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说的都没错,公子可愿相信我能治你父亲的病?”
司徒衍并未立马回她,沉思了一会儿,道:“你是家妹的恩人,我自然不会不相信,那就麻烦大娘了。”
司徒衍向她行礼。
李成罗拉着阮铃星的胳膊,满脸的担忧。
“成罗啊,你这么大的人了,咋喜欢黏着娘呢?娘又不会跑了,放心,没事啊!”阮铃星看着他拉自己胳膊的手,轻轻拍了下。
李成罗虽然是个大老粗,但也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松开了手。
……
等到了司徒鉴的卧房外,司徒衍说只能让阮铃星一人进去,李成罗虽然担心母亲,也别无它法,只能在房外等候了。
“儿子见过父亲。”司徒衍隔着屏风向里面的人问候。
“衍儿来了,快进来吧。”一道苍老遒劲的声音传了出来。
司徒衍绕过屏风到了里间,阮铃星时不时的听到里面传来咳嗽声,以及司徒衍走动倒水的声音。
不一会儿司徒衍走了出来,“大娘你进去吧,我都跟父亲说好了。”
说完就留下阮铃星一人,顺手将门带上。
阮铃星看着古风古韵的屋子,房内并无多余的装饰,简单、大方又不失奢华。
想来屋子主人是个极其低调而又非常有内涵的人。
只是看他那儿子一身金光闪闪,阮铃星就忍不住嘴角抽抽,这儿子跟爹一点不像啊!
她悠悠来到内室,只见脸色苍白的司徒鉴躺在床上,身上盖了厚厚的棉被。
他看着一脸正气,棱角分明,眉宇之间还带着一股子豪气一点不像是个商人,倒像是长年打仗的将军。
“老身见过老爷。”
闭着眼睛养神的司徒鉴睁开眼,舒了口气,“听我儿说了你就是救我女儿的妇人,真是多谢你了,小女顽劣,若不是你及时救助,恐怕我就见不到我这宝贝女儿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阮铃星虽然没做过母亲,可是也懂父母对子女无私的爱。
“老爷严重了,只不过是徒手之劳,换了别人我也会救的。”
鬼知道当时怎么回事呢,在阮铃星印象里,原主可不是那种乐于奉献的人,她到底是为啥救了这司徒小姐,那就不得而知了。
“衍儿都跟我说了,你说你会治病?”
面对他的质疑,阮铃星敛眉,语气谦卑道:“老身的父亲正是位大夫,所以学了点皮毛。”
司徒鉴点点头,看的出来对阮铃星很满意,“这年头女子会医术很少,像你这样的已经很难得了,能有一技之长也能补贴点家用。”
阮铃星显然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毕竟在小说设定的背景朝代里是男尊女卑。
女子压根没有一点话语权,更别提会医术这种事,说出去只会让人觉得丢脸。
这司徒鉴不简单呐!
这人能处,有病他真给看!阮铃星如是想。
“老爷若是准备好了,那我便给你先瞧瞧吧。”
司徒鉴点头,伸出胳膊。
“咳咳!如何?”他咳嗽两声。
阮铃星前世就是个医学生,大学毕业就职于一家三甲医院,虽然医术不是十分精湛,但是各种疑难杂症她还是能看的出来的。
“老爷可是受过重伤?”她问。
司徒鉴点点头,“是,伤的很重,这条命差点就没了。”
阮铃星唏嘘,这得伤成啥样啊!难怪体内寒气重的一批。
都快能练出甄姬的大招了!
这人要不是有钱,用啥人参、鹿茸的吊着,恐怕早死了。
“很严重吗?若是治不好便算了,这些年也习惯了。”司徒鉴垂下眼眸,对这样的结果见怪不怪了。
“那倒不是,只是需要费点时间,慢慢调养,花个几个月便可痊愈了。”
听到她如此说,司徒鉴眼中瞬间燃起希望的小火苗,“你……你说的可真?”
“老爷尽可放心,若是治不好你大可来找——”一想到自己在那山旮旯,也不好找,随即改口道:“你可到鸣渊书院找我儿子李承器,他自会带你来找我。”
殊不知她随口一提,司徒鉴上了心。
“好好好!”司徒鉴刚刚还惨白的脸色瞬间染上几分红润,内心激奋不已。
“老身已经知道老爷你的大概病情了,没什么大事,你要做的就是每天多运动运动。”
“啥是运动?”司徒鉴不明所以。
“运动就是——”跟一个古董谈运动貌似有几分不对劲。
阮铃星急忙改口道:“运动就是多走动走动,平日吃完饭走上十几圈,或者早上起来打打拳什么的。”
听她这么说,司徒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这打拳和走路还可以治病啊?他还是头一次听说,以前的大夫都是告诫他最好多躺床上休养,少走动,没想到阮铃星嘱咐他的刚好相反,别说,还真有几分本事在身上。
他看阮铃星的眼神都变了,变的更加尊敬了。
从前也有个女子,性格豪爽奔放,一手医术出神入化,只是可惜……
想到这他摇摇头,看到阮铃星又让他想到了过去,那女子若是活着,差不多也是眼前老妇的这般年纪了吧?
“不知府上可有银针?”阮铃星问。
他这是寒症,受重伤时,寒气入体,在五脏六腑积压,久而久之便郁结积多,每到寒气时节,便会痛苦不堪,咳嗽不止,若不用银针疏散,吃啥都没用。
“有,我这便让衍儿去取。”
随后他朝屋外喊了一声,司徒衍一身黄闪闪焦急的走进来。
“父亲。”
“你快去取一套银针来。”
“取银针做什么?”
“叫你去就去,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这孩子,平时可惯着他了。
司徒衍笑嘻嘻的走了,不一会儿就拿来了一套银针。
说是拿,其实就是从人家手里抢来的。
阮铃星一瞧:呦!不错啊,这银针,磨的真细,可比她在现代那套好多了。
打发了人出去,就是尴尬时刻了。
“老爷,脱裤子吧。”
司徒鉴:!!!
一下子这么猛,他反应不过来啊!
虽然大夫眼里无男女,但司徒鉴还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这这这!!!
“要不……扎上半身吧?”他脸红着提议。
出于职业病,阮铃星现在早就忘了他什么身份了。
“再不脱,我就帮你脱了!”
面对她的威胁,司徒鉴老脸红的像煮熟的鸭子,死死扒拉住被子,试图拯救自己最后的节操。
“你这样还咋治病?不想好了吗?”阮铃星冷着脸问,要不是还保持着意一丝冷静,她早就开始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