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城。
时间已经到了夜晚,但青山城之中,依旧一片灯火通明。
按照以往的时间,青山城居民此时应该大部分已经入睡。
但此时,无论老人小孩,没有一个人睡得着,所有人都仰望着夜空,翘首以盼。
酒肆之中,原本那个破口大骂的醉汉,坐在酒肆窗前,和那位老者一同,抱着酒缸,望着夜空中那位在李宗主遇到危机之后,果断上前救援的,秀才模样的青年。
醉汉显然是又喝了许多酒,红着脸,问一旁那位老者:“老丈,这李宗主已经和那人交手数个时辰了,还没回来,是不是遭……”
“啪!”
老者一巴掌排在醉汉头顶:“瞎说什么胡话,李宗主吉人天相,说不定只是路上因为什么事耽搁了,马上就要回来了。”
醉汉被老者一巴掌拍了脑袋,也不生气,只晃了晃脑袋,大着舌头哦了一声。
夜空之上,青山宗的众位长老已经将混在七玄宗和魁星府之中的姬家弟子拿住,静静悬立于夜空之中,也在向远方眺望,等待着什么……
徐泰和双手紧扣,不停地来回摩挲着。
杨海奥雪双唇紧闭,但是眼神之中,却坚定异常。
公孙旬,以及他身旁站的那位秀才模样的青年,一脸沉默,默不作声。
突然,杨海奥雪目光大亮,玉手紧握,看向了远方。
远方,传来一道破空之声。
紧接着,一道青色的遁光,犹如一道长虹,迅速移动到了众人眼前。
遁光之中,露出李青云挺拔的身影,身后还跟着一个瘦瘦弱弱的任由。
“怎……怎么样了?”
徐泰和喉头滚动,口干舌燥地问道。
李青云裂开嘴,露出一口白牙:“幸不……”
还没等李青云说完,他身后的任由就掐着嗓子,大叫一声:
“青山宗……胜了!”
随着任由一声大喊,下方青山城的居民,发出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声。
“大胜!”
“天佑我青山城!天佑青山宗!”
“青山宗大胜!”
“李宗主盖世神威!”
“……”
李青云望着下方万人欢呼的场景,大笑道:
“我宣布,今日大宴全城,所有的花费,本宗主全包了!”
“低于二十年的酒,不许开!”
“全给我开好酒!”
此言一出,下方欢呼浪潮再上一个阶段。
“李宗主高义啊,今日我老高,要喝一桶百年女儿红!”
“李宗主何不下来与我等共饮!”
“是啊,如此好酒,想必你们仙人也很少喝吧!”
一些醉汉甚至已经开始满嘴胡话。
李青云也不在乎这些醉汉的胡话,畅快笑道:“诸君先饮,我等随后就来!”
下方一宗的宗门之中传来一阵空间法阵波动,荀良、平安、普光头三人迅速冲来,站在了李青云面前。
“师父,府北余孽已经肃清。”
“师父,府南也已经肃清。”
“师父,这些药材和矿石我终于练完了!”
李青云看着眼前三个徒弟,满意地点了点头,但转而,肃然道:“交给你们一个任务。”
“是!”
“七玄宗与魁星宗主要长老已灭,青山宗大胜,我令你们二人,乘胜追击,占领七玄宗与魁星宗山门!”
荀良和平安喝道:“是!”
紧接着,马不停蹄地再次赶往了七玄宗和魁星宗。
其余来自苍流宫的序列,见李青云有意锻炼徒弟,便没有抢功。
甚至有些好酒之人,好热闹之人,已经偷偷溜到了下面,参加全城的狂欢了。
“会长,若你没别的事,放我等下去喝酒好吗?”
“今日你请客,在下可得好好宰你一顿。”
“是啊,在下已经馋得不行了。”
“在下可是很能喝的,一定要把你喝穷。”
“哈哈哈……”
李青云笑道:“诸位自行下城耍去便是,我倒要看看你们能不能把本宗主喝穷。”
随着一阵快意的大笑,众人也都纷纷回到了城中。
胜利的狂欢。
砰!
不知是谁点燃了眼花,巨大而绚丽的火焰在空中绽放,惹得城中少女尖叫连连。
李青云坐在一座高大的建筑之上,看着这久违的烟花。
这个世界的烟花,也与前世不同。
在他身后,坐着另外一人,是个美丽的姑娘,杨海奥雪。
李青云笑道:“光头这小子,用点普通的材料,就能做出一个上品法器级别的烟花,真是个有天赋的小子。”
“恩。”杨海奥雪双臂抱膝,心情似乎有些低落。
李青云道:“你怎么,心情不好?”
“我要走了。”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
李青云愣住。
看向杨海奥雪:“怎么这么突然?”
“不是说一年吗?”
杨海奥雪面色有些苍白,勉强笑了笑:“不突然了,我以为从玄石矿脉之中出来我就得立刻离开了。”
“没想到一直到了今天,他们才找到我。”
李青云似乎想到了什么:“因为那个秘术?”
玄石矿脉之中,岳阎突然出现,险些直接杀掉李青云,在他垂危之时,杨海奥雪以一种神奇的秘术,唤起李青云意识,将他救了过来。
当时李青云只道杨海奥雪手段非同寻常,但是发现自从那之后,杨海奥雪的情绪就一直低落。
现今说要离开,李青云便想到了这里。
杨海奥雪轻轻点头:“那是我们家族的秘术,一旦使用,家族之人便会察觉到我的位置。”
李青云深吸一口气,叹道:“可你还是选择了救我啊……”
杨海奥雪突然笑了:“没想到你这个混蛋还会有愧疚的情绪。”
“不过你放心,就算我回去了,也不会有任何危险的,只是和家里,闹了一些小矛盾而已。”
李青云无奈道:“非回去不可吗?我去跟他们说说情,让你多……”
突然,话还没说完,李青云揽着杨海奥雪,爆射而出!
就在刚刚,李青云感受到了一股极度危险之意!
他全身紧绷,死死盯住他们刚才所坐的建筑之上,那里,有极端危险的波动在酝酿!
一道冰冷至极的声音从那处虚空之中传出: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们说情?”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紧接着
刺啦——
虚空竟然犹如脆弱的布料一般,被撕裂开来!
并且……从中走出两个穿银白色盔甲的男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