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司思委屈的撇撇嘴,“你怎么还向着他说话啊……”
“我不是向着他说话,主要是我跟慕白哥接触这么久,也知道他的性格,绝对不是两面三刀的人,更不会是渣男,今天两人见面一定是有原因的,就算你想要算账,也要问清楚经过再算,对不对?”季溏心一字一句的说给她听,毕竟在感情的路上,她也算是半个过来人。
“我知道你心里正难受,看到这一幕很生气,但万一是你误会他了呢?”
周司思不得不承认,季溏心说的这些的确是有道理的,自从戚嵘的事情之后,她就变的特别激进,好像什么事情都静不下心来一样,特别是在面对慕白的时候,这样的感觉就会被无限放大。
她不安,焦虑,并且还非常的不自信。
这三个字在周司思前二十多年的人生中,是从来都不存在的,这种强烈的反差,更让她手足无措。
情绪敏感到极点,就会变得动荡起来,她现在就陷在这样的坏情绪中,周而复始。
“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的,但是每次都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周司思越说越难受,“你说我怎么办啊……”
“冷静。”季溏心慢慢安抚着她躁动的心,“先调整好自己,然后再谈其他事情,这么下去,你们之间的关系只会越来越疏远。”
该教育的话差不多说完,季溏心伸手攥住她的手,改怀柔路线,“你是个很好很好的姑娘,所以你要做的是展现你的好,而不是变成自己不喜欢的样子,慕白哥也是很喜欢你的,要相信你,嗯?”
周司思这才点头,“知道了。”
……
经过这样一场闹剧,慕白什么心思都没有了,从餐厅出来之后便草草的跟杨子璐分道扬镳。
自从周司思出现的那一刻,他全程都没有再注意过杨子璐,从餐厅跟她争执,也不过是因为想要纠正她这样的做法。
只是争执之后,回到办公室看着身边静悄悄的一切,懊恼突然涌上心头。
她不过也是看到之后误会,所以才一时心直口快,这是不是代表她心里也是在乎自己的?
自己这么说她,会不会心里难过?
慕白也是一个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偏偏又遇上一个嘴硬的,两人只要一开口争吵就必定会出言伤人,事后又陷入无限的后悔中。
平时还能半开玩笑的打个哈哈过去,偏偏现在两人冷战,只能这么硬忍着。
慕白很烦,对周司思的不信任,也对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
这样的心烦一直持续到季溏心吃完饭过来复查,科室的医生特意打电话过来通知他,慕白接到电话之后,立刻赶到了科室。
季溏心刚刚结束了所有的检查项目,见他来也并不意外。
“结果怎么样?”
“都还不错,宝宝很健康。”
“那就好,戚嵘也能安心了。”
提到戚嵘,季溏心神色一暗,并不想多提,不着痕迹的转了话题,“慕白哥,你现在方便吗,我们两个单独聊一聊。”
慕白知道她一定是有话跟自己的话,点头答应下来,带着她到了VIP层的茶水室。
“你跟司思最近吵架了?”
“嗯,说来话长。”
季溏心也没有继续刨根问底,毕竟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没有理由跟外人交代经过。
她只是浅浅开口道,“我从小时候上学就跟司思认识了,这么多年过来,她是什么样的性子我很了解,有些时候她的确是莽撞了一些,但也是因为这份真,我们才能成为好朋友,周爸周妈都很爱她,哥哥也一直保护着她,很多时候,她身上的确还有那份小公主的娇气,但娇气却不矫情,那种热情的劲头也是我一直羡慕的。”
季溏心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里是有光的,这是最近这短时间以来,慕白第一次在她眼里看到光,足以看到她对周司思的这份真心和情意。
“她是一个很纯真,很洒脱的人,也是因为这样,我一直都很怕她会受到伤害,其实跟她认识这么久,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为了一个男生会如此上心,慕白哥,你不知道她在跟你吵架之后有多难过,她可能不会告诉你,但一定比你看到的还要在乎你。”
慕白静静听着季溏心的话,身边的玻璃映出两人此时的模样,男人一身白褂,头发梳的整整齐齐,双手自然垂落在桌面上,哪怕只是一道虚影都能依稀可辨那英俊的面容。
“我知道她很好。”慕白从来都没有否认过周司思的好,只是对她过激的行为不认同,“溏心,我也不小了,平时工作上的事情已经足够我焦头烂额,我连对待感情不认真的时间都没有,我之所以需要考虑,就是因为不想她因为我受到伤害。”
“我相信你,慕白哥。”季溏心也将自己的心态挑明,“作为一个旁观者,我能看出你们都很喜欢对方,只是这一步迈出去的很艰难,我今天来找你谈,也是想告诉你,司思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或许她有些时候是任性了些,但这份任性从来都不会在外人面前展现,希望你能明白这份心意。”
“我答应你,不会伤害她。”
季溏心却笑,伤害这种事情,从喜欢上对方的那一刻就再也避免不掉了,不论对方给与不给,动心的那个总是不能避免。
季溏心说完之后便离开了茶水室,慕白一个人坐了许久,刚刚烦躁的心情被这短暂的谈话冲淡了许多。
可能也是最近事情太多,导致他的压力比较大,才会那么容易的就被打乱心池,忽略最重要的那份感受。
周司思是不对,他难道就没有一点错误了吗?
想到这些,太阳穴又开始隐隐作痛,来不及休息,助理很快找过来,将接下来的工作汇报给他听。
见他满怀心事的样子,小助理忍不住问了句,“院长,要不帮您把晚上的应酬推了吧?”
慕白看了一眼应酬的地点,就在周司思家附近的一处酒楼,到了嘴边的拒绝咽下去,“不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