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开口很大,像是被什么利器划伤的。但具体是什么利器,君柠暂且推断不出来。
“太医,快叫太医!”
君柠看着这不停在流血的伤口,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她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滴血液都在为此感到痛苦。
这根本不受她控制。
很奇怪的感觉。
想来这就是双生子之间独有的感应吧!
君柠抓着君御的手紧了紧。
太医很快就来了,君御的伤口开口是大了点,但好在不深,不需要缝合,只需要内服止血药物,然后包扎好伤口即可。
太医手脚很利索,很快就帮君御包扎好了伤口,并细心交代道:“伤口不许碰水,不许左臂用力,以防伤口再次裂开。”
这些注意事项对于君柠来说并不陌生,是她前世司空见惯的。可看哥哥那么难受,她还是耐心的又记了一遍。
君御这会儿脸色很是苍白,极需要休息。
但,这件事不跟皇后讨要一个说法,君柠誓不罢休。
“哥哥,你先等等我,我们马上就回去。”君柠将君御交代了给了小李子,“李公公,哥哥就麻烦你先照顾一会儿了。”
“公主放心,奴才会照顾好十七殿下的。”
小李子蹲下身,将君御往自己跟前拉了拉,让君御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暂且先这样休息一下。
君御困倦的闭上了眼。
君柠则走到了皇后面前,奶凶奶凶的质问道:“皇后娘娘,这就是你所谓的疼爱阿御哥哥吗?”
皇后被问住了,半晌说不上话来。
君柠不屑一顾的冷哼了一声,又道:“要真是那样的话,那你这份疼爱哥哥可是受不起!”
说着君柠又看向了永宁帝,“父皇,阿御哥哥此番不过是来椒房殿搬一些东西,前往皇子所。却因此被皇后娘娘磋磨成了这样。”
“请问,皇后娘娘还值得信任吗?”
显然,不值得信任。
皇后在永宁帝心里的形象算是彻底坍塌了。
永宁帝已经看透皇后了!
“而父皇之前还说让阿御哥哥搬去皇子所后,也别忘记皇后娘娘了,能常常前往椒房殿看望皇后娘娘。”
“但现在这个情况,还能来吗?”
君柠将接连几个问题丢向了永宁帝。
永宁帝抿了抿唇,道:“自是不能再来了。”
以后十七皇子君御,顶多只是挂在皇后名下,是皇后的儿子而已。他是绝对不可能再让十七和皇后有任何接触了。
永宁帝还要同君柠说这些,皇后却先一步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圣上,你听臣妾解释,臣妾刚刚跟十七说的话,对十七做的事,都是在和他闹着玩,不是有心的。至于十七胳膊上的伤更和臣妾无关……”
“怎么无关?明明是你让下人按着我,用碎了的花瓶玻璃划破的!”君御突然睁开了眼,声嘶力竭的为自己狡辩了一句。
他知道这是他撕开皇后真面目的唯一机会,他不能错过,必须把握住!
“臣妾……”皇后含泪摇着头,还想要狡辩,“圣上,你千万不要听十七胡说,不是那样的。他那伤口不是臣妾故意为之的,是臣妾不小心的。臣妾不小心的,自然与臣妾无关。”
瞧瞧说的这都是什么话?
不是前面闹着玩的,就是现在不小心的。
皇后真以为如此便能蒙混过关吗?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皇后未免也太自以为是了。
她是觉得别人都很蠢,很容易被她骗,都看不透她这些幺蛾子吗?
永宁帝已经无语了。
君柠也很无语,看着皇后那副有些疯癫的样子,她完全没有和皇后辩上几句的意思。
她蹬蹬蹬跑到屋内的博古架前,踮着脚从上面随手拿了一个花瓶,然后狠狠摔在地上摔碎,捡了一块玻璃渣子,冲着皇后走去。
“你要干什么?”皇后退后了两步。
君柠道:“来人,给本公主抓住皇后。”
跟进来的金吾卫看了一眼永宁帝的眼色,看永宁帝没有反对的意思,甚至还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小公主,似乎在思索着她接下来会怎么做。
金吾卫大胆的上前按住了皇后。
皇后不情愿的挣扎着,见挣脱不开,出口威胁道:“本宫的父亲可是忠勇候,你们一个个的都想要干什么?都跟着安乐公主造反吗?”
话音刚落,什么利器就冲着她的左臂狠狠划了下来。
这利器十分的尖锐,她左臂上方瞬间就被划破了,伤口破口很大,也很深。
鲜血像温吞的泉水一般汩汩流了出来。
皇后啊啊啊啊尖叫了起来。
“圣上,这安乐公主要谋杀臣妾啊,请你为臣妾做主。”
君柠冷笑了一声,扔掉手中的玻璃渣子,解释道:“刚刚是我不小心伤了皇后,是我不小心的,自然和我无关……皇后娘娘可千万别诬赖我……”
顿了顿,又补充道:“谋杀?更担不上,因为安乐不敢。”
皇后:“???”
君柠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尤其前面那两句!
皇后感觉自己好像在哪里听过。
哪里听过?
可不就是她刚刚跟永宁帝解释君御伤口时说的话吗?
君柠这会儿都给她还回来了。
就她一个人会推卸责任吗?
永宁帝在旁边将这一切看的最为清楚。
“哈哈……哈哈哈……”
他忍俊不禁的大笑了起来,笑声极大,看的出来他很高兴。但皇后却高兴不起来,她觉得这笑声十分讥讽,还感觉自己被打脸了。
“宝儿,你可真不愧是朕最疼爱的宝儿,做事风格和朕一模一样!”
这件事要是搁他身上,他也会这样解决的。
因为在对待无赖时,讲道理是没有用的。最好的办法就是用无赖的办法对待无赖,好让无赖知道,这个世界上不止他一人会耍赖。
从前皇后做事肆无忌惮惯了,这次算是栽了。
她想尽快出椒房殿,更是没戏了。
不仅没戏,她还被永宁帝狠狠训斥了一顿。
训斥也就罢了,她还被永宁帝借此强行夺走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