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柠拍着小胸脯跟琼华保证,她真的能听明白的。可是琼华无论如何都不肯将她不出冷宫的缘由告诉她。即便她使上浑身解数,也没用。
君柠只能跑去问永宁帝了,可是自从她穿上女装后,就对她有求必应的永宁帝听了她的问题后,也沉默了,也不肯告诉她答案。
君柠撒娇没用。
君柠哭没用。
君柠撂狠话更没用。
君柠生气了。
怒冲冲的撇下永宁帝出去了。
永宁帝看着那离去的小背影,不放心,赶紧对边上的小李子说:“小李子快追上去,千万不能让公主再出什么事。”
“是,圣上。”
小李子带了几个身手好的金吾卫跟上了君柠。
君柠去了御花园散心。
这些个大人太让她失望了,有事只会打哑谜,什么都不告诉她,只让她干着急。
再一次,她对自己小孩子的身份赶到无力。
她气呼呼的就近摘了一朵玫瑰花,想要冲着这朵玫瑰花撒气,可是摘玫瑰花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花杆上的刺,小手好几处被刺扎破流血了。
这点疼对她来说根本就不算疼,这点血她也没放在心上。
可小李子不然,看到她手上好几处流血,吓得赶紧从她手里拿走了玫瑰花,紧张的跟身后人说:“快,快传太医,公主受伤了。”
君柠:“………”
“李公公,我没事。”君柠踮着脚尖从小李子手里抢回了玫瑰,“无需大惊小怪。”又看向去请太医的金吾卫,“你们也都回来,这点小伤有什么好请太医的,也不怕被太医嘲笑。”
公主的命令金吾卫不敢不从,只能掉头回来。
但是小李子立马不悦的看向了他们,“蠢货,公主不让你们去请太医,你们就不去吗?万一扎伤公主的花刺上有毒怎么办?”
金吾卫闻言,不敢有所耽搁,赶紧去请太医了。
有些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君柠无语的看了小李子一眼。
小李子自动忽略了君柠眼中的无语,一脸担忧的说:“哎呦我的小祖宗,这都流血了,怎么能没事呢?快让奴才看看,伤口疼吗?奴才帮你吹吹?”
“不疼,也不用吹。”
君柠挣脱开了小李子伸向自己的手,扔掉了手里的玫瑰,又转而朝着椒房殿的方向走去。
不知为何,这会儿她突然又想阿御了,想将心里的不解和委屈通通都说给阿御听。想来阿御一定能安慰她,并给她一些力量。
皇后因为被永久禁足椒房殿,现在的椒房殿四周都有金吾卫看守,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
君柠到了后,和看守的金吾卫周旋了好久,也没能进去椒房殿。
要想进椒房殿,看守的人说了,必须要有圣上的手谕。
君柠刚刚才和永宁帝闹了矛盾,这会儿她怎么可能去找永宁帝要手谕?
思来想去许久后,她决定用她惯用的法子进椒房殿。
那就是钻狗洞!
可是她围着椒房殿转了一圈,这椒房殿修的固若金汤,一个狗洞都没有。
君柠根本没办法靠着钻狗洞的法子进椒房殿。
怎么办?
君柠琢磨起了办法。
在看到椒房殿边上的那颗树时,她突然有主意了。
她也许进不去椒房殿,但是她可以通过椒房殿边上的那棵树,爬到阿御的屋顶,然后揭开阿御屋顶上的瓦片,和阿御说话。
对,就是这样。
君柠打定主意后,开始爬树。
因为身上穿的是裙子,爬树极为不方便,很容易就踩到裙角摔倒,君柠直接脱了裙子,扔到一边,只穿着底衣底裤爬树。
小李子等人追上来时,就看到树底下那乱扔的君柠的衣服。
“公主的衣服怎么扔在这里?”
“这,这,这发生了什么事?”
“公主人呢?”
“该不会出事了吧?”
仅仅一件衣服,就让小李子联想到了很多不好的事。
小李子慌了,他拿着君柠衣服的手颤抖个不停,目光四下张望搜寻君柠,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生怕君柠出了什么事。
君柠刚刚爬上去了一个树杈,就听到了小李子的这些话,她嘴角抽了抽,道:“李公公,我没事,看把你吓得!”
这声音是从头顶传来的。
小李子忙抬头看去。
看到君柠站在一根细长的树杈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他吓得更加说不出来话了。
“公公公……公……”
半天了,一个公主叫不出来。
他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平复好心情,话也捋顺了后,带着祈求开口道:“公主,你快下来吧,上面危险。”
“不危险。”君柠继续往上爬,“等我爬上去,就能看到阿御了。”
小李子:“十七皇子目前正随他母后禁足椒房殿,谁也见不到的。公主你这又是何必?”
君柠没有回应,一股脑的往上爬。
她脚下所过之处,依稀能听到树枝吱呀作响的声音。
小李子听着,紧张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他忙让人从隔壁宫里抢了一条棉被,和几个金吾卫分别抓着几个棉被的角,在君柠所在的树下候着。
万一公主脚踩空,他们就是她的希望。
隔壁宫里的住的正是柳嫔,平日里深居简出,不怎么参与外面的事。但今儿个,她看小李子不由分说的就从她宫里抢被子,还以为是永宁帝怎么了呢?
毕竟小李子是永宁的随侍,永宁帝出现的地方必然有小李子。
她着着急急的跟了出来,连头发有些凌乱都不自知。
看到君柠爬在树上,下面小李子等人生怕她掉下来,在拉着被子接,但不见永宁帝时。她松了一口气,心想圣上没事就好。
但下一刻,她又忍不住开始担心。
十八公主要是出了什么事的话,圣上也不会好过的。
思及此,柳嫔加入了小李子他们,一起保护君柠。
君柠爬啊爬,爬啊爬,可算是爬上树,又辗转爬到了君御住的那间屋子的屋顶上面。
可她不知为何,此刻她匍匐在这间屋子的屋顶上面,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直到她揭开屋顶上面的瓦片,看到屋子里面的一幕,可算是知道这不安来自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