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儿闻言,面色变了变,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自家小姐的脸色。
锦宁倒是不生气,轻笑道:“那要是照你这么说,是不是也该把翔哥哥叫过来呢?他也是咱们的家人呢!”
小团子一愣,偷偷打量着锦宁的脸色,见自家娘亲笑眯眯的,这才小声嘟囔道:“可是,娘亲不是说不让我跟翔哥哥一起玩儿么?”
“以前是我错了,你们是兄弟,本该兄友弟恭。”锦宁道:“以后,你可以把他当成你的亲哥哥来对他好。只要他愿意承认你这个弟弟,愿意对你好,你们就可以互相扶持着走下去。”
“真的吗?我可以和翔哥哥玩?”小团子顿时乐的蹦了起来。
“你干嘛去?”锦宁看着急急忙忙从外面跑的小团子,愣了一下。
“去找翔哥哥过来吃饭!”
锦宁无奈:“这个时间,他应该已经去了饭厅。你若是想请他吃饭,就明天提前跟他约定好,我也好准备上他的饭食。”
“好吧。”小团子有些失望。
不过一想到明天就可以跟自己的哥哥玩和吃饭了,他就又开心了起来。
莲儿眼睛里划过了一抹怀疑的神色。
丹青虽然只有六岁,但其实已经有自己单独的院子了,吃完饭又玩了一会儿,锦宁就让人带他回去睡觉。
丹青走后,莲儿迟疑着问道:“小姐,您以前不是不喜欢大公子么?”
“那是因为,我以前没有摆正自己的位子啊。”锦宁卸掉了头上的珠钗,淡淡道:“我只是侧妃,若说不喜欢,夏姐姐才是最有资格不喜欢府中的孩子的人。
可是,她对我的孩子却做到了一视同仁。
不管她是真情还是假意,但至少,孩子心里很欢喜,不是么?
再说,大人之间的恩怨,没必要牵扯到孩子。”
莲儿更担心了:“小姐……”
她觉得,自家小姐今天是被刺激的不轻。
从前,小姐虽然身为侧妃,却从来不觉得这个身份有什么不光彩,便是面对正妃到时候,也是昂首挺胸的。
可是今天,她都说了好几次自己“只是侧妃”,“没有资格”之类的话。
莲儿心疼不已。
九皇子府,正阳院。
丹翊脱衣躺到床上,才想起被他刻意忽略了一天的女子,便对着小陈子问道:“侧妃在做什么?”
小陈子早就知道自家主子要问,因此一早就打听好了,此时娓娓道来:“回爷,姜侧妃中午没有吃饭,午时中才吃了东西。晚膳她是在自己的院子里吃的,二公子也没有来饭厅。”
丹翊傍晚出去应酬了,没有在府中吃饭,因此不知道饭厅的情况。
闻言,他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便挥退了小陈子。
待到房间里只剩下自己之后,他平静的面容才冷了下来。
这个女人,居然学会用孩子威胁他了?
呵!
看来这些年,他是宠她太过,才会让她产生了错觉,让她以为她已经是九皇子府的女主人了!
今日是带着孩子向他抗议,明日是不是就是回去找太尉告状?
他倒要看看,她还能做到哪一步!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锦宁刚起来没多久,就听院子外传出了几道火急火燎的跑步声。
她推门看去,只见小团子丹青正拉着一个比他之大一丢丢的孩子冲了进来。
大孩子看到锦宁,十分拘谨,胀红着脸行了个礼:“见过侧妃。”
“大公子不必多礼。”锦宁侧身让开了进屋的路。
两个孩子进了屋,小团子非常随意地爬上了桌子旁的凳子上,然后对大团子招了招手:“翔哥哥,来呀!我娘这里的点心可好吃了,我保证你吃过一次就不会忘!”
丹翔十分拘谨,偷偷瞥了锦宁医院,见锦宁只是微笑着看他,并没有生气的样子,还微微着点了点头,这才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坐到了丹青身边。
锦宁让小厨房做了清粥小菜和丹青最喜欢的糕点,又为两人布了菜,对丹翔道:“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今日就先凑合着吃。等会儿你把喜欢吃的告诉我,要是不好意思跟我说,就和青儿说,日后你再来,我就能准备了。”
丹翔顿时受宠若惊:“谢谢侧妃娘娘。”
说完,他似是做错了什么,便缩起了脖子,一副等待责罚的样子。
锦宁看的脑仁儿突突的。
这孩子小时候也是个可爱乐观的性子,夏氏过世之后,原主虽然没有刻意虐待他,但每次见面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后来为了眼不见心不烦,甚至直接把他打发去了天山书院。
天山书院乃是大尊王朝中最好的书院,和国子监并称为南山北国。
不少王孙贵族,也把孩子喜欢去天山书院读书。
只是,那些孩子大都是现在家里做好了启蒙,才被送过去。
可,这孩子不到七岁就被扔过去了。
在一群大孩子里,这么小的孩子,很容易被欺负。
看这孩子畏畏缩缩的样子就知道,他在学院过的并不好,否则也不会这么不自信。
造孽呦。
丹翊一连等了好几天,都没有等到太尉府那边的动静。
每天上朝的时候,姜太尉和她的他的两个儿子都对他笑眯眯的,根本不像是知道他们的孙女、闺女受了委屈的样子。
不仅如此,他还听说,那女人最近对翔儿挺好的,不但让青儿和翔儿玩了,还经常让两个孩子娶她那里吃吃喝喝。
“她倒是懂事了。”惊讶过后,丹翊便欣慰地笑了笑。
依照过去的惯例,每次她生完气又消了气,都一定会跑来找他道歉。
毕竟,她爱他。
想必这一次,她也很快就过来了。
他决定,这几天都不出去应酬了,就在府中用膳,给她一个道歉的机会。
这一切,柳如玉都看进了眼里,不过并没有多说什么。
她不是普通的娇滴滴的小姑娘,虽然深深爱着这个男人,但不会争一时的长短,更不会目光短浅到,要跟一个必死之人去争什么。
什么?
她为什么会确定姜锦宁一定会死?
这还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