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阮铃星认识啊。
两人都有些尴尬的看着对方,辽沈遇温文尔雅的微笑,打破宁静道:“李兄有客人来啊。”
李承器一改往日冷漠形象,回道:“这是我母亲,阮氏。”
他介绍完,辽沈遇上前行礼,“阮大娘好,我们又见面了。”
呵呵!
“你好你好。”阮铃星干笑,这娃看着不是善茬。
表面像朵圣洁白莲花,但总给人一种很腹黑的赶脚。
“怎么,你们认识?”李承器看着两人问。
貌似是第一次见吧?
“认识。”阮铃星回答。
是不打不相识,差点就打起来了那天。
阮铃星看着人畜无害的辽沈遇,真想撕掉他的假面具。
阮铃星甩掉脑子里的想法,拉着儿子的手道:“看也看了,娘就先走了,你有什么事就来店里找娘啊。”
“好吧,娘我送你。”
“不了,你忙着看书,娘就不打扰你了。”
说完阮铃星便离开了。
看着阮铃星渐行渐远的背影,辽沈遇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
太阳落山,洒下金黄的余晖,书院如沐浴在一片金黄色的海洋里,如梦似幻。
迎春花开的正旺,大片的连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偶尔的微风吹来,吹走人的燥热,使人的心灵得到了片刻的安宁。
阮铃星心中那片柔软被眼前古风古韵的场景触动,想起了和闺蜜一起游玩古寺时的美好回忆。
那时有工作,有父母,有朋友,无忧无虑,不用担心饿死,不用担心未来。
现在每天忙死累活,与一群书里的人物斗智斗勇,她有点疲倦。
不过片刻,她缓了过来,看着年轻的学子,仿佛又看到了自己念书时的场景。
情不自禁的念出了,“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好诗,好诗!”
一道洪亮的声音传来,打断了阮铃星的神游。
她抬眸看去,一身深蓝的方渊明站在走廊处,正微笑着望向她。
“这诗写的实在是妙,是何人所写?”他激动的走到她跟前。
仅两句十字就写出了对时间流逝的惋惜以及人生苦短的哀叹,蕴含丰富的人生哲理,又韵味无穷。
不是一般人能写的出来的。
即便是他这个曾今的状元郎都不一定能写出这么优美的诗句。
阮铃星看着他,不过二十八到三十岁左右,相貌昳丽,标准的美男子脸。
她微躬身,对方也行了一礼。
“此诗是一位隐士所写,他如今已不再人世了。”阮铃星答他。
方渊明惋惜的摇摇头,“可惜了,如此大才,不能为今世所用了。”
“不知如何称呼?”他问。
眼前的妇人他在书院从未见过。
“老身姓阮。”
“看你大不了我多少,我便唤你一声阮大姐吧。”
方渊明颔首。
“阮大姐可是书院的人?”他问。
阮铃星摇摇头,“我是来看我儿子的,他在这读书。”
“哦?方渊明来了兴趣,追问道:“你儿子叫什么名字?”
这娘都这么有学问,这儿子想必也很优秀了。
“他叫李承器。”
李承器,李承器……
他反复念着这名字,好熟悉。
对了,前几日恩师说的那个天才少年不就是叫李承器吗?
这眼前的妇人竟是他娘,难怪,难怪。
有这样的娘,这儿子不优秀都难呐。
“阮大姐,你这儿子很优秀,肯定受了不少你的熏陶。”
听他赞美自己儿子,阮铃星虽然有些不明所以,还是低调道:“哪有,主要是孩子自己爱学。”
人家天生的学霸再加上自身努力,跟她这个冒牌娘以及亲娘没半毛钱关系。
难得的见一个乡下妇人如此谦虚,方渊明对她印象很好。
“你说的那位先生叫什么名字,我想拜读拜读他的作品。”
方渊明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大师才能写出如此悠闲自得的诗句。
光是念出来就能感受到他闲适的心情。
阮铃星难住了,这陶渊明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去哪儿找?
把书里的世界翻遍了也找不出来半毛钱的痕迹吧?
她讪讪道“这时间太久了,我忘了,忘了。”
方渊明叹了口气,想找个精神世界麻痹麻痹自己都不行。
“还没请教先生的大名是?”阮铃星正色道。
“在下方渊明。”
什么?方渊明!
她惊了,方渊明,书里那个男主的老师,他可是个大人物,帮了男主不少忙,只是他不是应该在闽南吗?咋跑这来了?
还有,这时间也不对啊,现在应该是大乾五十三年,这方渊明是大乾五十九年被贬的,现在不该在这啊!
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
她失神。
她突然灵光一现,想起那日系统说奖励一个夫子的事。
难不成……
难不成是她?
不可能啊,她没那个能力改变时间点吧?
要不就是系统!
她得赶个时间问问。
“阮大姐!”方渊明见她不在状态,还以为她身体不舒服。
“啊?”阮铃星回神。
“怎么了?”她问。
“你没事吧?”
“呵呵,没事没事。”阮铃星心不在焉的回他。
这人都送她跟前来了,不要白不要。
她厚着脸皮道:“方先生可是在这上课?”
方渊明点点头。
“那你收学生吗?”她问。
嗯?方渊明看她,不明白她的意思,“有什么话你直说。”
“就是我想让我儿子当你内门弟子可以不?”阮铃星试探的问。
方渊明沉思了一会儿,显然没料到阮铃星会提这个要求。
他现在政治失意,一时半会儿回京无望,可若是出一个状元学生,那可就不一样了。
他需要这个机会,目前这个机会就摆在他眼前。
他不是贪念权利的人,可是他渴望能有一番作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阮铃星都开始有些不自信他会答应了。
他终于悠悠开口道:“可以。”他顿了一下,继而道:“不过我有个条件。”
他同意,阮铃星压抑住喜悦,急忙问:“什么条件?”
“第一,我要十两银子一年的学费,第二,作为徒弟,你儿子必须听从我的安排,第三,我要你一个承诺也是你儿子的承诺,将来他若登科及第,仕途上必须要助我。”
前面这些都不难,但是最后一条阮铃星也不敢轻易答应,毕竟谁也不能保证能考上啊。
“如何?”
方渊明看着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