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泽摇了摇头,道:“应该不是,他们连着去了你的房间两次,虽然什么都没找到,但总要和上边人汇报情况的。”
苏婧宁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只等着一会儿到了跟前再仔细观察观察。
那三个鞑靼人住的地方离青云观不算远,马车行了一刻钟就到了地方。
但他们的住处在一个小巷子里,马车不好进出不说,若停在门口也很容易引起怀疑。
所以沈令泽让马车远远地停在了巷子口,撩开窗口的帘子让苏婧宁先看两眼。
“一会儿我们去附近的高楼,那边俯视着看更清楚些。”
苏婧宁点点头,透过帘子的缝隙往外头看。
巷子里连个人影儿都没有,四处静悄悄的。
耳边传来沈令泽的声音,“左边第三家就是。”
苏婧宁数到相应的门户,见其门扉紧闭,和其它的院子没有任何区别。
她想了一会儿问道:“这里突然住近三个陌生人,附近的邻居都没有觉着奇怪吗?”
沈令泽回道:“这边都是短租,住客经常换,生面孔并不打眼。”
苏婧宁了然,见看不出什么就伸手把帘子合上了。
“咱们走吧!”
沈令泽颔首,敲了敲车壁,马车又动了起来。
这一次走的时间较长,马车上了虎坊桥转到了正阳大街上最后直接进了一家酒楼的侧门,停到了后院。
院里有个面红齿白的少年正等着,见马车停下先四处查看了一下才上前帮着掀了帘子。
“爷,已经安排好了。”等沈令泽下车,他立即低声道。
沈令泽应了一声,转头看到苏婧宁正小心翼翼的提着裙摆要下来,不由伸出手想帮着扶一下。
苏婧宁却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动作,心神完全集中在下车上。
她戴的长帷帽,一不小心就会踩到,再摔一跤就不好了。
沈令泽手一僵立即又收了回去,顺便淡淡瞟了一眼旁边偷笑的小池。
小池连忙绷住脸,心里却乐了起来。
从没见主子这么贴心过,结果人家小姐根本就没注意到。
倒是白白表现一番了。
想到春水和他说的悄悄话,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苏婧宁,才笑呵呵的上前行了礼:“小池见过苏小姐。”
沈令泽便在一旁介绍:“这是我的随从,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很可靠。”
苏婧宁看了他一眼,客气地点了点头。
小池才带着两人往身后一座三层高的楼里去。
边走边解释道:“这个酒楼与那小院儿就隔了一条河,从楼上往下望能把附近都看得清清楚楚。”
苏婧宁了然,三人上到最上层,进到靠边的一处房间,小池便去打开了后窗。
苏婧宁走上前,小池立即伸手指了指院子的方向。
苏婧宁看过去,果然见视野极好,若有人出来做什么都能看清。
沈令泽上次过来也只是粗粗一看,如今也仔细观察起来。
苏婧宁观察了一会儿道:“这院子后边是河,前边是路,里边的情况看上去一览无遗的确不好悄无声息的传递消息。”
沈令泽也认同这个说法。
但两人都不相信对方会老老实实的待着,不和外边交流。
小池在一旁也道:“属下在这监视了有一月之久,他们两次去苏小姐那里都像是突然接到了指令才去的,之前并没有准备的迹象。”
苏婧宁轻轻颔首,看向那三个鞑靼人住的院子,里边空空荡荡的,基本没有什么生活的痕迹。
她目光再看向附近的人家,院子里晾了衣服,杂物,很有生活气息。
苏婧宁问道:“这三人不在院子里活动吗?”
小池回道:“他们一般都是窝在屋里,除了必要的活动院子里很少待。”
苏婧宁挑了挑眉问道:“鞑靼人不应该是比较喜欢在户外活动吗?他们在屋里憋着不难受?”
鞑靼部是在草原上活动的,成日里与马为伴,自由惯了,竟能这么谨慎一直在屋里待着。
小池摇头道:“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
在他看来难受不难受的上边命令他们憋着难道还能不遵守不成成?
沈令泽却有些明白苏婧宁的意思。
素闻鞑靼人桀骜不驯喜爱自由,如今他们独自到了京都,毕竟是没有人束缚着,不在外头乱走就算了,毕竟有被发现的风险,他们却偏连院子里都不多待,看起来倒是和本性不符。
苏婧宁也是这么想的。
之前潜进她屋子里的鞑靼人做正事时还能起了色心,显见不是谨慎自律的人。
既然如此,他们能忍耐着只待在屋里必定是有缘由了。
苏婧宁沉吟了一会儿道:“是不是有人也在附近看着他们?”
沈令泽颔首道:“很有可能。”
小池却道:“可是我们的人一直在盯着这边,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啊?”
两人对视一眼,重新往小院那边看去。
因路修的直,这一片的房子也很整齐,都是一座挨着一座顺着建下去的。
小院左右都有院子,为了节省,院与院中间那道墙是共用的,看起来挤挤挨挨的。
苏婧宁的目光落在最左边的一个院子里看了好一会儿,里边有很明显的生活痕迹。
这院子与鞑靼人住的院子中间只隔了一个空院子。
苏婧宁想了想先指着那空院子问道:“这里有没有人住?”
小池摇头道:“并没有人,好像一直空着。”
她追问道:“是一直都没人进过这院子吗?”
小池看她问的仔细,又回想了一遍才肯定道:“没有。”
苏婧宁确认后才又指了最左边的院子问:“那这个院子是谁在住?”
小池迟疑道:“应该是租户吧?”
沈令泽也跟着看过去,见那院子里放着辆小推车,还晾着衣服,看上去和其它的院子没什么不同。
他收回目光看向苏婧宁问道:“有问题?”
苏婧宁道:“最好查一查。”
小池疑惑道:“可是小的并没有见过那家人与他们接触过啊?”
苏婧宁笑了笑:“说不定只是没有明面上的接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