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在南月王墓中,那黄金色泽还有浓淡之分,根据其中差别,我还以为这金属化的源头就在南月王的主墓室之中,现在看来,恐怕是在这地下古城之中才对。
乍然撞见这么一座黄金古城,个中的视觉冲击绝非能用言语来形容,我现在就只感觉脑子嗡的一声,仿佛是被一柄锤子咚的一声砸在了天灵盖上,险些连气都喘不上来。
包子更是当即就爆了句粗口,擦了擦眼睛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幕。
这其中最夸张还是陈教授,心脏一通狂跳之下,他是真的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好在姚雪的背包里准备的有陈教授服用的抑制药物,赶紧翻找出来为他服下,又拿水壶喂他喝了点水,陈教授这才算是喘上气来。
包子见状便道,“你老人家可得悠着点儿,咱这万里长征才走到哪儿啊,胜利的曙光还犹在远方,咱们的队伍怎能在这里倒下。”
包子这两句话估计是从他太爷那小红本里学来的,瞧着陈教授有些掉队,当下便从肚子里翻出来跟老人家打打气。
陈教授这会儿已经顺过了气来,一个劲的说着自己不碍事,手脚都不受控制似的,迫不及待就要去那黄金古城中看看,用他老人家的话来说,这一次的发现足以震惊世界!
不只是陈教授等不及了,我们在场的哪一个见过这种情形?个个的心儿都恨不能长出一双翅膀来,直接飞到那黄金古城之中好生瞧上一番。
确定了陈教授并无大碍,当下便各自加快了脚步,一径沿着这沟渠快步就走进了古城当中。
首先,这古城原本肯定不是黄金打造的,只是不知道被什么源头给‘污染’了,这才变成了我们现在看到的这样。
进入古城是一条笔直的大街,两边修建着高低不一的房屋,多数都有一层的平房,有少量的两层楼房,甚至还有极少数三层楼的。
这些房屋的构建都十分简单,原本用的材料应该都是条石,但被金属化过后,现在看起来就仿佛是一整块一整块的巨大金砖搭建起来的。
整座古城放眼看去,满是一片灿金色,当然这只是手电能照射的距离以内,在手电照射以外的范围,我们暂时还不得而知。
大街也是金色的,能有六米宽,那条笔直的沟渠,依旧直溜溜的通在大街中间,从城门口一直穿过整条街道,通向尽头那一座巨兽般的轮廓,那似乎是一座宫殿。
我问陈教授,能否看出这古城修建于什么年代?
陈教授激动的看着城内的一切,不断的让田川用相机记录这记录那。也得亏这相机落了水也没报废,不然这会儿陈教授就是让那小騩子用笔,一笔一划的画也得画下来。
对于我提出的问题,陈教授也看不出什么门道来,主要是到现在也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光凭着这么一座黄金化的古城,只能得知这里在遥远的过去,或许存在着一个从未被发现的文明。
陈教授想要找到一些文字或者符号,我和姚雪跟在他的旁边,田川则是一直拿着相机做记录,忙里抽空我瞥了眼包子,那家伙故意落后半步吊在后头,我一看就知道指定没憋好屁。
当然,我肯定也得顾及他的面子,并没有当着外人的面戳穿,而是趁着陈教授他们没注意,我压着声音快速的提醒了他一句,可别动什么歪心思,别把脸丢到人家外人面前去了。
包子全拿我的话当了耳旁风,还干脆转过了身去假装没听见,我顿时来了气,正想过去跟他说道说道,陈教授那边却传来动静,他们前脚进了一间居民屋。
我担心陈教授出事儿,便也顾不得跟包子掰扯了,赶紧就冲进了屋去。
进来才发现是我担心的多余了,原来姚雪是发现了两具尸骸,陈教授认为这些尸骸应该就是这座古城的原住民,或许能从他们身上解读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这两具不知年代的尸骸,早已经枯朽的不成样子,它们并排着躺在一张床榻上面,身上穿着类似睡衣的服饰,只不过都已经朽烂了。
陈教授推测说,这两具尸骸很有可能是一对夫妇,或许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深夜,他们本来躺在这床上睡觉,突然间不知发生了什么,两人就这么永远的沉睡了下去。
可惜的是从他们身上并没有获得更多的信息,只是从他们的服饰来看,并不似汉人的穿搭。
再看这屋内的陈设,十分简单但胜在齐全,桌子凳子柜子等家具都一应俱全,桌子上还摆着一套茶具,只不过这一切的陈设包括床榻,以及床榻上那两具残余的骸骨,全部都被染上了一层金色。
我跟随着陈教授又接着查看了好几间居民屋,情况都大同小异,里面的居民基本都是在床榻上躺着,没有任何挣扎或者反抗的痕迹,就这样安详的沉眠了下去,直至变为一具具枯朽的尸骸。
这些家中一切的陈设也都整整齐齐,没有丝毫的凌乱或者打斗过的迹象,只有无尽的时间长河为它们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积灰。
由此可见,这座古城曾在过去的某一个时间段发生过一场神秘的灾难,这场灾难是悄无声息且颠覆性的。
可能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晚,忙碌了一天的人们回到家中,吃过晚饭后各自躺在床上沉沉睡去,然后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永久的睡了下去。
陈教授说到此处,不免一阵唏嘘。
姚雪却忽的嗅了嗅鼻子,问道,“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香味?”
用香味这个词来形容,姚雪明显犹豫了一下,接着我也耸了耸鼻子,好像明白她为什么犹豫了。
这股味道很淡,但是混杂在这尘封的房间和朽坏的尸骸气味当中,又显得与众不同。
姚雪的犹豫是因为,这味道真形容不上来是香的还是臭的,它并不具备刺激性也不让人排斥,但同时也不属于任何一种香味,如果非得用一个词汇来形容它,可能用‘无味’更适合些。
这显然引起了我们的兴趣,大家伙能能闻到这股味道,却都形容不上来这究竟是什么味,但可以肯定的是,这味道的源头并不在屋里,它是从外面飘进来的。
于是我们便又一齐出了居民屋,回到了大街上,手电四处寻索,却始终未能找到源头究竟在哪儿。
倒是包子突然一脸慌张的从一栋二层楼的居民屋里跑了出来,慌里慌张的脸色间俱是一片惨白,似是给什么东西吓得不轻。
我心说这家伙平时都跟吃了豹子胆似的,熊瞎子都敢跟它斗上一斗,怎么这会儿给吓成了这副熊样,那居民屋里头到底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