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之后,锦宁却犯了难。
毕竟她只有一个人,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而拥有了可以飞檐走壁的本事,也能带着一个人离开。
但也只是一个人而已。
虽说她只记得谢安华吧,但哪有人将母亲扔下不管的?
尽管……
她对母亲并没有什么熟悉的感觉,也没有那种发自内心的血脉亲情的亲近感。
再加上,不论是母亲还是谢安华,都很在乎青姨。
院子里还有几个下人……
总之就是,她没办法潇洒离开,索性就在这里等南宫逸。
她猜到,他应该会找过来。
事实证明他果然找过来了。
“留下来不好吗?”南宫逸看着眼前的少女,真诚地问道:“除了正妃之位,我可以给你我所有的一切。”
锦宁坚定摇头:“首先,我对你并没有感觉,我是不可能跟一个我不喜欢的人在一起的。
其次,就算我喜欢你,但我绝对不会和一个身边莺莺燕燕无数的男人在一起。”
彼时的南宫逸还不是多年后那位城府深沉的帝王,还没有学会为了得到一个人而隐忍压抑。
听到她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话语,他的眼底就蓄积起了疯狂:“你以为你能走的掉?便是你逃了出去,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要本宫想,你一辈子都别想光明正大的安稳度日!”
锦宁皱眉看他:“这就是你喜欢一个人的方式?”
南宫逸:“……”
不等他回答,锦宁就自顾自摇了摇头:“虽然我现在没有喜欢的人,但我十分肯定,一旦我喜欢上某个人,我会尽我所能的对他好,绝对不会将自己的意志强加在他的身上,更不会强迫他做他不喜欢的事情。
你看我的眼神,根本不像是在看爱人,反而更像是再看一样东西……”
说到这里,锦宁有了茅塞顿开的感觉:“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在你说喜欢我的时候,我会觉得这么违和!你只是把我当成了你的所有物,你的玩物甚至是宠物!
因为已经习惯了一回来就能看到我,所以你把这种感情当成了喜欢。”
南宫逸:“……”
一个智力还停留在十来岁左右的少女,如此理智地分析别人对自己的感情,这画面怎么看怎么违和。
更违和的是,她好像……说中了。
“太子殿下。”
不等他反应过来,少女清越的声音突然响起。
南宫逸回神看了过去,只见少女清澈的目光正定格在自己的脸上。
那目光太过于清澈,以至于他突然就觉得有些不自在。
“虽然我不是你喜欢的人,你也不是我喜欢的人,但我刚才已经听我的家人说了,你救了我的命,还让人精心照顾了我三年,所以你对我有恩。
只要你不再想将我囚禁起来做禁脔这种荒谬的事情,我愿意报答你的恩情。”
“怎么报答?”
锦宁沉吟了一下,说道:“你知道的,我功夫不错,所以,我给你做三年护卫。至于薪水嘛,只要别的护卫的一半就够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她说出这句话之后,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一张轮廓模糊的脸。
画面中,她霸道而冷酷地狮子大开口:“我保护你一年,你给我三十万两。而且,我不会每天像别的护卫一样时时刻刻贴身保护你,只在你有危险的时候才会出现。”
虽然她看不清那人的脸,却能感觉到他的无奈:“好……”
南宫逸:“……”
无语片刻,他嗤笑一声:“你觉得本宫是缺护卫还是缺那点钱?”
锦宁收回思绪,也压下了心头的诡异的别扭感,摸索了一下下巴:“既然不缺的话,那我就再去开发一下别的能力。你也知道,我失忆了,不记得自己以前会什么了。
或许,你可以告诉我你缺什么样的人才,我可以现学。只要不是让我留在你的后院里,别的都可以商量。”
南宫逸:“……”
没听说过这么报恩的。
但不管怎么说,两人的关系总算是缓和了下来。
而且,她既然有意要报恩,就肯定不会离开京城。
如此,就还有机会。
于是他的态度也缓和了下来:“你刚刚醒来,身体肯定还虚弱着,先要好好休息把,别的以后再说吧。”
根据南宫逸的意思,是想让锦宁留在太子府慢慢想关于如何报恩的问题,但锦宁的态度很坚决,要么让她出去,她好好想一想关于如何报恩的问题,要么就直接决裂。
南宫逸无奈之下,只得同意让她离开太子府。
他又想直接送给锦宁一套宅子,也被锦宁拒绝了。
她觉得既然对人家没有那个意思,就不该随便接受人家的馈赠,不然,就算她知道自己是清白的,但在道义上却也说不过去。
当然,他可以用工作奖励当作幌子把宅子送给她,但她现在根本没有功劳,正所谓无功不受禄。
于是,南宫逸的各种示好途径都被全方位堵死。
最终,他只能无奈表示——他暂时不需要护卫,但却需要上好的良药。
而她在昏迷之前,医术好像不错的样子,身上还有两种功效非常好的药。
幸亏那两个药瓶他一直都留着,所以在锦宁露出一脸怀疑的表情的时候,他便拿出了瓷瓶来证明自己没有撒谎。
至于锦宁为什么会觉得扯……
根据他的说法,他们是在三年前认识的,她那个时候在他面前展现过医术,也是在那个时候送给她药的。
可,三年前的她才多大啊?
十来岁。
不符合逻辑。
可,一想到自己记忆中那模糊的脸,以及当时自己冷酷霸道的态度,锦宁却又觉得,似乎没什么不可能的。
她的身份,好像并不仅仅是被谢家赶出来的喜欢胡作非为的庶女而已。
“行吧,那我就试试。”
锦宁说话间,收起了瓷瓶。
南宫逸英俊的脸上笑意一滞:“那两个瓶子,是我的。”
锦宁蹙眉看他:“我对以前的事情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也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学到的医术,当然要保留一些以前的东西来当作研究对象啊。”
南宫逸:“……”
好有道理的样子,他竟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