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了扯嘴角,干巴巴地丢出一句:“你敢脱,我把你头打飞。”
陆隽骁忍俊不禁,低头轻笑了起来:“好了,不逗你了。”
说完,他整理了下,合上前襟,将毛巾丢到一边,走了过去。
秦烟绾警惕的盯着他,身子朝床头错了错。
陆隽骁不由失笑:“这么怕我啊,看来刚刚是真的吓到你了。”
说着,他抿了抿唇角,像是在回味刚刚的那一幕,星眸闪烁,温声道:“抱歉,实在是……情难自抑。”
秦烟绾:“……”
您可快点儿闭嘴吧!
瞧着她羞窘的神色,陆隽骁见好就收,轻咳了两声,转而说起了正事:“这次的事,是元家做的吧。”
秦烟绾哼哼了两声,屈膝靠在床头:“不是他们还能是谁。”
陆隽骁沉吟了下,问道:“你这次暴露了自己,元家知道是你在操控W集团,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秦烟绾嗤了一声,显然没把元家看在眼里:“还能怎么办,元家既然上赶着要找死,那我就让他们死个痛快。”
这话说得颇为霸气狂放,陆隽骁却没觉得意外。
他知道,以她的性格,万万没有让人欺负到头上还不还手的道理。
元家,一而再再而三的找茬,她绝不会再让这家人继续蹦跶下去。
只是,陆隽骁还是有些担心:“你将W集团迁回国内,着重开拓国内市场,说起来容易,但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秦烟绾明白他的顾虑:“我知道,眼下国内的市场非常稳定,几大家族企业占据着各行各业的龙头地位,想要撼动是很困难,而且其他一线二线企业,也多半是互相依傍的关系,W集团虽然在海外地位不低,势力庞大,可强龙压不住地头蛇,想要在国内市场分一杯羹,可谓是困难重重。”
“那你还做这个决定,就为了和元家叫板?”
“自然不是全然为了元家,他们只是一部分原因,再说了,他们还没那么大脸面,可以左右我的决定。”
秦烟绾嗤笑一声,巴掌大点儿的瓜子脸上浮现几许不屑。
“这个决定,我是早就想好了的,只不过回国之后事情比较多,才一直搁置,如今正好以这个为借口,开个发布会,又证明了我的身份,又能把决策落实了,两全其美,毕竟今后我是要在国内发展的,也不准备再出去,迁回到海城,比较方便管理和监察。”
“哦?”闻言,陆隽骁眉梢微动,心里似是想到了什么,很是愉悦,低垂着眼睛笑了笑,“原来如此,这很好。”
秦烟绾被他笑的一阵不自在,嘴角轻撇了下,别开眼,继续刚才的话题。
“我知道,国内各大家族企业的势力树大根深,盘根错节,但W集团想要在国内市场站稳脚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只需要一个良好的契机,之前我之所以一直没有公布,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找不到合适的契机,而现在,元家倒是解决了我这个难题。”
聪明人之间的对话总是很顺畅。
陆隽骁狭长的眸子微眯,一抹精芒在眼底闪过:“你是想把元家当成开刀的?”
“没错。”秦烟绾扬了扬下巴。
她翻身下床,走到窗边,将窗帘拉起一边。
冰凉的月色从窗外铺洒进来,她却无心欣赏,而是垂眸朝下看去,清澈如泉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冷色。
只见医院四周,有几个不起眼的人来回溜达着,看起来似乎是来探病或陪床的家属,偶尔会朝楼上看一看,也不知看的是哪一间病房。
一抹讥讽从她的嘴角溢出,她在那些目光看过来之前,迅速将窗帘落回到原处。
“既然元家将这么好的机会拱手送上来,我自然没有不要的道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们既然欺负到我头上,那就别怪我下狠手,若是W集团回国的第一仗,就把根深蒂固的元家给搞垮了,想要在国内站稳脚跟,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到时候,元家昔日那些盘根错节的关系,W集团也就顺势承接了,正好一举两得。”
见她心中已经有了盘算,陆隽骁笑了笑:“既然你有主意,那就放手做吧。”
反正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他在她身后做支撑,为她保驾护航。
……
翌日清晨,元家。
一家人正吃着饭,元明就接到了助理打来的电话。
“什么?让你派人去盯着都做不好!还能干点儿什么?”一听助理的汇报,他筷子往桌上一拍,厉声呵斥起来。
电话那头,助理颇有些委屈:“就是担心有什么闪失,我还特意在医院四周多安排了些人手,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夜之间,这些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根本联系不上。”
“一群废物!”元明气得不轻,“那W集团那边呢?有什么动静?”
很快,助理颤颤巍巍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目前为止,没发现有什么动静,可是……”
他吞吞吐吐,元明耐心告罄,怒斥:“有什么话赶紧说!再吞吞吐吐的,就收拾东西给我滚蛋!”
助理只好硬着头皮汇报:“是咱们公司出事了!总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夜之间,咱们承办的好几个工程都被查出了问题,上面派了人来,说是要彻查咱们公司的所有工程,并且要求调查期间,全面停工!”
这句话就如同一个重磅炸弹,元明听了,“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面色震惊:“你说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助理哪里清楚是怎么回事:“我本来是想好好了解一下情况的,可是总裁,我从一大早就没完没了的接电话,公司的电话都快要被打爆了,这个消息不知道怎么,被传了出去,好多合作公司都来质问,说是延误了工期,要解约,并且纷纷要求咱们赔付违约金!总裁,公司现在乱成一团,您快来看看吧!”
这下子,元明不仅是震惊了,脸色顿时惨白如纸,甚至晃了晃,险些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