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的眼神一投过来,王玄策当即便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心中也是暗道,好家伙,这就得手了?
不过房玄龄却是一脸的愤怒,怒声道:“王尚书,在我大唐的地界,谋刺他国使者,这是不将我大唐放在眼里?”
其实房玄龄不想如此,毕竟禄东赞在被行刺的时候就差喊出房遗爱的名字了。
可正因为如此,他的态度才必需鲜明,不管怎么讲,这事儿瞒不过李二。
想到这里,房玄龄就来气。
这大明是真将房遗爱他们这些家伙利用到了极致。
只是他不知道,当时房遗爱等人本来是有机会让禄东赞闭嘴的。
毕竟他们也都不是善茬,要不是他们给禄东赞机会,禄东赞未必就有开口的时间,而他们之所以这么做,无非就是想以自己的身份,给王玄策减少压力。
而王玄策其实也做好了捞他们的准备。
之前提出要大唐的囚犯,便有这个意思。
万一,万一房遗爱他们不幸被大唐抓了,他也还有回旋的余地。
当然,这也是一个连环套,他本身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给大明迁徙一些汉人,如此一来,也能让大唐弄不清楚他们真实的目的。
“禄东赞遇刺了?”王玄策故作惊讶地反问道。
这一瞬间,在场的众人都震惊了。
一边震惊,一边是欣喜。
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
而万俟璞闻言,更是笑道:“活该,吐蕃余孽罢了!早就该死了!当初在我日月山搞风搞雨,多次谋害我家殿下,让他活到今天都是便宜他了!”
“禄东赞也谋刺过殿下?”魏征闻言一惊。
这事儿他们却是没听说过?
不单单是他,其余人也愣住了。
如果禄东赞谋刺过李承乾,那这事儿他们就真能理解了。
“那可不!”万俟璞说道,“只是殿下担心自己被谋刺的事儿,让我大明百姓人心惶惶,所以一直秘而不宣罢了。
而且,禄东赞干过的事儿,何止这一条?
当初,甚至还挑拨过我大明去对付赵王。”
他也是大明的高层了,有些事儿自然是知道的。
这会儿,一脸的愤慨倒显得格外的真实。
房玄龄闻言,这才松了口气。
有这些理由就够了,不然他们这些人还真没法向李二交代。
虽然他们都比较看重禄东赞,可比起自己儿子来,这禄东赞死不死的也就不重要了。
当然,想是这么想,可就大明在长安谋刺禄东赞,双方还是进行了激烈的争辩。
理解归理解,但大明如此行径,还是让他们这些大唐官员有些愤慨。
双方一直争辩到了下午时分,这才不欢而散。
那是真的不欢而散。
分别时,两边的人都是一脸的愤慨。
而刚一分开,房玄龄就将大唐的官员聚在了一起,说道:“若是老夫没猜错的话,此番行刺禄东赞的,就是我们各家的那些逆子!”
“又是他们?”李孝恭闻言也是一愣,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颇为无奈地说道,“是了,也只有他们才敢在长安如此放肆!”
说完,也是长叹了一口气。
如此一来,他们也有些头疼。
这是强行把它们拉上贼船了啊。
“行了,说那么多作甚,去见陛下吧。”魏征无奈地说道。
不管是和大明交涉的结果如何,还是关于禄东赞的事儿,都得去和李二说一声。
众人闻言,也是点了点头。
另一边,王玄策等人倒是一出门就换了一脸的欣喜。
毕竟解决了禄东赞这个心腹大患,众人没理由不高兴。
“这房参将他们不会出什么事儿吧?”万俟璞忍不住问道。
王玄策却是笑道:“放心,没事儿,别忘了,这里是长安,严格来说,这里才是他们的主场。
而且,就算他们被大唐的军队给抓住了又能如何?
以他们的身份,砍头是断然不会的。
而我们刚刚向大唐提出了需要大唐的囚犯,嘿嘿嘿,这事儿,还真就是一石多鸟!”
说着,王玄策自己都笑了。
“那就行。”万俟璞倒是不关心这些,只要房遗爱他们安全就好。
同为军中的人,他倒是很喜欢这些无法无天的小子。
再说了,大明的脸面,也是要顾及的不是?
“走,去长明酒楼喝两杯,庆祝一下!”王玄策笑道。
听他这么说,万俟璞有些不解地看着他,道:“这合适么?”
“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王玄策笑道,“以现在的情况,我们本就应该如此,走,不用多想。”
当王玄策等人在长明酒楼把酒言欢之际,两仪殿中,李二却是微微皱眉。
其实不用房玄龄等人说,他一早就收到了消息,甚至比房玄龄等人更早,而且连是哪几个家伙动的手都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