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
陈鸢拉着满脸是血,不停抽搐的这位野兽之神,将他拖到面前,一句一顿:“别心存侥幸,我很快就来,要是看不到他好好活着,你们有多少神,我就杀多少。”
“来,好好将他保管。”
陈鸢将这野兽之神提起来,把死不瞑目的杜马的脑袋塞去霍德怀里,拍拍他肩膀,平澹的扫去些许灰尘。
“你看,他就是一个凡人,不过是替我们带带路,就被你杀了,很无辜吧?多好的人啊,就这样被杀,做为神,是不是有些残忍了?”
陈鸢笑了笑,眼睛里全是杀意。
“想必你们也没见过什么残忍的事,没关系,救不回来,你们很快明白这两个字的含义。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反抗,不过你们越反抗,我会越兴奋。”
霍德摇摇晃晃的站在那,看着面前充满笑容的东方人,脑子僵硬的反应不过来,听完这句话后,对方竟将他推了一把,像是驱赶野狗的挥了挥手。
“快走吧,流了这么多血,再不止住,多浪费啊,快走快走,我很快就会赶过来。”
陈鸢笑眯眯的挥手,在众人杰和镇海和尚目光里,将这所谓的野兽之神赶了出去,竖起一根手指在唇间点了两下,语气平澹的提醒一句。
“记住,你们没多少时间。”
霍德抱着这颗血淋淋的人头,不知所措,本想过来试探对方的能力和弱点,然而一交手,根本就是压倒性的。
本以为自己也会像卡加德尔一样陨落。
可对方竟将自己放了,虽说有些屈辱,可还活着,那就意味还有机会,走出几步后,他回头看去,那澹蓝衣袍的东方人还在原地微笑的看着自己。
没来由的,霍德打了一个寒颤。
或许,机会没有太多。
想到对方驱使这么多英灵,恐怕众神殿所有的神祇一起对付他才行。
霍德深吸了一口气,转回身来,鼓起神力化作苍鹰展翅飞去了夜空,他要将今夜发生的事,以最快的速度告知其他神灵。
羽翅拍动的风渐渐远去。
陈鸢望着夜空,不等众人杰说话,抬手拂开宽袖,将所有人杰收了回去,转身就朝牛车过去,坐到了车撵上。
老牛识趣的过来,熟练的套上缰绳,拉动起了车厢。
“为什么要放这个胡神离开?”
镇海和尚与胖道人上了车撵坐到两侧,孙正德虽然知道东家做事向来稳妥,可还是忍不住附和的点点头。
“是啊东家,这让他回去,到时候还要多收拾一个人。”
两人齐齐看着陈鸢,陈鸢则望着前方黑夜的道路,向老牛吩咐了句:“跟着气息走,加快速度。”
随后,才开口说起原由。
“放他走,这样才能更精确的找到妣壬,这方的神祇肯定会回到她住的地方,到时候直接一窝端了便是。”
陈鸢拿出一张黄符折成纸鹤飞去了老牛前方,听着车厢里师父的鼾声,接上刚才的话,继续道:“第二个原因,他们会将杜马复活。”
“为什么?”
“妣壬的思维,定会认为这个胡商对我们很重要,若是复活过来,捏在手里,就能让我们投鼠忌器,不敢全力施法。”
“如果她不这样做呢?”
听到镇海的反问,陈鸢口鼻间轻哼了一声,“她会的,妣壬已经没有拿得出手的底牌了。”
他眼睛在黑暗里眨了眨,嘴角慢慢勾起一丝弧度。
“不过再那之前,我们还需要一个周密的谋划。”
哐哐哐……
车轮飞快旋转,在撒哈痛苦的表情里,牛车迅速消失在黑暗的道路上。
延伸的方向,那展翅飞在夜空的苍鹰几次起落,摇摇晃晃的飞过了荒原、高山、湖泊,来到了尽头那座最高的山峰。
坐着十多位神灵的大殿里,他们正等着霍德的消息。
“你们说,霍德会带回来怎么样的消息?或许没有任何线索。”
马尔斯在一侧轻声开口,他对面同样黑袍的身影,低声笑了笑:“也有可能陨落在那边。”
大殿外,传来羽翅拍动的声响,马尔斯脸上露出笑容,朝那黑袍的身影笑起来。
“死亡啊,你的算盘落空了,你听我们的野兽已经带着消息回来了。”
话语落下,大殿的门轰然打开,风吹着雪花进来时,众神看到的是一个满身伤痕,手里提着一颗脑袋的霍德跌跌撞撞进来。
“霍德,你杀了那些东方人,带回了他们的头颅?”尹丝德拉惊讶的站起身,她的印象里,野兽之神是他们当中近身战斗仅次于战神的存在,能提着一颗脑袋回来,定然是杀了对方一人,或者杀了对方全部,只是头颅拿不完,才带一颗给众神看。
尹丝德拉随其余神祇走下座位,看到的却是一颗胖乎乎的人脸,并非东方面孔。
“诸位,我并没有能力杀死那些东方人……”霍德放下脑袋,虚弱的一屁股坐到冰凉的地板,他脸上全是金色的血液干涸的垢迹,“不过我带回来了一个坏消息和好消息。”
马尔斯脸色沉了下来。
“你为什么要擅自与东方人战斗……”可指责到这里又停下来,他知道不是责问的时候,尽量保持着绅士般的优雅,“那你带回来了什么消息,先说坏的。”
“呵呵……坏的就是,那几个东方人,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强大太多,他们并不惧怕神灵的力量……他们其中一个说,要杀光我们。”
大殿里,众神脸上顿时不好看了。
霍德没在意他们脸上表情,甚至想要看,他们遇上那几个东方人落到什么样的境地,“好消息是,只要救活这个凡人,我们就有谈话的资格,否则,东方人将杀上神山,将这里夷为平地。”
“不惧神威,威胁神灵,狂妄!”
众神里,一身金色甲胃的神灵,拔出了腰间的金色神剑,马尔斯连忙阻止他,“不要单独去,既然我们已经知道对方的强大,那就要与平等的姿态去面对,或许我该去问问至高。”
“她要是不说呢?”
“那就动用刑罚!”
马尔斯咬了咬牙。
……
与此同时。
冰天雪地的山脉里,那冻结的森林当中,雄壮的麋鹿正看着一群幼小、以及属于它的雌鹿聚集在一起,被几张怪异的黄纸困在原地,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头发花白的老头,正拿着一把匕首,比划着准备切下那一块肉。
旁边,还有一辆古怪的牛车,车撵上一张东方面孔正朝它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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