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楚祁自求一阵磨牙,怕严利河过来,赶紧相互拉扯着跑了。
严利河久听不见声音,担心有谁出事,走了过来,只是晚了一步,只看到两个背影,跑得飞快。
严利河眉头皱得更紧了,扬着嗓子喊,“你们干嘛的?喂?”
两人跑得更快了,一眨眼就没了影。严利河直觉不对,转身看着身后的牛棚,站在门口问,“里面有人吗?需要帮忙吗?”
闵巧被吓得浑身颤抖,刚刚,她看到了,两个男人摸了进来,如果不是外面的人出声,她今天……
闵巧越想越怕,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却始终说不出话,也因为后怕,浑身发软。
严利河听到了呼吸声,心下有些着急,“你是不是有事啊?出个声,你是男同志还是女同志?是男同志我就直接进去了?”
久久没有回应,严利河准备进去。
闵巧听到声响,脸色惨白,用尽一切力气喊出声,“别进来。”
严利河脚步一顿,“是女同志啊,放心,我不进去,你没事吧,要不要我找人来帮忙,你家人呢?”
闵巧没力气说话,只能惊恐的躺着,又痛又怕。
里面又没声了,严利河有些着急,转身跑山脚去找师墨。
师墨听了前因后果,眉头微蹙,精神力扫出去,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这些事本不想管,不过严利河插手了,而且,落到最后也会是严大智的事。
想了想,便跟着去了牛棚。
看着严利河指的牛棚,师墨知道了,这是闵家人,里面的,应该就是闵巧。
“闵同志,我是师墨,我进来了。”
闵巧听是师墨,提起的心瞬间放下了,莫名的还有些委屈。
等师墨一进去,还没开口,闵巧就扑她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师墨暗自一叹,什么都没说,拍着她背安慰。
在外面等着的严利河只听得见哭声,着急得不行,“嫂子,没事吧,需要帮忙吗?”
“没事,利河,你先回去吧,快晌午了,别让婶子担心,这里有嫂子呢。”
“哦,”严利河应了声,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闵巧哭了好一会,才逐渐平静,不好意思的从师墨怀里出来,“抱歉师同志,让你看笑话了,还把你衣服弄脏了。”
“没事,你肚子疼得厉害吗?怎么没去拿药吃。”
闵巧摇摇头,“不合适。”
身份不合适。
师墨也没多说什么,“我这有颗药丸,你试试吧,能缓解疼痛。有病还是需要治,别把宫寒不当回事,它影响的不仅仅是生育,还有女人的命。”
“谢谢你,师同志,”闵巧又想哭了。
师墨拍拍她背,“别怕,睡一会吧,我在这陪着你,等你家人回来我再离开。”
闵巧身心疲惫,师墨的药又有助眠的作用,她也莫名的对师墨充满了信任,点点头,没一会就睡熟了。
师墨安静的陪在旁边,没有探查刚刚发生的事,更没多问。
下工后,闵家人回来,看到牛棚里多了个人,还有些意外。
“同志你是……”
师墨笑笑,“我姓师,你们回来我就先走了,闵同志睡得熟,如果没事的话,暂时别叫醒她。”
闵家人呆愣愣的点头,目送师墨离开。
带着满心疑惑,做好午饭,准备开吃时,闵巧醒了。
闵巧看到家人,又哭了一回。
闵家人担忧得不行,也只能让她先哭,等她哭完了才问。
闵巧哭够了,靠在闵母身上,小声的说了事情始末,几人气得浑身发抖,更是后怕不已。
闵红旗赤红着双眼,低声嘶吼,“到底是哪个畜生,老子要亲手宰了他。”
能把斯斯文文的闵家大哥气疯魔,也就只有自家妹子的事了。
闵巧摇头,“背着光,我只看到是两个男人身形,没看清脸。”
闵父闵朝奇问,“帮忙的严同志可有看到?”
闵巧还是摇头,“听他的喊话,怕是也没看清是谁。”
闵母席瑞搂着闵巧哭,“我可怜的儿啊,这是被人盯上了,往后可怎么办啊。”
闵巧也哭,当时真的吓狠了,她不敢想象没有被救的后果。
闵家父子握紧拳头,却是什么都做不了。
闵父叹息一声,“现如今只有一个办法,我待会去找师医生,给小巧拿些药,往后都不让小巧和我们分开。”
闵母轻轻点头,现在也只能这么办了,“还是我去吧,毕竟这事你也不好出口。”
闵家世代书香,一代一代的传承,从小的教育里,或多或少有些读书人的陋习遗传下来,比如,男人不插手妇人家的事,不进灶房,多多少少还有些重男轻女。
以前的读书人,几乎都喜欢男孩,因为男孩才能读书科考,光耀门楣,继承家业。
女孩,始终是要嫁出去的。
不过,好在到了闵父这里,这种思想已经淡化得所剩无几,到闵红旗这,更是完全没有了。
闵巧在闵家,是绝对的宝。
不过,让闵父去给闺女拿治妇人病的药,他还是有些张不开口。
孩子妈说要去,他也没坚持,到时候陪着一起就行。
闵巧看着家人因为自己满脸愁容,很是自责,“爸妈,哥哥,都是我不好,让你们操心了。”
“傻孩子,这哪是你的错,别多想,今天下午,就让你哥在家陪你,你吃了药,好好睡一觉。”
“大队长能同意吗?”
“大队长心善,咱们照实说,没问题的。”
闵巧点头,她也怕自己一个人在牛棚里。
闵红旗道,“妈留下陪妹妹吧,我去下地。”
席瑞摇头,“我们两个女人也不安全,有坏人来,我帮不了小巧,反而是她的拖累。”
闵红旗想想也是,“那爸留下吧。”
闵朝奇摆手,“行了,让你留下就留下,你还得给你妹妹煎药,等小巧好些了,抽个时间去师同志那里道声谢。咱们身无长物,但心意得到,严同志那,我会去的。”
闵红旗不再说什么,“爸妈放心,我会照顾好小巧的。”
随后,闵家老两口去师子那里拿了药,闵红旗在牛棚把药煎了,喂闵巧喝下,守着她睡觉。
严大智很好说话,只要不是故意挑事,不是真的奸懒馋滑,合情合理的假,他都会批。
何况这事,中午的时候严利河也跟他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