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布衫后面的药方拿了出来:“沈太医,这里有个药方麻烦你帮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坏处。”
他这几日练功之后直觉皮里肉外有些瘙痒,怕这药有什么副作用,还是问清楚稳妥一些。
沈太医接过药方不敢怠慢认真看了一遍,手捻银须摇头晃脑的琢磨一番,才道:“辛大人这方子是外家武人练武所用吧?”
辛寒奇道:“正是,沈太医也精通武艺?”
沈太医笑道:“这倒不是,但医、武、道不分家,触类旁通罢了,就如人身的经脉穴位练武的不见得比我们医家精通。”
辛寒听了点点头,颇觉得这话有道理,武人对经脉穴位掌握的再准确也不一定比得过医术高明的大夫。
沈太医又道:“您这方子上,用药考究,是活血生肌,健骨强筋的良药,但药量奇重一般人承受不住,须练武之人经常舒经活络血脉通畅之人方可使用,所以老夫才认定此药必是习武之人所用,而且还是习练外家硬功的人才用到的方子。”
辛寒伸出大拇指:“您老真高人,窥一斑而知全貌,那您帮我看看这药有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不瞒您说,在下最近习练一门硬功,所用便是这药方,但最近练功用药之后皮里肉外奇痒难耐,不知哪里出了问题。”
沈太医微笑道:“辛大人多虑了,奇痒是因为强筋健骨所致,我看着药方还不错,若是硬要挑毛病的话...”
他话音一转忽然问道:“不知辛大人这些药材是在哪买的?”
辛寒据实回答:“宫外的百草园,据说也是百年老店,怎么,难道是药材有问题?”
沈太医道:“这倒不是,老朽一点浅见,这药方若是用年份久的药材效果应该更佳,若再加入一味千年人参固本培元,更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说完这老太医笑呵呵从药箱里取出一个玉匣,将之打开里面显出一个黄锦包裹的药材,打开锦帕一根小儿手臂粗细的人参赫然出现在眼前。
这人参品相奇佳,五官业已成型须皆全,就辛寒这个外行来看也知道是了不得的东西。
沈太医将人参递给辛寒,说道:“这是高丽进贡的长白人参,宫里还有一些,这一根就给辛大人吧,还有药方上那些药回头老朽从新弄一些年头够久药性更强的给大人送去。”
辛寒一看包裹人参的黄锦便知道是御用之物,这一下颇觉不好意思,沈太医把这参给了自己,他也担了天大干系。
想了想还是收了下来,沈太医又嘱咐了配药之法,这才收拾东西告辞。
辛寒拿出五万两银票塞了过去:“老太医这份情在下领了,以后少不了还有麻烦太医的地方。”
沈太医也不拒绝欣然笑纳,就那根人参来说五万两是绝对买不下来的,不过和辛寒这个皇上眼前的红人有了交情,这才是此行最大的收货。
让韦小宝将沈太医送走,他自己将人参妥善收好,忽然一笑,都说六扇门中好修行,果然这领侍卫内大臣的名头还真是好用,看来之前抱粗腿的策略真的走对了。
晚上辛寒又在韦小宝这里混了一顿,等化尸粉干透,两人一人弄了两瓶,这才嘱咐韦小宝好好练功,他溜溜达达出宫回家去了。
今天他可不怕建宁,那小妮子估计现在还下不了地呢,下多重的手辛寒最清楚不过,虽然没用全力可也不轻,估计去五台山出行前这三天自己是安枕无忧了。
回到家中开门的是康亲王送来的两个厨子,见他回来忙要张罗做饭,辛寒摆摆手“吃过了”便让两人休息。
刚想喊多德,忽然一笑,到是忘了,多德被他赶回扬州接人去了,多福多寿等人还有他们的家眷还在扬州,过几日康熙赏赐的宅子就能入住了正好需要人手。
回到自己房中将沈太医给的千年人参小心取出,狠狠心拔了一根参须放到药罐里,余下的小心收进玉匣中放入虚空界里。
取来白酒倒入药罐,这才一个人到了厨房,将药罐慢火加热熬煮了半个时辰,厨房里参酒混合的香气异常浓烈,连两个厨子都被吸引过来。
一个厨子看了一会还是忍不住心中好奇问了出来。
“老爷,您这是做什么呢,怎么这么香,闻着好像人参的香味又混合了酒香,可人参和酒香也没有这么浓烈的香气啊。”
辛寒也不隐瞒:“确实是人参和酒水,我用来入药。”
那厨师道:“这个真奇了,人参竟然有这么香。”
辛寒随口道:“可能是这参年份久的事吧。”
看火候差不多便熄了火。
两个厨子也来帮忙,将药罐打开的瞬间更加浓郁的香气混着热气飘散出来,三个人顿时都觉精神一震。
两个厨子一个姓王,一个姓李,叫老王的厨子双眼放光:“真是好东西。”心里面也知道这人参必定不凡。
辛寒朝药罐里望去,见汤汁都呈金黄色,用勺子搅了搅比水浓稠一些,就着热劲倒进自己的药酒坛子里这就算成了,等回头沈太医从新配完药在弄上一坛效果更好的。
两个厨子见金黄色的药汁啧啧称奇。
辛寒提着药酒来到院子里练功,练完铁布衫,用药酒擦完身体,只觉得浑身火热,有一种精力过剩的感觉,接下来站桩,练拳,哼哈二劲,全部都完毕之后丝毫不觉疲累。
心中暗道:“这千年人参真是好东西,说是固本培元这效果也太明显了吧。”
虽是不累,但肚子却‘咕咕’抗议起来,原来这药性太烈催动气血运行,食物消化也加快了,这也证明那药性增加体质的同时人体也需要能量补充。
正好两个厨子还在院子里闲聊,辛寒便吩咐做两个肉菜补补身体,时间不大几道精美的肉食便摆在面前。
辛寒嫌自己吃没意思邀两个厨子同食,可两个厨子怎么也不敢与主人同桌,连连推却。
辛寒一见便只能作罢,自己一人大口吃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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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边好吃好喝,那边建宁可就惨了,如今只能在床上趴着,屁股上全是血印子,两个宫女战战兢兢给她敷药,一不小心弄痛了她换来一阵谩骂。
建宁恶狠狠的告诉两人:“今天这事若是传出去你们就找个好地方把自己埋了吧。”
两个宫女顿时跪倒连连叩誓绝不将此事透露出去,建宁这才作罢,挥挥手让两人滚蛋,自己趴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见她一会表情凶狠,一会有有些娇羞,一会化做气愤,一会又有些甜蜜,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
忽的外面小太监一声:“皇上驾到!”惊醒了她,慌乱的盖上被子将头藏了起来当鹌鹑。
康熙进来之后见建宁这个样子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看见她趴在那里心中越肯定,看来果然是被辛寒在后背打了一下,躺不得只能俯卧。
他装作不知情调侃道:“建宁你真是越来越没有礼数,朕来了你还趴在床上不过来见礼。”
建宁猛地抬起头,眼泪就在眼圈里打转,不是她不想动,而是一动屁股就撕裂般的疼痛。
“皇帝哥哥,你欺负我。”
康熙一看她这样子也装不下去了:“好了,好了,朕知道你后背让辛寒伤到了,这个辛寒回头我砍了他为你出气。”
他这也是打定注意先安抚建宁随口说说。
“不要!”建宁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两个字,让康熙愣了一下。
“怎么?你不想让朕为你出气吗?”
建宁眼睛一转:“我要自己报仇,不如皇帝哥哥把辛寒调过来给我当贴身侍卫吧!”
康熙断然拒绝:“不行!”开玩笑,他这妹妹什么性格他可是一清二楚,这几年从这宫里抬出去残废的太监宫女可太多了。
要是让辛寒过来当差说不定这丫头有什么手段等着呢,到时候不死也残废。
建宁一听康熙不允便撒起娇来,同时眼泪又要流出来:“为什么不行?”
康熙想了想道:“那辛寒无法无天,连公主都敢伤害,朕怎么敢让他呆在你身边,这件事不用说了,说不行就是不行。”
建宁见是不可为,赌气将被子盖在头上继续当鹌鹑。
康熙又道:“朕还有件事要跟你说,辛寒对你无理的事先不要告诉太后。”
虽说建宁没有这个打算,但听到康熙如此说不觉有些奇怪问道:“为什么?我都被他欺负成这样了你还不让我告状,连你也欺负我。”
说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康熙只好找个理由哄到:“你先别哭,现在辛寒正在清剿鳌拜余孽,你若要告诉太后,她老人家震怒之下治罪辛寒,那这件大事就没人去办了,等他办完这件事,朕便治他的罪,重重惩罚他,给我皇妹出气,如何。”
建宁眼睛叽里咕噜又转了几下道:“要我答应也行,我也不要你治罪于他,只要你让他给我当贴身侍卫就行。”
康熙摇头:“不行,换个条件。”
建宁听康熙还是不许,嘴嘟的多高,又道:“要不你让他听我差遣一个月?”
康熙摇头:“不行!”
建宁怒道:“皇帝哥哥欺人太甚,那我一会就去告诉皇额娘。”
康熙一听有些着急想了想:“最多十天,不过要等他办事回来才行。”又答应了一系列的不平等条约,把西洋进贡的玩意许了两件给她,建宁这才松口。
等康熙出了建宁的房间伺候的太监宫女们现皇上额头上居然出了一头汗。
康熙接过宫女递来的锦帕擦了擦额头,心说:“师父我这可是真对得起你了,建宁这个女魔头把我最喜欢的西洋怀表都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