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急着去死。”
在麦肯按住瘟疫恶魔之后,狂魔并没有急着要动手,而是蹲在他的面前问道:“你难道不想知道真相吗?”
“你这是在玩火。”
瘟疫艰难的抬起头来,皱眉道:“不管这个东西是什么,但我在看到他时感到了一股深深的恐惧,这是连死亡也未曾给我带来过的感受。
你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终将自取灭亡。”
“恐惧源于未知,你一直以来都不害怕死亡,不过是因为知道自己的死是必然,在多年之后还能够复活。”
狂魔抬了抬手,示意麦肯把他放开,然后继续说道:“未知的事物让你感到恐惧,你害怕你会遇到真正的死亡。
否则真要是担心整个世界,你早就站在我的立场上了。”
“呵呵……”
瘟疫低头笑了笑,然后摇头道:“罢了,人类果然不会从历史的惨败之中学到一点教训,想做什么就做吧,我等着看你们被傲慢吞噬的那一天。”
“傲慢?你这高人一等的姿态,难道就不是傲慢了吗?”
狂魔给麦肯使了个眼色,后者轻轻点头,将瘟疫拉起,带到了光球的旁边。
那里早就准备好了休息的椅子,旁边还有个一米高的保温箱。
麦肯从里头拿了些能够恢复力量的合成食物给他。
“你们自以为得到了世界的指引,义无反顾的去执行指引中的命令,但是你知道吗?”
狂魔负着手踱步到瘟疫的身后,小声的在他的耳边说道:“你和其他四个人得到的命令,其实都不是你的母亲发出来的。”
“啊?!”
瘟疫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抬起头,看向那如同魔方一般扭动的光球。
如果不是世界意志给出的指引,难道……
是它?
“没错,就是你想的这样。”
狂魔打了个响指,黑暗中忽然有一块屏幕亮起,展现出各个轮回者们的战斗录像,眼神渐渐变得坚定起来:“你的妈妈正在老去,对世界的崩坏已经很久都没有反应了,所以我们才会寻求新的出路。
这来自天外的新的意志不但拥有同样的力量,还能够感应到未来。
最重要的是,它比你那敬爱的母亲更加负责。
按照计划,你们应该是被这些外来者给杀死,而后回归本源的。
只是中间出了一点差错,你居然被人给放了回来。
我思来想去,觉得你应该是被他动了手脚,原本按照计划杀了你就好。
但死去的本源得到的残片,总不如你们恢复力量、心甘情愿的去融合来得好,所以我才会大发慈悲,在你死前让你看看这真相。”
“我……我不明白……”
瘟疫颤抖的摇着头,感觉大脑一片混乱:“难道我的复活和指引,都是这个东西给予的?”
“难道你就没有感到过疑惑吗,瘟疫?”
狂魔走到瘟疫的正对面,隔着光球坐下,反问道:“你作为瘟疫的化身,为什么能够感应到未来的画面?这应该是你能获得的力量吗?
你的存在究竟是为了过去、现在、还是未来?”
瘟疫:“……”
他的信念正在遭受冲击。
从前,他的每一次死亡和复活,给这个世界散播灾难,都只是机械式的遵从脑海之中得到的指引。
但唯独这次,他好像明白了很多东西。
有过去、有现在、有未来。
他第一次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着;第一次感受到了散播灾难的使命感;也是第一次因为任务的失败而感到沮丧……
如果站在新的就是意志这边,就代表着要背叛过去。
但如果站在旧世界意志的这边,他或许就要失去这份理智,变回原本浑浑噩噩的样子。
而且未来也可能会变成自己看到的样子……
这是他想要的结果吗?
脑海中的指引,真的没有在骗他吗?
“好好恢复吧。”
狂魔拍了拍他的肩膀:“之后战争也会来陪你的,你们是为新的世界意志补完这个世界的重要素材。
是相信我们,还是相信那些来历不明的外来者,你自己想清楚。”
狂魔带着麦肯离开了,只留下眼神挣扎的瘟疫,独自看着画面里的轮回者的战斗影像。
“死亡的进度太慢了,你让其他人去催一下。”
走出电梯之后,狂魔看了一眼在黑帮里鏖战的蒋维克,吩咐身边的麦肯。
和其他的三个骑士一样,蒋维克的命运和行为模式一样是被安排好了的。
不同的是,
其他三人负责的是补完这个世界的历史。
而死亡作为可以通过杀戮不断提升实力的特殊个体,则需要为那抹意识提供一个躯体。
“嗯。”
麦肯博士应允下来。
“等等。”
狂魔忽然叫住了他,目光停留在与白衣恶魔鏖战的大帝身上。
这是一具非常完美的身躯,要是能够把他拿到手的话,或许比献上死亡更加适合。
“吩咐我们的人盯紧,要是有机会,回收战争的时候把他给我一起带回来。”
……
“回收战争……”
李添袖得到了这个讯息。
因果的连线并不稳固,他在进来之后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个声音。
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也得到了重要的情报。
按照理性分析,他现在应该收回意识,去通知其他的轮回者。
只是想到里头的那个充满混沌力量的光球,李添袖又不得不权衡起来。
瘟疫身上的信号正在淡化,他现在的观测等级还不够,如果现在出去,下一次可能就没办法回到这里来了。
“他们应该能够解决的。”
李添袖轻舒一口气,很快就做了决定。
队伍的架子已经被他拉起来了,有主教在那边,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争端。
至于队员,七个教会的首席,实力都是这个世界的巅峰。
少校很早以前就是当兵的,指挥方面的能力不会差,应该也会防着恶魔猎人的背叛。
但在这些人里,只有他踏入了观测的第三阶段,能够循着因果追溯过去,更别说渗入混沌的屏障了。
眼前的这个光团,应该是一个孕育中的无序者。
或许劳伦斯认为,要是能够观察他诞生的全过程,就能够找到突破桎梏的方法。
然而……
“希望我是对的吧。”
考虑了所有的因素之后,李添袖平复好心神,试图去读取那片光团的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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