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小夜的声音!”门矢士诧异。
他努力地抬起头,仿佛透过空我幽暗的双目,可以看见少女痛斥的身影倒映在其中。
“哥哥,你想过被独自留在巢里的幼鸟的心情吗?”
说完,空我扯住衣领的手猛然推出,门矢士踉踉跄跄跌倒在地上。
剧情即将达到高潮,不知何时躲到空我身后的陆子衫不再满足于此,将拍照转变为录屏。
门矢士想要对小夜说些什么,可一回头,却发现空我右手上燃起黑紫色的能量火焰,心中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扭头就跑。
眼看空我已经做好起手式,即将出手,门矢士奋力纵身一跃,向着通道尽头的封口扑去。
“啊!”
封口的木板轰然炸裂,剧烈的火光迅速充斥满这个视野,只剩下门矢士的惨叫在下水道回荡。
陆子衫兴奋地舔了舔嘴唇,摁下结束,并为这段视频起上标题——【平成十年,骑士大战,赢得仓皇北顾】。
这时,空我回头看向他,漆黑的复眼闪着寒芒,凛冽的杀机令他心神发颤。
陆子衫知道,不是小夜在故意针对他,而是究极之暗的本能。
小夜俏皮地说道:“子衫哥哥,记住我们的约定哦,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交给我你放心啦。我要继续追拍门矢士,先走了。再见啦,小夜。”陆子衫点点头,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即便知道不是在特意针对他,受到杀意的影响,陆子衫依旧浑身不自在,如芒在背。
尤其是回想起小夜对付门矢士的那股狠辣,陆子衫不禁打了个哆嗦。
太狠了,即便是看着陆子衫都替门矢士感到害怕。
以前他还对陆子汐把他一个人扔到龙族世界有些怨言,现在对比之下,他觉得,陆子汐这个妹妹简直太善解人意了。
不仅支持他去异世界游玩,还给他的假面骑士数据。
最关键的是,他不用担心自己被打一顿!
某个正躺在哥哥床上吃薯片喝可乐看韩剧的婴儿肥少女露出满意的笑容,想明白就好,不枉她良苦用心将他送到Decade世界一趟。
随即心情愉悦地在床上打起滚,哥哥不在,她想在床上蹦蹦跳跳就蹦蹦跳跳,想在床上吃零食就吃零食,再也没有人黑着脸叫她从床上起开了,开森~
另一边,陆子衫来到一栋房子背面,打开预先留好的后窗,翻了进去。
这是达成一致后,陆子衫对影月提出的小小要求,他想要光写真馆对面的那座房子。
这点钱对大修卡来说简直是九牛一毛,更何况还不一定会付钱,影月自然是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就当陆子衫想要找个落脚的地方,顺便再监视一下Decade。
他哪能想到,陆子衫要这栋房子单纯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
此时天地间一片昏暗,时不时地出现闪电撕扯着乌云,满天的乌云又重新聚拢,黑沉沉的仿佛要压下来,狂风追着暴雨,转眼间雨声连成一片轰鸣。
门矢士凄惨地站在门外,冰冷的雨水淅淅沥沥滴打在伤口上,牵引着血肉隐隐作痛。
陆子衫来到二楼窗前,蓄谋已久地从随身空间中拿出一架高清摄影机。
摄影机是特质的,哪怕是在光线不充足的环境中也能最完美地完成拍摄任务。
很显然,陆子衫为了这一刻已经等很久了。
门矢士虚弱地贴着门,想要进去。
片刻后,最终无果。
反而因为光夏海的话羞愧万分,再无脸面继续哀求光夏海让他进去。
他拖着残躯,艰难地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消失在风雨中。
门矢士离开,也就没了继续拍摄下去的必要,陆子衫按下结束,继而为这一段视频起上标题——【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完工后,陆子衫点开视频又重新看了一遍。
他满意地点点头,这一段拍得不错,哪怕是直接拿去上映也没有问题。
正当陆子衫起身拍拍屁股,准备收工,回去找小夜深入探讨一下哲学问题时。
门矢士离去后不久,光写真馆的门忽然打开。
光夏海靠着门框,双臂环抱着膝盖,曲膝蜷缩在地板上,任由雨水击打在身上,沾湿头发。
圆润的小脸皱巴巴的,撅起小嘴,糗着鼻子,写满了委屈,眼中雾气朦胧,仿佛随时会滴下泪水,我见犹怜。(っ╥╯﹏╰╥c)
陆子衫看见‘老婆’如此楚楚动人,既心动又心疼,但他还是忍住了上前安慰一番的冲动。
也许这个时候是光夏海最脆弱的时候,他此时趁虚而入,填补她空缺的内心,操作得当,说不定真的可以撬动门矢士的墙角。
也许这是唯一一次机会,他能够无限接近虚拟老婆,甚至一亲芳泽。毕竟要不是特别喜欢,谁会现实中不停喊老婆呢。
但这又有什么意思呢?
他知道光夏海爱的是门矢士,现在只不过是一时闹别扭罢了。
哪怕他能够趁此机会在她心中占据一席之地,难道他还要在光夏海和门矢士和解后下场和门矢士互撕吗?
而且就算能撕赢,两人的感情又岂是能说忘就忘的,这不是给自己找顶绿帽子戴嘛。
曹贼虽是无限好,但感情这一块当不得真,认真你就输了。
是你的总归是你的,不是你的想留也留不住。
况且他也狠不下心来拆散这对CP,主骑里能有女朋友的不多,他还是给自己积点德吧。
就让青春与遗憾埋葬在不可往复的过去吧!
“他们小两口的事情还是交给他们小两口自己解决吧,我也终究只是局外人。”陆子衫叹了口气,痛心疾首地摇摇头,丝袜狂魔啊,可真是便宜门矢士了。
还是早点回去找小夜吧,小夜也是他当初比较喜欢‘老婆’,还名花无主,这不比一个只能干瞪眼不能下手的夏蜜柑好得多。
他收起摄像机,潇洒地翻过来时的窗,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寒风吹起风衣的一角,抚平回忆留下的疤,是独在异乡的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