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太多,他们没有看到师林,也没找人帮着叫人,只看了一圈就走了,免得打扰大家工作。
离开试验田,看着郁郁葱葱的大草原,崽子们和老爷子又想骑马。
出来就是玩,师墨也没拘着大家,带他们去了更远的地方,不会有人来,就和严谨拿出了马。
崽子们和老爷子兴奋得满脸通红,迫不及待的找到自己的小伙伴,在草地上飞奔。
王裕西严谨照常去护着他们,师墨索性拿出烧烤架和肉串,和两个老太太烤肉玩。
肉香混着欢乐的嬉闹,在碧绿的草地上冉冉升起,直到落日的余晖,铺撒大地,碧绿的草地披上了橙黄的光,一行人才收拾好东西,打打闹闹回家。
路上遇到不少同样收工回家的人,相互问好闲聊,农家悠然生活景象,跃然而出。
晚上,师墨一行人吃了不少烧烤,不饿,也给师林和卫静带了不少,就没做晚饭。
一家子就在院子里坐着说话,身边是崽崽们的打闹声,热闹温馨。
翌日,宋春刚没空过来,许诺给崽崽们的红包,一大早就特地托人带了过来。
师墨看着每个红包里的十张大团结,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是变相的感激他们呢。
不过师墨也没退回去,和油田比起来,这些钱,算不得什么,她收得不亏心。
今天师林卫静都将工作交接了出去,会在家陪着老小玩,一直到他们离开。
早上崽崽们照常跑出去锻炼,师墨卫静和老太太在灶房做吃的。
快过年了,这里没办法去置办年货,但多做些好吃的是行的。
反正过年这段日子,每天就是吃吃喝喝。
过两天安安康康的生日,师墨严谨打算借着这个日子,将所有相熟的人都请来热闹热闹,现在没事,也准备将那天要用的菜备出来,闲着也是闲着。
老爷子和严谨师林也被指使得团团转,小院子里热闹极了。
时不时会有人路过,往里瞧上一眼,全都带着羡慕。
却都很有眼色的没有打扰他们一大家子团聚,也没谁厚着脸皮过来讨吃的,可见这里的人对师林一家,是打从心底的敬畏。
中午,季慧芳心疼闵红旗,特地跑去学校将人叫来家里吃饭。
闵红旗不想来,又不想拂了老人的好意,只好硬着头皮过来。
见到师墨,还是忍不住心乱。
严谨就跟踩着尾巴的猫,全身都绷了起来,寸步不离的贴着师墨,家里老人孩子全都捂嘴笑着打趣,惹得师墨瞪了他好几眼。
严谨一点不自知,全身心都在防备闵红旗。
闵红旗哪会看不出来,心下苦涩,他哪值得严谨这么防,在师墨心里,他什么都不是,又如何跟他争。
吃过饭,闵红旗借口学校忙,没有多留,快步离开。
到门口时,师墨忙叫住他,“你晚上不乐意来,我们就不去打扰你了,这里是一些卤肉,你晚上热热吃。”
闵红旗心口发颤,面上极力忍住,平静的从师墨手里接过去,“谢谢。”
“不用客气,我答应小巧多照看着点你的,你也别总是和我们这么客气生疏,大家都是一家人,弄得生分了,让老人伤心。”
闵红旗知道,他几次三番的拒绝季慧芳严大智的好意,让两老多想了,只是他现在还做不得面对师墨时波澜不惊,不敢在她面前多待,只能逃得远远的。
“我……会的,我忙完了这里,会来多陪陪二老的。”
“你明白就好,去忙吧,不用惦记这里,他们有我们照看呢。”
“好。”
师墨没有和他多聊,屋子里严谨直勾勾的眼神她不是没看见。
这男人也不知道在防什么,至于吗?
闵红旗的心思,她多少有些感应,但并不认为这是个事。
且不说她对闵红旗毫无心思。
就说闵红旗这人,过于正直固执,知道自己心思不正,会极力克制改变的,不过是时间问题,严谨担心的事完全不会发生。
而且这些事不是躲就能躲掉的,坦坦荡荡面对,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她要是躲躲藏藏遮遮掩掩的,反倒让人觉得有什么想法,让闵红旗生出希冀。
带着无语,师墨回了灶房忙碌。
抱着饭盒过来的童彤看着闵红旗站在门口久久没动的身影,心口泛酸,原来,他不是没开窍,只是心里容不下别人,眼里也看不见别人。
脑子里浮现出师墨的一瞥一笑,童彤自嘲的笑笑,是啊,那样的姑娘,谁不喜欢呢。
深吸一口气,笑着上前,“闵老师。”
闵红旗回神,看向童彤,恢复了平时的温和疏离,“童知青。”
童彤笑笑,道,“闵老师怎么在这,你和师教授家熟悉吗?”之前她并没有见到闵红旗和师林家有什么除了工作外的来往,还真不知道他们之间有私交,会和师墨认识,刚刚见到他们交谈,还很意外。
闵红旗淡淡的点了点头,“我妹妹和师同志是堂妯娌,这次我外甥和妹妹的公婆都来了,我过来看看他们。”
童彤看着闵红旗和以往言简意赅不同的反应,微微愣神,这是他第一次跟她说这么多话吧,以前他们的交谈,他每句话不会超过四个字,每次不会超过三句话,说是避嫌。
原来,只是避的她,只在面对她时,才会无话可说。对象是他心里的那个人,他也是可以说得仔细,忘记避嫌的。
“是吗,那可真是巧,我们回来的路上迷路了,好在遇到了师同志他们,得他们帮忙,才能回来,要不还不知道遭多少罪。”
闵红旗嘴角挂上了温和的笑,眼睛里都溢满了光,“她一向很善良,童知青忙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童彤看着闵红旗的背影,握着铝饭盒的指节泛白,饭盒里是她特地给他做的饺子。
她送了很多东西给他,虽然都被拒绝了,但她并不气馁,相信总有一次,他会收。
可现在,他手里的饭盒,就跟一把刀似得,扎在她心口,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不可能。
以前的那些自信和干劲,顷刻间都没了。
压下酸涩,调整好情绪,童彤敲响大门进去,她是来还师墨他们的口粮钱的。
师墨笑着将人迎进去,童彤给的钱票,不论多少,她都直接收了,没多说什么。
童彤笑着感谢几声,借口忙走了。
走到门口时,师墨叫住了她,“童知青,不知道这两天大方表现得如何?”
童彤回头,脸上表情很自然,带着浅浅的笑,道,“伍同志表现得很好,虽然很多事情都不会,经常出错,但他学得很用心,也很勤快,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适应。”
“那就好,多谢童知青平时的照料,以后有什么事尽管过来,我们回去了,可以找我二哥,能帮的我们一定帮。”
“师同志客气了,带新知青本来就是我们分内的事,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好,童知青慢走。”
送走童彤,严谨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一脸哀怨的瞅着师墨。
师墨真是半点脾气都没了,看了眼其他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没关注他俩,便捧着男人的脸,揉了揉,“别犯傻了,平白让人看笑话。”
严谨顺势楼上媳妇的小腰,满心委屈,“有人惦记我媳妇,我还能装不知道啊。”
师墨哭笑不得,下手在俊脸上捏了一把,嗔道,“谁惦记了,别乱说,今天没什么事,我们去玩,不带崽子们,让他们留下照顾老爷子老太太好不好?”
严谨高兴了,“好。”
师墨真是好气又好笑,跟个孩子似得。
小两口在这边亲热,自以为没人发现,殊不知十多双眼睛,看得明明白白的。
他们说要出去,就连黏糊得紧的小三崽都没闹着跟,大大方方的放他们出门了。
师墨哪能不知道大家伙的心思,气得在严谨腰间的软肉上狠狠掐了一把。
严谨一点不疼,就是痒痒,带着媳妇往外飞奔,一路上讨好求饶。
没有一群尾巴当累赘,小两口就跟放飞的野马似得,一转眼就没了踪迹。
两人走到无人的区域,放出妖兽马,在荒漠里狂奔,不定方向目标,只肆意狂奔,如一阵风一般,消失在天边。
跑得累了,就在荒漠上漫步,野餐,或是骑在一匹马上腻歪。
小两口玩了一整天,才踏着落日的余晖回家。
腊月二十八,安安康康生日这天,师墨一家一大早就起来忙活了。
虽然饭菜都准备得差不多了,但热闹的氛围得搞起来。
十点左右,宋春刚宋长鹏一家和江寒一家到了。
宋长鹏闺女宋燕燕长相上和宋长鹏很像,有西北姑娘的特色,骨骼偏大,十二三岁的姑娘,个子看起来比其他地方同龄姑娘要大一些。
性子很内向,带着轻微自闭,站在爷奶身后,让招呼人,也没反应,送家人满心无奈。
江寒家两岁大的姑娘性子倒是外向,在爸爸怀里,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到处瞅,看什么都好奇,见到生人也不害羞。
江寒媳妇比他小上将近十岁,长得并不多好看,但很耐看,是个特别贤惠的姑娘,从头到尾都带着浅笑,站在江寒身侧,不冒头,也不丢人,可见宋家的教养还是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