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普西偌向李承乾复命的时候,李承乾的反应倒是很平淡。
“好事儿。”李承乾笑道,“既然段纶都这么说了,准备一下,发货吧。”
“殿下,两万贯啊!”普西偌有些担心,在他的刻板印象里,汉人奸诈而狡猾,他是真担心这两百副曲辕犁如同肉包子打狗一般,有去无回。
而且,他也不相信有多少当官的能拿出这么多钱为朝廷做事儿。
至少他没见过,他见过的官员都是恨不得将牧民家里最后一张牛羊皮都抢走的家伙。
换句话说,突然出现段纶这样的官员,哪怕是大唐的官员,都让他有些不适应。
李承乾倒是笑了笑,说道:“两万贯是不少,但段纶也不至于赖账,放心,这天下还没几个人敢赖本王的账。”
在这点儿上,李承乾还是很有自信的。
这世上,除了李二两口子最多再加个李渊,还真没几个人会为了钱财得罪他李承乾。
不值当。
“哎。”普西偌听李承乾这么说也是叹了口气,有些惭愧地说道,“老臣羞愧,大唐臣子尚且能为大唐做到这一步,老臣汗颜啊……”
他确实是有些羞愧难当。
段纶的行径,也的的确确戳到了他的软处。
论能力,他不及长安的那些家伙也就算了,毕竟他是半路出家。
可他现在不单单连能力都没了,就连……
原本李承乾还准备给他解释一番,毕竟段纶这么做的目的太过于明显了一些,不过看到普西偌这般,心想,这也是好事儿,当即便说道:“普尚书倒是不必介怀,身为你们的王,本王其实并不希望你们这么做。
当你们这么做的时候,那就表示大明一定在某些方面出了问题,并不是什么好事儿。
而且,这么长时间,难道本王还不信任伱们?
若是大明真的走到那一步,本王相信你们也会如此的。”
李承乾一番话说得普西偌心里暖暖的。
确实,真要走到了那一步,他们愿意,至少现阶段,他愿意。
至于未来,那就难说了。
“殿下放心,为了大明,微臣定当肝脑涂地。”普西偌一脸郑重地说道。
李承乾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段纶此举倒是刺激了普西偌一把,如果能让他们更加尽职尽责的话,倒也是好事儿。
当然,作为王,他自然不会让自己的臣子吃亏。
当夜,一辆辆马车就将早就准备好的曲辕犁运出了日月山。
就这样,段纶还不放心,又特意写了一封信,让自己的亲信跟了上去。
“行了。”阎立德摇了摇头,道,“马车都已经出日月山了,你还有啥好担心的,要我说,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要是让高密公主知道你破家就为了买这些曲辕犁,我怕你家有房府之忧啊!”
“你这张破嘴,积点儿口德吧。”段纶闻言,轻笑道,“这要是让房夫人听到了,保不齐要去你家串串门,传授你家夫人几招不可!”
“老段,咱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你可不能这么干?”阎立德当即就慌了,“我可跟你说,这话就你听到了,要是传到房夫人耳朵里了,一准儿就是你干的!”
房夫人吃醋的名声在长安勋贵圈子里算是彻底传开了。
还别说,哪怕是阎立德这种家伙也是忌惮得慌。
段纶笑而不语,吃醋?
心下也是有些五味杂陈,世人只知房夫人善于吃醋,却不知房夫人为何吃醋。
“行了,老夫没你那么无聊。”当下,他也不愿和阎立德讨论这个话题。
阎立德当然乐意,但沉吟了片刻,他又问道:“老段,这一百贯一副曲辕犁,你真不觉得贵么?
我先把丑话说到前面哈,如果你未来在大唐也卖这么贵,那老夫宁愿不研究这玩意儿。
这是农具!
本身的意义是为百姓服务的,可不是给老百姓增加压力的。”
说这话的时候,阎立德表情是一脸的认真。
长安的那些勋贵他见识过的,当他们愿意花更多钱的时候,也就意味着会有更多的利益。
他也怕段纶打着羊毛出在羊身上的主意。
毕竟都是在官场混的,谁还不知道谁啊。
“行了,真要是卖那么贵,鬼都不会买。”段纶摇了摇头,道,“你以为殿下这钱卖的是曲辕犁么?
你啊,做好你的事儿就行了!”
这笔生意他确实有更大的利益,但还真不是从老百姓身上薅羊毛。
“那卖的是什么?”这话阎立德已经听了不止一次了,当即就追问了起来。
段纶被他纠缠不过,当即就说道:“是技术,明白了么?”
说完,段纶也就不再说这个话题,“对了,这几天,你和大明王廷的将作监再交流一下,我也和殿下再沟通一些事宜。
估摸着,我们也要回去了。”
“卖技术么?”阎立德点了点头,这么一说他当然懂了,现在想来,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