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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白胡佝偻着腰,对陆夜的话似乎并不奇怪,他声音有些平缓:“目前若是想让夫人永远都想不起来,怕是有些困难。”
陆夜没有出声,靠在椅背上,漆黑的眸子半阖,神色淡漠。
盛白胡继续道:“不过也并非是全然没有办法,只是就算是老奴将这药弄出来了,也多多少少会对夫人的身体造成些伤害,毕竟是损人心智的东西。”
陆夜问:“什么伤害?”
盛白胡如实道:“药老奴尚且还没弄出来,但凭经验来看,若是想直接让夫人全然想不起来,那此药对夫人的头脑多半会造成损伤,日后兴许夫人会时常记不起东西,偶尔可能会神智混乱甚至觉得晕眩…”
盛白胡说到这里顿了顿,思及沈至欢如今的身份,提醒道:“主上还是谨慎行事的好,老奴也不能保证,会不会有什么意外情况。”
陆夜既然能如此大费周章的把沈至欢弄来,还让周边的人陪着一起演戏,那必然是对她极为重视的。盛白胡跟陆夜已有五六年了,对他的习性了解一二,他鲜少会对谁这般重视,应当是决计不会伤害她的才对。
可是眼下陆夜的沉默,盛白胡又不确定起来。
隔了半晌,他才听陆夜沉声道:“来日方长,药性不必特别猛烈,把伤害降到最小。”
冬日将至,空旷的房间里尤为的冷清。
盛白胡年纪大了,站的久了腿就开始有些泛疼,他又弓了弓腰,道:
“老奴知道了,还请主上放心。”
陆夜走出房间时,外面的天灰蒙蒙的,冬天一到,树木的枝丫就光秃秃的,一阵风吹过来,就像裹着刀刃一样。
连尤将手里的鹤氅递到陆夜面前,“主上,天冷了。”
陆夜瞥了一眼,直接走开了。
连尤站在原地,看着陆夜脊背挺拔的背影,然后缓缓收回目光,将鹤氅递给了旁边的小厮,缓声道:“收起来吧。”
陆夜回到房间时,沈至欢正坐在案桌前,手持针线,一件纯黑的衣裳放在她膝上,衣袖垂下,沈至欢起身拿东西时,衣袖会随同衣摆一起晃啊晃。
沈至欢的绣工向来是尤为上等的,但她并不轻易绣什么东西,一来觉得费眼睛,二来左右家中不缺银两,想要什么花样直接买就好了。
她绣的认真,连陆夜打开门都没有听见,冷风从外面灌进来,陆夜却没有关门,而是静静地靠在门边,无声的看向她。
沈至欢的长相很美,从骨子里透出一种清丽柔和,五官又偏向艳丽,中和了那种不似人间清冷,每个人对美的理解都是不尽相同的,可沈至欢却是一个不管是谁看了,都会觉得美的赏心悦目的人。
她的长发半绾着,纤细的手指灵活的,被纯黑的衣裳映衬的格外白皙,手边放着剪刀,可是弄断针线时,她可能是懒得伸手,直接低头咬断了线。
柔软红润的唇贴着他衣服的领口,露出一点洁白的的牙齿来。
沈至欢咬断了金线,被忽然灌入风吹的瑟缩了一下,她抬头先是看了看紧闭的木窗,然后才抬眼看向了门边。
就是一潭宁静的湖水泛起涟漪,陆夜站直身子,将门关上,然后走到了沈至欢旁边,淡声问她:“在干什么?”
沈至欢两个人针线收好,然后把自己手里的衣裳抖了抖,然后站起身来,仰头看着陆夜,“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陆夜没回答,而是捧住沈至欢的脸,他的唇很冷,可吐息是温热的,缓缓的贴上沈至欢的唇,认真的舔邸,细细的啃咬,这样的入侵并没有让沈至欢觉得抗拒,她顺从的张开嘴,同他纠缠在一起。
一吻毕,沈至欢气息微乱,小声的埋怨他:“你亲不够吗?”
陆夜捏了捏沈至欢的脸颊,道:“不够,真想把你吃掉。”
沈至欢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意有所指的笑了起来,她声音缓缓的,甚至带着一种难言的纯真:“不是早就被你吃掉了吗?”
陆夜目光暗了暗,他的手下移到了她的腰,这样摩挲的动作让沈至欢无比的熟悉,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沈至欢连忙从陆夜的怀里逃了出来,道:“我的腰都快被你折断了!”
陆陆夜怀里陡然空荡,他又拉住了沈至欢的手,吻了吻她微凉的耳廓:“嗯,我不闹你了。”
话是这样说,可陆夜却没有丝毫要放开她的意思,沈至欢眨了眨眼睛,察觉出几分不对劲来,她把手里陆夜的衣服放在了桌上,然后抱住了陆夜腰,问他:“是不是遇见什么不开心的事啦?”
陆夜摇了摇头,没有出声。
沈至欢踮起脚尖,亲昵的吻了吻陆夜的唇角道:“我才不信,你今天回来没有对我笑。”
陆夜闻言眼睛里这才泛出了星星点点的笑意,他道:“我没有吗?”
沈至欢道:“没有啊,你要是在外面遇见什么不开心的事,回来跟我说说嘛。”
陆夜轻笑出声来,道:“好,下回一定跟你说。”
他将沈至欢抱起放在桌上,垂眸看向她,低声道:“我只是在想,你会永远的陪在我身边吗?”
陆夜问的有些随意,动作甚至带着散漫。
沈至欢并不知道陆夜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她,她还是道:“当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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