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骥文君交好的这几人,家世都不如骥家,和骥文君在一起,目的就是攀附骥家,自然的,会讨好骥文君,以骥文君为主。
即便心里再嫌弃骥文君窝囊,也只能闭嘴跟上,憋屈的离开,在心里将骥文君骂了个狗血喷头,实在是丢人现眼。
骥文君可没心思注意狐朋狗友的反应,只想离师墨远远的,这人有毒啊。
碍事的人走了,麻捷秒怡抬头,看向师墨,“师姐姐,要不要我找时间去给他们套麻袋?”
麻捷家族有族训,不能随便对普通人动手,像麻捷秒怡这样的跳脱性子,有时候就很憋屈。
套麻袋是她解压的方式,虽然也不能随便用,不过给师墨出气,她还是可以牺牲一下的,大不了回去多背几遍族训。
师墨好笑不已,“快吃吧,要收拾她,哪需要用麻袋,吃完带你去逛逛,然后回家。”
麻捷秒怡有些遗憾,她是真想试试套麻袋的感觉,许久没套了,可惜了,还是吃饭吧,吃饱了才有力气收拾人。
师墨从麻捷秒怡身上收回视线,眉头扬了扬,“我记得田大哥给的那份名单里,也有骥家人。”
严谨自然也记得,就是不知道骥家和孟家,是普通往来,还是有深层接触。“到时候可以好好查一查骥家,顺便跟骥文才提个醒。”
骥家真有问题,骥文才就要早点想办法和他们断得干干净净了。
师墨应了声,等麻捷秒怡吃完,三人去逛了逛,主要是去国营商店,给麻捷秒怡买吃的。
这姑娘,真像从来没吃过饱饭的孩子,见到吃的就流口水,这么能吃,难怪麻捷龙卒会出世工作挣钱养家,这是被吃穷的啊。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回的师家。
刚到家,崽崽们和师义锋他们也到了。
康康还记得麻捷秒怡,见了人,欢喜的扑过去,“秒怡姐姐。”
“呀,小康康,你长这么大了,娘诶,你这个包子脸好可爱,跟小时候一样。”
小康康瞬间收回了热情,幽怨的看着麻捷秒怡,不说包子脸这事,他们还是好姐妹。
麻捷秒怡心大得很,完全看不懂小丫头的心思,还在旁边叽叽喳喳的夸,句句不离包子脸,软萌可爱的包子脸,是真得她欢心。
小康康已经放弃和她久别重逢了,包子脸一点都不霸气,她不喜欢,麻捷秒怡偏要戳她痛脚,不能忍。
师墨忍俊不禁,招呼大家赶紧进屋,顺便跟众人介绍麻捷秒怡。
大概说了护龙一族的情况,众人听得啧啧称奇,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家族存在。
放在以往,他们想都不敢想,如今,各种神奇的事,竟已经融入了他们的生活,除了觉得新奇外,好似没有太多感觉。
这种改变,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就是觉得不真实,有时候觉得各种光鬼陆离的事是一场梦,一个转身,这些东西就会消失不见。
不过,大家对麻捷秒怡还是很欢迎的,尤其是这姑娘心大,耿直,没心眼,和谁都能聊一块,叽叽喳喳的像欢快的小麻雀,很喜庆。
尤其得几个大人的喜欢,小姑娘或许常和爷爷生活在一起的缘故,对老人,有独特的相处方式,逗得老人们忍不住哈哈大笑,满院子都是笑闹声。
听说她经常一个人待在山上,就心疼得不行,拿出各种好吃的投喂,这姑娘又能吃,让老爷子老太太们投喂小辈的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麻捷秒怡笑得没心没肺,吃得酣畅淋漓,一点不觉得自己可怜,无聊是真的。
难得和这么多人一起玩,很是开心,上蹿下跳一刻也不消停。
正欢喜的时候,突然凑近王裕西,跟狗子似得,耸动鼻子,在少年身上来回嗅。
王裕西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冷着脸,退开好几步。
麻捷秒怡追过去继续嗅,王裕西又退。
一个退,一个追,不依不饶的。
师墨看少年脸已经冷到了极致,赶紧拦住麻捷秒怡,“有事说事,别往裕西身边凑,那孩子认生。”
认生的孩子王裕西……行吧,只要不往他身边凑就行。
麻捷秒怡被师墨拽开,老实的不往上凑了,就歪着脑袋直勾勾的盯着王裕西看,越看,清秀的脸皱得越紧,最后皱成了苦瓜老太太。
王裕西额角突突的跳,想打人。
麻捷秒怡这眼神有些诡异,高兴的众人也都安静了下来,看着麻捷秒怡,额角和王裕西一样,直突突。
这孩子,看起来像是有什么大病,这么看人,怪渗人的。
师墨对拥有龙息的家族,了解比其他人多一些,大概明白麻捷秒怡应该是看出了些什么。
王裕西的身世,她和严谨一直很疑惑,尤其是他们之间存在的莫名熟悉感,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麻捷秒怡如果是看出了这些的话,她还是很期待的,“赶紧说话,别老盯着瞧。”
麻捷秒怡回头,冲师墨咧嘴笑,“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是觉得他的魂魄有些奇怪,我在他魂魄上嗅到了师姐姐和姐夫的气息,可你们没有血缘关系,不应该有才对,我想不通,所以多看了一会。”
师墨凝眉,魂魄吗?
可她并没有发现王裕西魂魄有什么异常。
严谨作为神族后裔,对血脉传承很熟悉,他也没从王裕西的血脉上发现什么异样。
所以麻捷秒怡说的疑惑,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作用。
王裕西本来还以为能听到点想听的信息,结果,还是跟以前一样的毫无用处的猜测,失望不已。
师墨拍拍少年的脑袋,“没事,现在这样就很好,裕西,带弟弟妹妹去学习,疯玩了一整天,该收收心了。”
“好。”少年乖乖巧巧的应了声,带着崽崽们去了后院。
前院,严谨陪着两个老爷子闲聊,师墨几个女同志去灶房做饭。
晚上有麻捷秒怡这个糙姑娘在,饭桌上比以往更热闹。
吃过晚饭,各自去休息,他们原本打算翌日出发去西北,结果临出门时,谷诖上门了,行程不得不往后延迟一天。
将所有人打发出去,家里就剩师墨严谨和谷诖。
师墨看着焕然一新的谷诖,眉头微扬,看来是真的想清楚了。
谷诖五官很立挺俊美,只是这些年过于消沉,面容比同龄人显老,而且瘦骨嶙峋,影响了容貌。
总体来说,不惑之年的谷诖,仍旧有一股成熟俊美韵味。
因为看透了人生,透着股沧桑厌世感,这些年又一直随性淡薄,身上还有一股慵懒痞气的味道。
两者融合,倒是拥有了别样的个人魅力。
说是一个特别吸人眼球的帅大叔不为过。
严谨见媳妇眼神越来越奇怪,老醋坛子说翻就翻,不满的咳了一声,“墨墨。”声音有股磨后牙槽的味道。
师墨精神一凛,开始正经。
谷诖没看出小两口的眉眼官司,一心想着师墨之前的话。
他不明白师墨说的造化是什么,也从未接触过非自然的东西,自然就不会联想到魂魄这些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上去。
只是师墨说这话的时候,他那颗死寂多年的心跳动得厉害,他想,或许能从她这里得到想要的。
所以,他来了。
心里有了期盼,人就不像之前那般万事都无所谓,被师墨打量的时候,会紧张,会忐忑。
“那个,弟妹,我想知道,你那天说的,是什么意思。”
师墨收回打量,“你想明白我问的问题了吗?”
谷诖心口又开始隐隐犯疼,伸手压住,苍白的笑了笑,“她以前常说,我小时候过得苦,希望我以后的日子,都是甜的。我想,她是想我好好的活着吧。”
可惜,这些年,他没好好活过一天,没有她,他又怎么可能活得好。
自作孽不可活,谷诖没有怨怪,只有悔恨,恨自己眼瞎心盲。
师墨对谷诖的伤感不置可否,谷诖回答的是否正确,她也不在意,反正她要的,不过是谷诖自己走出来。
一个只会沉侵在过去,伤痛里的人,没人救得了。
“可会画画?或者有什么手艺?”
师墨的话题转得有点快,谷诖愣了愣,摇头,“不会画画,我以前喜欢雕刻,学过一段时间,会一些,这个行吗?”
师墨想了想,从空间翻出一块品质不错的玉石,从兜里拿出来,递给谷诖,“心里想着你和她的往事,雕刻玉石,随便雕什么都行,关键在于全心全意回忆你们的过往,雕刻出来后,再来找我,雕刻不能中断,机会只有一次,你要准备好了再动手。至于有什么用,到时候就知道了。”
谷诖满脸疑惑,小心翼翼的接过玉石,肚子里有无数个疑问,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只是点头,“我会好好刻的,除了这个,还需要做些什么吗?”
“没了,雕刻好之后,就到严家大队找我吧。”
“好。”
谷诖没多待,他想尽快雕刻好玉石,急匆匆回去准备东西了。
严谨将人送到门口,看着谷诖匆忙的背影,有些愣怔。
师墨上前握住严谨的手,靠在他肩上,“怎么了?”
严谨摇头,侧脸蹭了蹭师墨的头顶,“没事,就是觉得珍惜当下,莫等失去了,才知道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