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也没那么热了,而且,难闻的矿石味也没有了。这里的树不动,什么都不动,就像……”
“就像一副死气沉沉的画。”严谨接话。
“对,就是画,”侯力去看自己在树上留下的记号,刚开始没注意,现在才发现,划出的痕迹下,不是树干被划破皮留下的那种痕迹,只是一道浅浅的白痕,像是撕破的纸。
“老大,咱们不会是遇到鬼打墙了吧?”
要在以前,这么迷信的说法,严谨听见了一定会喷对方一脸,但见识过自家媳妇一系列超出自然认知的经历和能力后,他对此深信不疑。
只是,如今的情况是不是鬼打墙,还不清楚。
严谨没遇到过这种事,一时间有些无从下手。
另一边,天已经暗下来了,但严谨和侯力还没回去,众人不由得开始担心。
“不会出事了吧?”
其余几人摇头,“以老大的能力,不可能连求救信号都发不出来。”
“那为什么还不回来,以他们的脚程,足够跑两个来回了。”
几人沉默,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还不回来。
“要不我们去找找?”
徐成海蹙眉沉思,“神医,你留下,天亮前,我们要是没回来,你就去找人救援。”
曲中杰点头,“小心。”
几人离开,桑以恒走最前边,追寻严谨侯力两人留下的痕迹。
不多时,就发现了不对劲,“老大他们在这里转圈?”
转圈?
王辰扯着嗓子喊,“老大脑子坏了?”
“啪……”一巴掌,结结实实拍在王辰后脑勺,疼得他龇牙咧嘴。
“谁打老子?”
严谨沉着脸绕到前边,扫了眼王辰。
王辰伸长的脖子瞬间缩了回去。
严谨懒得搭理他,“你们一路过来,可发现什么异样?”
“没有啊?”
几人摇头。
严谨叹息一声,抬头看天,这天,是在一瞬间暗下来的,就像是被人盖了一块黑布。
周围还升起了雾障,视线越来越差。
“这里有古怪,我们在这里转了一整天都没能出去,而且信号弹也发不出去。”
徐成海蹙眉,“难怪我们没有收到消息。鼻翼可有发现什么问题?”
桑以恒的嗅觉很灵敏,他就是凭借这一手,拥有强悍的追踪能力。
如今,只是摇头,“除了老大他们的气息,其他什么都没有。好似花草树木泥土的味道都消失不见了。”
“不止,”严谨道,“这里没有边界,但不管怎么走,都会回到原点。目前也没有发现什么危险存在。我和猴子经过一下午的研究,可以确定这里的直线距离是一公里,一公里后,就会又绕回来。”
“所以,我们是围着一个直径一公里的地方转圈?”崔进问。
严谨点头。
明德道,“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分开站在这条直径上,试试会不会有新发现?”
严谨想了想,“可以试一试。”
王辰是个大老粗,完全没有明白几人在说什么。
几人也不需要他明白,让他站在原地不准动。
其他人顺着一个方向往前,走到一定位置留下一人,直到最后一个桑以恒停下。
不出意外,他们是站在一条直线上的,七个人,一公里,分摊下来,间隔百多米一个人,扯着嗓子喊,是能听到彼此的声音的。
可暴脾气的王辰喊破了嗓子都没能得到回应。
“这群人不会扔下我跑了吧?”
王辰抠着后脑勺,原地踱步,暴躁的又等了十来分钟,实在等不下去了,抬腿往前走,边走边喊,还是没有回应。
直到发现前方大树后,明德举着枪在埋伏什么,赶忙过去。
小心翼翼靠近,顺着明德的视线往前看,前方只有百米可见度的浓雾,其他什么都没有,“眼镜,看啥呢?”
明德没回头,缓声回道,“没什么。”
王辰瘪瘪嘴,傻货,“老大他们呢?”
“前面。”不急不缓的回应,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
明德平常也这样,王辰一点不意外,“那我去前面看看。”
“好。”
王辰暴脾气的人,不乐意跟明德这样十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的人在一起,闻言起身就往前走。
走了几步,察觉不对,本能的往旁边一滚,惊险躲开身后袭来的子弹。
拍着狂跳的心口,怒目回头,“眼镜,你疯了?”
身后,哪还有明德的身影。
“草……”这么诡异的一幕,惊得王辰出了一身的冷汗,拔腿就往前跑,扯着嗓子喊兄弟们的名字。
林子里静悄悄的,连他的脚步声都没有。
王辰更惊了,他这样的吨位,踩棉花上都能听到脚步声,这里怎么可能没有。
跑得太忘我,一不小心和迎面过来的人撞个满怀,双双踉跄后退,痛得龇牙咧嘴。
王辰经过刚刚那一遭,不敢再信任任何一个见到的兄弟,双手握拳成攻击状,“你是人是鬼?”
崔进也握紧了手里的暗器,“你是人是鬼?”他刚刚差点被猴子割了脑袋,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王辰吞吞口水,“老子喜欢穿啥色的裤衩?”
“花裤衩。”崔进回答后反问,“老子最擅长啥?”
“擅长打屁。”
得嘞,是亲兄弟。
两人收起攻击,抱在一起有一种久别重逢,劫后余生的喜悦。
“他娘的,这什么鬼地方,吓死个人。”
“谁知道,”王辰淬了一口,“不是,你们不是在试个啥玩意吗?怎么人都试没了?”
崔进摇头,“按照老大他们说法,这里除了走不出去,没有其他危险,但没想到,我们几人一分开,就出现问题了,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其他人如何了。”
“走,找找再说。”
两人背靠背,往前寻找,林子里仍旧寂静。
雾气更加浓郁,能见度降到不过五十米。
徐成海和侯力也相携,在林子里探索。
正好和王辰崔进两人遇上。
四人大喜,“还剩下老大,鼻翼和眼镜了。”
四人在一起,似乎更有安全感,心下没那么慌了,路上还能说几句玩笑话,缓解情绪。
说笑声让氛围不再诡异,可当看到对面五人时,徐成海这边的四人傻眼了。
对面除了多一个桑以恒,其他四人,就是他们这边的四人。
“操……”
“操……”
“我了个大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