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作没看见,带着念晴慢悠悠地往屋里晃。
进了屋子,几个人还在研究,见了她,苏婧柔便招手。
“你快来看看给这个玉兔儿打个什么式样的络子才好?”
苏婧宁急走两步就把东西接到手里仔细打量起来。
一旁的苏婧月却起了身,笑道:“坐了会子也乏了,我就先回去了!”
苏婧宁闻言忙挽留:“怎的这会儿就要回去?你挑的东西可定了要如何改制?”
苏婧月瞟了眼桌子上的那只玉蝴蝶,随意道:“三姐姐看着办吧!你的眼光肯定好。”
苏婧宁略犹豫了下才应承下来:“你眼光高,到时候制好了我让小丫头给你送去,你可别嫌弃。”
苏婧月点点头就急匆匆地走了。
倒是苏婧柔顺手拿起那玉蝴蝶看了半晌,道:“这个若配上些黄色的水晶珠子倒正好能搭四妹妹今天穿的那身的青缎锦衣。”
苏婧宁听了也凑过去看:“正是呢,这么搭当真出彩。”
苏婧柔得到认可高兴起来,又拉着她去看其它几件东西。
一时间几人倒是说的热烈,又闹腾着玩了好一会儿才散了。
人走后,苏婧宁规整着箱子里的东西,念晴便凑上来搭把手。
趁四下无人了,她才悄声道:“小姐,果然是追着去了!”
苏婧宁“唔”了一声,把玩着手中的玉蝴蝶道:“看紧点儿,小的上钩了,大的不咬饵也是无用的!”
念晴兴奋地直点头:“我已经找了个小丫头盯着了。”
苏婧宁微微颔首,嘴角露出一丝笑。
此时苏婧月却是已经追上了前头的严嬷嬷。
“您说什么!三小姐根本就没去求老夫人?”严嬷嬷一脸的不可置信。
苏婧月看着她一脸粗鄙的样子嫌弃极了。
但她还是强忍着厌恶道:“我骗你作甚,三姐姐她就是不想你去她那儿故意哄你的,也就是我不忍你被蒙在鼓里才说了实情。”
严嬷嬷脸色难看起来,她着实没想到三小姐竟敢这么糊弄自己。
苏婧月见状暗暗得意,还好自己机灵抓住了苏婧宁的把柄。
这一次非要解解这心头之恨!
爹爹竟然这么偏心,给那小贱人搜罗了那么多好东西,他可从来没有这么对待过自己!
想到这她眯了眯眼睛,心中暗恨。
严嬷嬷却是看着苏婧月脑子转的飞快。
这位四小姐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事?
不忍心自己蒙在鼓里?切,她才不信呢!
想到府里的传言,她瞬间就懂了。
“三小姐欺人太甚,还请四小姐给老奴做主啊!”严嬷嬷噗通一声跪下乞求道。
苏婧月看她还算机灵,心里满意极了,她掂着帕子捂唇笑道:“自是要给你做主的,跟我来吧!”
这事还是要母亲出马才好呢……
苏婧宁午间歇完晌起床时,就见念晴乐呵呵地进了屋过来伺候。
苏婧宁看她这样忍不住笑了:“怎么?这么开心,可是有了收获?”
念晴兴奋的点点头,道:“小丫头说她去了西边儿府里,待了好久才出来,而且脸上还止不住地笑呢!”
正给苏婧宁梳头的念雨一听当即气的不行。
“这个严嬷嬷也忒不要脸了,竟然真的转眼就背了主。”
苏婧宁不在意的一笑:“她这样才是在咱们意料之内呢!”
“且让她得意一下吧!”她悠悠叹道:“这会儿不笑的欢快些只怕将来再笑不出来了!”
等收拾好后,苏婧宁照了照镜子就起了身:“之前一直没得空去二姐姐那儿,这会儿咱们就去看看她吧!”
说着就带着念晴出了门。
二房的主院叫碧荷斋,苏婧书就住在碧荷斋的后院。
苏婧宁到了后先是去正堂拜见了冯氏。
她正抓自己的小儿子苏靖卓去练大字。
苏靖卓今年才七岁,正是调皮捣蛋的时候,满屋子地到处乱钻,累得冯氏直喘粗气。
看到苏婧宁来,苏靖卓眼睛一亮,立马窜到苏婧宁很前,瞪着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问道:“三姐姐三姐姐,你是来和阿卓玩耍的吗?”
冯氏头疼地抚了抚额,拿这个小儿子没一点办法。
苏婧宁微微弯下腰和他对视,笑眯眯地说道:“三姐姐并不是来和阿卓玩耍的哦!”
见小男孩露出失望的神情,她又道:“但是三姐姐拿了好吃的水晶凉糕,如果阿卓练好了字,三姐姐可以送给阿卓吃的。”
苏靖卓眼睛里立刻有了光彩:“阿卓马上去写字,三姐姐要说话算数!”
等苏婧宁肯定的点了头之后,他高兴的笑成了花,颠颠的跑回书桌前练起了字。
冯氏这才长出一口气,掏出帕子抹着额头的汗,道:“这小子太难缠了,还是你有办法。”
苏婧宁笑:“小孩子多哄哄就听话了。”
冯氏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问道:“怎得今日有空来我这儿?”
苏婧宁便道:“上午送了姐妹们一些小玩意儿,二姐姐漏拿了一个,我闲着无事就给送来了。”
说着从念晴手里接过个红木雕玉兰花的小匣子给冯氏看。
冯氏随意地瞟了两眼,摆摆手道:“既如此,你就给她送去吧!”
苏婧宁应了,又留下特意带来的凉糕,才带着念晴往后边儿去了。
碧荷斋的后院儿很是狭窄,加上被前边的正房挡的严实,才寅时就已经照不见一丝太阳。
苏婧宁刚进院子便冷得一哆嗦。
苏婧书正和自己的丫鬟凝画做女红,见了苏婧宁倒吃了一惊。
她忙把人请进屋,又打发了凝画去沏茶。
苏婧宁猛灌了一杯热水,只觉得把刚才侵入身体的阴寒都驱逐了出去,整个人也舒展了许多。
苏婧书见她这样忍不住笑问道:“三妹妹怎么来了我这儿?”
苏婧宁放下手中杯子,道:“二姐姐刚走我就从箱子里翻出了这个,应和你挑的芙蓉花是一套的,就给你送来了。”
说着她从念晴手里拿过那匣子打开后递了过去。
苏婧书低头一看,是一个紫玉雕成的芙蓉花发簪,与她挑的那朵芙蓉花的确很像是一套。
但这个发簪明显珍贵的多了,不仅玉质温润而且几无瑕疵,不像她挑的那朵只是小小的一个,玉质也没这么好,就像是边角料做成的。
“这不行,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她忙把匣子推回去。
“本就是一套的,分开戴也不好看。”苏婧宁却硬塞进她的怀里。
又道:“等二姐姐以后有什么好的也挑一套送给我就是了!”
苏婧书闻言苦笑道:“那可能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了!”
苏婧宁被她说的“噗嗤”一笑,倒没想到这个二姐姐还挺豁达。
她笑完当即扬扬眉:“只要二姐姐记得就好,反正妹妹是等得的。”
苏婧书见状便不再推辞,亲自去了里屋把东西收好。
等她出来,就见苏婧宁正拿着她的绣活在看。
“二姐姐的女红真的是没得说,活灵活现的,我都觉着这鱼好像在游呢!”
苏婧书便道:“不怕妹妹笑话,这个是拿出去换钱的,所以下的功夫深些。”
苏婧宁惊讶极了:“二姐姐做什么竟还要做女红挣钱?难道月例银子不够用吗?”
按规矩,小姐们每个月都可以领取二两银子的月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