为国战死是有抚恤的。而这些人,朝廷不给治罪就是开恩,怎好明面上给抚恤?
所以才说,杀人诛心不过如此了。
可这个还不能不应!
耶律岩母跟桐桐对视良久,这才道:“公是公,私是私,抛开公事,我还当你是我的朋友。”
桐桐从怀里掏出两个小瓷瓶,“面霜,我自己做的。”说着,递过去,“还敢用吗?”
耶律岩母伸手拿过来,眼圈猛的就红了,紧跟着却一笑,“当然要用了!有什么不敢的?以后用没了,我还打发人来给你要。”
好!
耶律岩母吭哧一笑,跟桐桐对视了一眼,然后一摆手,直接进了马车,朝外喊:“去接马车,带回辽国。”
马车辚辚,顺着官道一路北行。
耶律岩母膝盖上防着萧海里的骨灰,手里攥着面霜。她探出头朝后看,柴桐还站在原地没有动地方。她问秃鹫:“我们跟他们真的会兵戎相见么?”
萧啜不|沉默了。
耶律岩母扭脸问他:“不能不打吗?就这样不好吗?不管是辽人还是汉人,不都一样么?你不喜欢吗?咱们不是约好了一起去天山看野马的吗?不能去了吗?我想邀他们去咱们家做客,一起骑马狩猎,不行么?”
萧啜不|靠在车壁上,“殿下,打仗从来不是单方面的事。现在不是大辽要不要打,而是雍郡要不要打!你该知道,这两人与大宋朝廷那些人不同。他们为什么要延|安府,无他!意在幽云十六州。这个地方,对彼此都重要。明白了吗?只要有利益之争,就一定会有战争。”
战争这个东西,有时候是蓄谋的,有时候是突如其来的。
一脚踏入辽境,萧啜不|就收到消息:辽东叛乱。
耶律岩母愣住了,“辽东,南阳公主和驸马就在辽东。”
萧啜不看了耶律岩母一眼,还是将手里的消息递了过去,“先是被囚禁,之后打算逃的时候,被杀了。”
南阳公主被害了!驸马萧孝先死里逃生。
耶律岩母拿着手里的信儿,“四妹……没了?”这逆贼,就该尽皆诛杀。
桐桐手里拿的的是完颜石鲁送来的消息。完颜石鲁就是当年那个在榷场认的女真人。
因着陈彦东来往做生意,跟对方倒是不曾断了联系。
他送来的是辽东的情况,桐桐递给四爷,“辽东叛乱……咱们更该引以为鉴。”
四爷扫了一眼,就递给野利仁荣:“你看看。”
野利仁荣拿着手里的信,没言语。
四爷就叹气,“东辽之地,征税太重了。再加上燕山左近连年饥荒歉收,当地官员又叫百姓打造船只。东辽之地会水的人不多,但他们偏叫不会水的百姓去做船夫,想以漕运来赈济燕山。水路多艰,六七成船只在半路就翻了,落水之后连生还的机会都没有了。这能怪百姓怨气重么?再加上辽国自来对女真苛刻,南北女真百姓也跟着造反……”
野利仁荣明白雍王的意思,他是说,各地的官员能否执行好雍郡的政策,还有待商榷。这件事得严格考察,不能两眼一抹黑。
他点头,表示懂了。随即想了想又道,“其实,大宋朝廷若是此事从东边用兵,至少辽东之地能趁乱拿下。”
没错!雍郡在西边,叛乱在东边。隔得太远了!朝廷若是肯用兵,一定能趁机拿下辽东之地。东北那么大的地方呢!
可惜,朝廷是不会动,不会掺和的。
也因此,这场叛乱一定能平。
四爷就说,“准备吧!本王与王妃要巡视雍郡。”
晚上,桐桐拿着史书,心里叹气,“秦始皇五次巡视天下……终于懂了那种感觉了……”多少言语去形容,都不如坐在相似的位置上去体会。
有人说,秦始皇巡视天下是寻找长生不老药;有人说秦始皇是出门避灾的,因为陨石落在了秦宫;还有人说,他是在夸功,想表明他比周天子更厉害。
想想这些话……可笑不可笑。
就像是现在的自己和四爷,外面那么热的天,谁不知道呆在家里舒服。可是不行呀,地域、子民构成太复杂了,不巡视会出事的。
永远不要去相信‘天下太平’这四个字,如果真爱这个天下,就会懂了,天下从来没有真正的太平过。
趁着东辽大乱,三日后,四爷和桐桐一人一马,只带数百护卫,一路西行。
骑在马上,四爷喊桐桐,“始皇帝第一次巡视就走的这一条路,往前就是秦非子的养马之处……”
桐桐就笑,一统天下之心很旺盛呀!:,,.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