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人设崩塌第三天

方寻瑜被导演这一嗓子直接惊到了定在了当场。

他来这里一段时间，知道有种嘲讽叫做“阴阳怪气”，而他现在一时半会还摸不准导演到底是在表扬自己还是在阴阳怪气。

而导演心情颇好地站了起来，想到刚刚方寻瑜一直盯着香蕉，和颜悦色地递了过去：“饿了？”

“来，吃点。”

莫名接到香蕉方寻瑜：？？

而随着导演递香蕉动作，周围议论声音也渐渐响了起来。

“这……是练了一周效果？”

“可能是他公司想要这种天才人设……？”周围两个工作人员猜测着。

“也说不定是面试策略，先降低期待，然后再狠狠惊艳我们，这水平也太牛了，我直接跪！大佬啊！！”

“这还不签？这面试都不用面。”

在周围一片赞美声中，方寻瑜表情慢慢凝固。

导演好像是是真在夸他。

听着周围人讨论，方寻瑜有些震惊。

他不理解。

力度不够，动作不精准，那个舞蹈视频也是简简单单地扫了几眼，细节根本没仔细抠……

——这里人们，果然天性善良。

方寻瑜感慨万千。

自己明明发挥得如此差劲，居然……还会被夸。

他维持着脸上看似平静表情，心中却是波涛汹涌。

导演也恢复了正常，只是方寻瑜总感觉导演眼神让自己有些毛毛。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写自己练了一周，但是不管什么原因，我们节目都很欢迎你加入。”

方寻瑜眨眨眼：“请问您意思是……”

“我这里有直推名额，你只要参加，我直接给你。”导演诱惑着，“你这实力和这张脸，我能让你火遍全国。”

方寻瑜眼神有点懵：“我……实力？”

他刚才有发挥实力？

不对，他……有实力？！

方寻瑜一脸震惊地看着导演，摇摇头，疯狂否定：“不不不，我没实力。”

导演有些发懵。

“导演您别瞎说，”方寻瑜脸上带了些认真，继续说着，“我才练了一周，这要选进去了，对其他人不公平。”

导演：？？？

导演盯着方寻瑜看了一会，发现对方神色认真，说话语气自然，并不在开玩笑时候，蒙住了。

——做选秀这么多年，他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练习生。

尤其是跟那些拥有着非一般自信歪瓜裂枣相比，明明强到离谱，却那么谦逊。

导演有些感动。

“真是个谦虚好孩子，”他怜爱地看着方寻瑜，“到时候节目播出，广告你可以去代言出镜。”

方寻瑜：？？？

导演给了不少丰厚条件，但是方寻瑜始终垂着头，没做声。

虽然方寻瑜有些动摇，但是依旧没答应，一个原因是因为感觉自己确实不配，另外还有点担心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用来糊口奖金。

导演看着方寻瑜，不死心地劝说着：“我知道你是有梦想。”

“你想象你梦想中舞台，你实力绝对能大放异彩，”导演鼓励似看着方寻瑜，“而且有我直推名额话，还多拿十万抚慰补贴……”

“而且你真不错，相信我，其他人也不会比你优秀……”

导演还在继续说着，而方寻瑜听到“十万”后，瞬间变了脸色，声音颤抖——

“多……多少钱？”

导演以为方寻瑜嫌少，看着对方微微有些神色，安抚说：“只有十万，这钱虽然少，但是你也算是对你追梦路上支持……”

——十万？！？

“我参加！”方寻瑜倒吸一口凉气，光速改口。

没有人跟钱过不去，更何况那是能让自己吃好一阵子十万块钱。

——方寻瑜可耻地屈服了。

说完，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头上那翘起来地头发，语气中带了一些羞愧：“不过，我现在水平不是特别高，你真……觉得我可以吗？”

导演：？？？

导演被方寻瑜问得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有些呆滞地点点头。

“你答应了？”导演有些猝不及防，确认般问了一句。

“嗯，”方寻瑜笑了笑，看着导演，认真而又真挚地说道，“我非常期待参加咱们节目。”

——更期待拿到那十万块钱。

方寻瑜在心中回想了一下刘德明在海选前对自己提一系列要求，好像没说自己不能通过海选，感觉到能两头赚钱方寻瑜，突然意识到自己赚大发了。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莫名其妙入了导演眼，但这一趟来得确实不亏。

导演：“？”

他回忆了一下自己刚刚话，很快释然了——

果然，还是因为梦想吧。

方寻瑜同意后，导演语气都变得轻松了起来，他拍拍方寻瑜头：“意向书这里已经准备好了，签好了我们跟公司对接以后，你直接签合同就行了。”

方寻瑜接过意向书和合同，看得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生怕藏着什么陷阱。

——毕竟自己水平不高，导演居然还这么极力邀请，还是要小心点。

而导演看着方寻瑜这犹犹豫豫动作，皱了皱眉。

“你要是觉得十万少，”导演生怕到手方寻瑜飞了，看了一下预算以后，狠狠心，咬咬牙，最后还是开口，“十五万，不能再多了！”

方寻瑜：！！！

方寻瑜紧紧地抱着已经看完合同和意向书，两眼放光：“谢谢导演！”

面试完所有新人，导演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选角导演推荐。

“这个陈许礼是真不错，”选角导演看着处在备选区陈许礼名字，像是乌龟翻身般努力地挣扎着，“我觉得我们节目可以考虑这样。”

导演扫了一眼，数落了一顿后还是画了个勾：“算了，这些都差不多，那就这个吧。”

“剩下签合同你负责好，记得及时通知。”导演说完，急吼吼地离开了面试室。

“怀瑾，我跟你说，”出了面试室导演迫不及待地拨了一个号码，“这次我们选秀绝对有看点！”

“所以呢？”清润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所以，这次你一定要来给我们当导师，”导演信誓旦旦，“毕竟最后一次选秀了，你相信我，这次来你肯定不亏。”

“而且，”导演说神秘兮兮，“有一个练习生特别好看，你不来绝对会后悔。”

“我很久没见到长得那么标志人了，我毫不夸张，整个娱乐圈，几乎没有能跟他脸抗衡，简直秒杀那些天天营销神颜小明星们。”

“我甚至感觉内娱有有救了，你不来绝对会后悔……”

“抱歉，我不感兴趣，”电话那头楚怀瑾清清冷冷声音传了过来，“实力才是硬道理。”

“他不仅好看，实力也强，还特别低调！”

“虽然有些动作还没那么到位，有点青涩，但是真要是他说，练习一周话，这个水平绝对惊艳绝对秒杀大多数……”人。

楚怀瑾用听筒中传来忙音表达着自己冷漠。

导演：“。”

电话那边。

“怀瑾哥，谁啊？”小助理凑了上来，“又是那个选秀导演？”

“嗯。”

导演微信还在狂轰滥炸。

【牛导：那个练习生是真很好看！！！】

【牛导：我可惜没拍照片！你只来第一期看看他，当飞行嘉宾也行！】

【牛导：他绝对是超出你想象好看！】

【牛导：实力也超牛！还特别谦虚！！】

“谁啊，让牛导这么看好，”小助理瞥见楚怀瑾手机上导演发来一堆消息，有些好奇，“怀瑾哥，你要去看看么？”

“不去。”楚怀瑾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把微信上显示出小红点强迫性地全部点没。

然后顺手给对方发了一个冷漠“你看我信你吗.jpg”表情包后，就摁灭了手机。

小助理缩了缩脑袋，有些可惜地砸了砸嘴。

“其实只有一期也行，毕竟《与你同行》给报酬还不错，”小助理试探着劝说楚怀瑾，“而且听导演描述，是绝世帅哥啊！拯救娱乐圈级别帅哥！”

“牛导那么挑，能让他夸出口帅哥，肯定不错。”

“怀瑾哥，”小助理眼巴巴地看着楚怀瑾，“你难道就一点都不好奇对方到底帅成什么样吗？”

处理完手机上所有小红点楚怀瑾抬头，淡淡地看着自家那颜狗到不行助理，终于再次出声。

“不好奇。”

“我不是颜狗。”

“没选上没什么好难过，”方寻瑜出了面试室，心情颇好地用手机玩着自己最新发现建房子游戏时候，就听到了刘德明那阴阳怪气声音，“毕竟你这个月奖金稳了。”

“这次海选确实挺难，”陈许礼点了点头。

“听说这个不怎么露面总导演，特别凶残，整天黑着一张脸，很吓人，”陈许礼不动声色地炫耀着，“但是我面试时候他脸好像没那么黑，”

“我被留下来等通知了，基本上已经稳了。”

两人一唱一和，阴阳怪气，但是方寻瑜好像没听见似，聚精会神地用手指戳着手机，找着现代舞相关资料。

——毕竟自己实在是太弱，在选秀节目里脱后腿就不太好了。

就在方寻瑜看地入迷时候，陈许礼声音从身边阴阳怪气地响起来。

“这是受刺激了？”他看了一眼方寻瑜手机屏，“居然这么用功，还在这看舞蹈视频。”

“估计被导演训惨了，”刘德明嗤笑了一声，“就他现在这水平，再努力也百搭。”

两人说了半天，方寻瑜却毫无反应，依旧认真地盯着手机屏幕看得认真。

“刚刚没听到，”感觉好像有盯着自己，方寻瑜摘了耳机，眼神中带了些茫然，“你们两个刚刚是在跟我说话吗？”

口干舌燥陈许礼：……

“我扒舞扒了一大半，”看着方寻瑜再次带上耳机，提前几天拿到题目陈许礼心中突然冒出来一股火，“估计是全考场舞蹈成绩最高。”

毕竟这个舞，当时刘德明给他请那个水平极高编舞老师都扒了小半天才全扒完。

刚刚带上耳机，准备再看几个舞蹈视频方寻瑜，听到陈许礼这句话后猛然抬头。

他眸子微微睁大，声音中带了一点不易察觉颤抖——

“你刚刚说……你舞，扒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