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洮河郡的行军总管,尉迟敬德还是很负责的。
甭管他对长孙无忌有多大的意见,但对于李二的安排,他却是没有任何的抱怨。
之所以不声不响就来了,也是想替李二盯着点儿长孙无忌。
别忘了,这家伙可还有个爱揭人短的好习惯。
只要抓到别人的错处,这家伙会毫不留情的直指出来,也正是这个好习惯,搞得尉迟敬德和长孙无忌、房玄龄这些人关系‘好’得不得了……
“洮河商号?工坊?”听之前来打听消息的亲兵说完近日洮河郡的情况后,尉迟敬德笑道,“长孙无忌这老狐狸,还真是下得去手啊!”
他虽然是个武夫,但并非一个莽夫。
除了居功自傲爱揭人短外,政治头脑还是很清醒的。
还别不信,在原本的历史上曾发生过这么一件事儿,说李二和唐俭下棋,争论了起来,李二当即大怒,便把唐俭发配到了潭州。
谁知即便如此,李二仍是余怒未息,便对当时在场的尉迟敬德说:“唐俭轻视朕,朕想要杀他,你来为朕做证,说他言语冒犯了朕。”
尉迟敬德当时见李二怒火冲天的,便知道他小心眼儿又开始了,当下也就答应了。
可第二天上朝,李二再提起这事儿的时候,尉迟敬德却磕头道:“臣实在没有听说。”
李二多次追问,尉迟敬德依旧不改说法。
这使得李二勃然大怒,把玉梃都砸碎在地上,可朝会之上群臣皆在,李二又无法为此而治罪于尉迟敬德,只得拂袖而去。
最终,这事儿等李二气消了后,也就不了了之了,唐俭也没枉死,尉迟敬德甚至还因此得了赏赐。
从这就看得出来,尉迟敬德,虽是一个武夫,但并非一个莽夫。
所以这会儿他听麾下亲兵一说,立马就明白了长孙无忌的打算。
对此,他倒是不意外,站在他们的立场上,忠于的对象只有一个人。
“大将军,我们要不要现在派人知会郡守府一声?”亲兵说道,“毕竟我们已经到了,眼看着就要接掌军营了……”
尉迟敬德闻言,笑道:“你以为长孙无忌那老狐狸不知道老夫到了?等着吧,明天之前,那老狐狸一准儿亲自来访。”
说到这里,尉迟敬德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老夫就服他们这点儿,明明恨你不死,但在弄死伱之前,礼节是一点儿不带差的。
那感觉就像他站在你跟前,情深意切地对你劝说道,请你上路一般。
虚伪,真他娘的虚伪!”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尉迟敬德知道,这就是自己和长孙无忌等人的差距。
而在郡守府上,长孙无忌正在和长孙福聊着尉迟敬德。
还别说,真让尉迟敬德猜对了,他还没扎营,长孙无忌就获悉了他已经到来的消息。
“郎君,吴国公此举可有什么深意?”长孙福问道。
长孙无忌不屑地摇了摇头,道:“这老匹夫能有什么深意,无非就是想抓住老夫的错处罢了。”
“当真是可恶!”长孙福闻言说道,“想他堂堂吴国公,却仗着自己的微末功劳,四处揭人短处,哪有国公风范?”
听他这么说,长孙无忌笑了笑,说道:“那你就错了,纵使是老夫,也不能否认他尉迟敬德的功绩。
不管是大唐立国,还是陛下登基,他尉迟敬德都立下过赫赫战功,这个,谁也不可否认。
而他之所以居功自傲,四处揭人短处,也是他自保的一种手段。
说到底,他功劳太大了,要是再和群臣都和和气气的,你让陛下怎么想?
这老匹夫,就是故意的。”
说到这里,长孙无忌倒是笑了,笑得很满足,“这样也好,老夫也需要这样一个对手,不管是对他,还是对老夫,都是好事儿。
安排一下,明日老夫亲自去迎他上任。”
他们两个算不上敌人,甚至连政敌都算不上。
但彼此之间的默契,还真是没得讲。
至于今日酒宴上为什么没告诉众人尉迟敬德已经到了,自然也有他的深意。
次日一大早,长孙无忌便动身去了城外尉迟敬德临时扎营的地方。
“还真让大将军说对了。”当尉迟敬德的亲兵看到长孙无忌来的时候,也是对尉迟敬德崇拜得不行。
当下在恭迎了长孙无忌之后,就转身去通知尉迟敬德。
“他微服来访的吧?”尉迟敬德笑道。
“大将军如何得知?”亲兵一愣,他正好奇为什么没看到长孙无忌的仪仗。
尉迟敬德昨夜也深思过,当下便说道:“这老狐狸,看样子是来探老夫的口风来了,走,头前带路。”
等长孙无忌看到尉迟敬德的时候,一副满面春风地笑道:“敬德兄千里赴任,怎就不提前知会老夫一声,老夫也好为敬德兄接风洗尘不是?”
听到长孙无忌如此虚伪的话,尉迟敬德忍着想吐的心思说道:“老夫怎敢劳烦辅机老弟?这不刚刚结束了薛延陀的大战,就匆匆赶来了么,毕竟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