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们去岛国执行秘密任务,任务内容是营救被掳走的研究人员,以及找回重要遗失资料,再有就是破坏掉岛国的制毒工厂。
这些毒制成后,全都用到了自己国人身上,无数战友国民因此丧命,严谨和队友恨得咬牙切齿,自然是毁得越彻底越好。
几个任务都进行得很顺利,只是在离开的时候,遭到了伏击。
那一战,很惨烈,他们十二人刚刚将资料和营救人员交接给接应人员,就被包围了。
他们十二人,接应的五十人,加上十个研究人员,和五百敌人对抗。
接应人员全部丧命,研究人员也死了两个,十二人小队没有一个完好的。
而敌人,就像是猫玩老鼠一般,将他们玩弄在股掌之中,洞悉一切的打法,让他们一度以为出了内奸。
但不管怎么查,都查不出任何可疑的东西和人,这几乎就成了一个悬案。
战斗的最后,小队十二人,仅剩伤残的八人,只带回一个昏迷不醒的研究人员和资料,战死的四名队友和其余研究人员都还在岛国。
任务失败,队伍溃散,持续三天三夜的绝望战斗,在严谨心里留下了巨大的创伤。他几次想独闯岛国,将战友的遗体带回来,都被阻拦,一直到现在,战友仍旧无法回家。
以前想不通敌人为什么会洞悉他们的动向,现在倒是能解释得清了。
“有没有具体的消息?”
田昭道,“暂时没有,这事藏得深,我也只是通过种种推测猜的,还未证实,毕竟这事透着诡异,很多地方都解释不通。不过你放心,我会继续追查,如果是真的,倒是能让她掉一块肉,甚至断手断脚。”
田昭没有确定,但严谨已经肯定,跟袁杏脱不开干系,透着诡异的事,非她莫属。“好,辛苦了,小心点,她比我们以为的手段要多,一旦不对,立马抽身,别硬碰硬。”
“放心,我知道。”
两人挂掉电话,严谨陷入沉思,是得找机会去一趟帝都。
同一时间,帝都,纪委,手下也在跟袁杏汇报消息,“替谢老制药的人有消息了,之前谢老借着探亲的名义离开过京都,我查了,他只在老家待了一天,就秘密离开,去了西一省。”
“西一省?”袁杏眉头紧蹙,西一省这地倒是有些敏感,她想起了一个人,不过想想又不应该,上一辈子一直到最后,他都没这个能耐。“去了西一省哪?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
“收到消息的时间太短,还没查出来,不过我已经让人去查了,应该很快就有消息。”
“尽快弄清楚,把汪家也盯紧了,别让这群蠢货又弄出什么麻烦事来。”
“是,我们还得到个消息,送到北二省的师家人竟然研究出了可以在沙漠生长的绿植,如今正在试验阶段,等大面积种植试验通过,就会上报,那时候师家,可就不好动手了。毕竟这是利国利民的大事,我们要不要做些什么?”
袁杏眉头紧蹙,为什么又来一个意料之外的,上一世师林一家三口在荒漠艰难求生,受尽苦难折磨,他家小子在第三年没熬过死了,两口子大受打击,紧随其后先后丧命,都在同年,是师家死得最早的三人。
根本没有时间,没有条件,甚至没有这个念头研究荒漠植被。
这一世会有这样的念头和精力,一定是过得顺畅的缘故,是谁在偷偷帮助他们,又是谁给他提供的条件和便利?还能瞒这么久?
太多超出袁杏已知的事情,让她心情变得阴郁和没来由的恐慌,没道理她艰难重活一世,会越活越差,“给我查,凡是帮助师家的人,全都弄死,林场和严家大队都给我盯紧了,如有必要,直接弄死。马上让人将师林的研究实验成果全部毁掉,再给一个血的教训,再不老实,打死了事。”
“是。”
“还有,尽快把几次三番破坏我好事的人找到,杀。”
“是。”
严家大队,忽如一夜冬天来,整个天地间,都裹上了一层寒霜,冻得人直哆嗦。
众人穿上厚夹袄出门,哈出一口白气,看着屋檐下结成冰的露水,缩了缩脖子,慢悠悠往村子里闲逛。难得闲下来,串串门,唠唠嗑,说一说今年的喜悦。
孩童们用冻成红萝卜的小黑手去揭青菜叶子上的冰,然后嘻嘻哈哈的往嘴里塞,冰得直冒鼻涕泡也不撒手,妇人们看着被浸湿的衣服裤子鞋袜,拎着扫帚追着打骂。
满村子都热闹了起来。
师墨打开院门,迎上来送包裹的林成功。
“怎么这么早,今天降温了,别给冻病了才是。自谦,给叔叔端碗热水出来。”
“知道了妈妈。”
林成功笑着摆手,“不用,不冷,蹬着自行车热乎得紧。我看你有好几个包裹,猜想是谁给寄来的年礼,所以赶紧给送来了,免得耽误你送回礼,赶不上过年。”
“哪就差这点时间了,不过还是谢谢你,我回寄的包裹到时候让大黑送去公社,麻烦林同志帮着接收寄出一下。”
如今大黑小黑在公社邮局可是名驴,林成功笑道,“没问题,师同志尽管送来就是。”
自谦端了水出来递给林成功,林成功没有拒绝,骑车过来身上确实热乎,但手、脸冻得发麻,这寒风实在侵骨。
“谢谢小同志了。”
自谦摆摆手,“叔叔不用客气。”
看着懂事礼貌的小家伙,林成功想到了自家儿子,好几个月没消息回来,不知道怎么样了,天凉了,没带厚衣服去,也不知道上头有没有发,自己有没有去买,那些深山老林的,也不知道能不能买到。
越想越愁,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想小栋了?”师墨笑问。
林成功回神,不好意思的笑笑,“是啊,除了第一个月,一直没消息,家里孩子爷奶姥姥姥姥和孩子他妈都担心得很,我这就是想打听,都找不到地方。”
师墨微微挑眉,“第二批走的人有寄工资和报平安的信回来吗?”
“没有,”林成功摇头,“我本来还想着从第二批人那里问点消息的,结果那些人一走,就跟人间蒸发了似得,音信全无,隔三差五的就有人到邮局来询问消息,看我们哪知道啊,公社办公室那里也问不出什么,急死人。”
师墨不太了解这些事,也不知道该如何劝,只能让林成功放宽心。
林成功也就是突然感慨一下而已,笑着说了觉没事,就去卸包裹。
离开的时候,师墨给他塞了几只风干的野鸡和鱼,还有一袋野橘子当年礼,把人送走了。
随后母子五人查看包裹,是裴家人送来的,裴家几姐妹都送了。
师墨送的那一车东西,他们几家分下来,折算成钱,每家得值上千。
但如果用这千块钱去买东西,肯定买不到她们分得的东西的十分之一。
供不应求,有钱都买不到东西的缘故,因而裴家众人都十分感激高兴。
直接送礼怕师墨不收,就借着送年礼的名义,送来谢礼。
大多是商店里有的各种吃用,几个孩子的衣服鞋子玩具,还有些不常见的奢侈物,都是用心准备的。
师墨全都收了,准备每家回寄些香料,这个裴家姐妹当时没来得及捡,还给做了不少卤猪蹄,猪蹄是贾票帮忙收集的,师墨卤好,用自制的包装机器装好,邮寄出去方便又实在。
同时还给小静静和每家的孩子一人做了一身衣服。
收拾好裴家的年礼,又把给贾票的,谭振国他们的,还有两个哥哥和祝家人的东西都收拾出来,一起寄出去。
弄这些花了三天时间,弄完就收到了严谨的消息,说要回来过年。
母子五人高兴得跟打鸡血似得,把屋里屋外都收拾得干干净净,明明一个法诀就能解决的事,师墨偏偏组织起崽崽们干得热火朝天。
算着时间,等严谨到家那天,带着崽崽们去县城接人,到时候还能在县城新家住上两天。
没想到严谨没等到,却等来了师林的噩耗。
消息是马志翔用电报发来的急报,说师林重伤病危,速去见最后一面。
师墨惊得差点晕死过去,不敢跟师家人说实话,稳住心神说严谨要接他们母子去东省过年,他会到省城来接。
严大智家和师家都没怀疑,也相信有上次的教训,师墨不敢再撒谎偷跑,只是怪严谨不懂事,大过年的不回家,还把人接走。
不过知道严谨忙,过年怕是没几天假,只好将人接过去。
年轻人想自己玩,老人们也没多说什么,嘱咐母子几人路上小心点,注意安全,过年了,扒手拐子都多。
师墨耐着性子安抚住师家和严家人,随后带着崽子马不停蹄的往省城赶,路上也给严谨发了消息,说了事情原委,让他等在省城。
师墨没有按部就班的坐车去省城,骑上大黑小黑,拍上隐身符狂奔过去的。
到省城时,严谨还没到,母子五人在车站等着。
四个崽崽不知道师墨为什么突然这么着急,不过他们懂事,乖乖巧巧的跟在旁边。
等了三个小时,严谨的火车才到站。
师墨用精神力找到严谨,带着出城,话都来不及说,又骑上大黑小黑往西一省赶。
心急如焚下,师墨觉得大黑小黑的速度还是太慢了,打算得空了,在那些异兽蛋里挑些速度快的,多养几头赶路用。
严谨知道师墨着急,全程顾着几个孩子,无声支撑师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