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未央宫的书房内,金色的阳光如蜂蜜般流淌着,静谧而美好。
然而,仅有一墙之隔的暗室之中却是光线灰暗,略显阴森。
拥有着“洛昂然”容颜的暗七伏跪在地,将从镇王府所听到的一切,包括行动计划和盘托出。
向彭越稚嫩天真的脸上,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似是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儿颇有兴趣,嘟囔道:“不论是后宫,还是朝堂,怕是要大变天了。”
顿了顿,他又惊觉道:“司神殿那边——”
“回向大人的话,”暗七低着头,恭敬道:“主人传来命令,这件事儿全权交由王爷与王妃处理,让我们不要轻举妄动。”
向彭越大而水灵的眼睛一愣,陷入了片刻的纠结。
司神殿的人对秦风的事情了如指掌,一旦他落入了墨一辰与顾月朝的手中,怕是会暴露自家少爷的身份与背负的预言。
不过,此事儿倒也不必过于担心。毕竟秦风现在已经易容了。
而且,就算秦风真的被认了出来,暴露了身份又能如何呢?
秦风不仅不是罪大恶极的罪犯,相反还身份尊贵,暴露了没准还能改善一下自家少爷现在卑微的处境呢。
“我知道了,”向彭越淡道:“下去吧,继续待在墨信安的身边。”
“是,大人。”暗七恭敬退下。
暗七刚打开暗室的门,便听得“啪嗒”一声。
门口,墨文年端着的翡翠盘子摔碎在了地上,水果溅落了一地。
“你……”墨文年的瞳孔地震,嘴巴张了张,不可思议地大吼了出来:“洛昂然,你你你你怎么在本王的——”
嗖。
墨文年的话音未落,暗七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直接身影一闪,消失了。
“等下!”墨文年刚要追出去,便见向彭越淡定自若地坐在原地,震惊伴随着怒火蹭的一声就上来了,呵斥道:“向彭越,洛昂然怎么在这里?你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们两个在暗室里面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儿?”
不可告人?
向彭越的眸光微抬,看向了墨文年,淡道:“你这语气与表情,怎么感觉是来捉奸的?”
“你……!”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比起无语,墨文年更多的是生气。他伸手一把抢过了向彭越刚要喝的茶杯。
“哎,”向彭越不爽了:“墨文年,你干嘛——”
“向彭越!”
墨文年猛然出声打断了向彭越的言语,神色无比严肃认真,道:“本王可以允许你的一切,允许你对本王的不尊重,甚至冷嘲热讽;本王也会竭尽全力地给你一切,给你财富,给你名誉与地位,给你无上的自由,你爱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受任何约束;本王也会拼命保护你的安全,维护你的尊严!”
此话听着,犹如告白。
顿了顿,墨文年补充道,语气之中透着一股难得的霸道:“本王绝不允许你的背叛!若你敢与洛昂然,乃至墨信安有什么猫腻的话,本王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墨文年迎上向彭越那对天真而又稚嫩的双眸,道:“本王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
小小的暗室之中,气氛凝结成冰。
跪在地上收拾翡翠玉盘与水果的暗一心惊胆战,动作俨然小心翼翼了不少。
向彭越望着墨文年认真而又压抑的怒火,浅浅一笑,调戏道:“这是吃醋了?”
“收敛起你的嬉皮笑脸!本王是认真的!”墨文年道:“你是本王的谋士。”
“谋士……”向彭越悠悠地重复了这两个字眼,伸手再度拿起了杯子,抿了一口,坦白道:“行了行了,别那么紧张。那人不是小洛……不是洛昂然。”
墨文年鼓着腮帮子,杵在原地没动,一声不吭,有点像生闷气。
向彭越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与暗一一样,是暗阁的成员,不过是易容成了小洛……洛昂然的模样。”
小洛……
墨文年心中毛毛的,非常不爽:他刚刚是想喊小洛洛吗?为什么叫得如此亲呢?他也没叫过本王小年年,或者小墨墨啊!
墨文年半信半疑,抛出了一个致命的问题:“若他真是本王暗阁的人,他怎么见到本王都不行礼的?”
向彭越的眉毛轻挑,一时无语:“……”墨文年这货还有救吗?合着他一点儿都不关心那名暗卫前来汇报了什么,而只关心对方的礼节?
向彭越深深叹了一口气,总感觉这次的计划与行动真的与墨文年毫无关系。
因为,不论皇后是否被废,于墨文年这个失去了母亲的人都不会改变任何事情。
向彭越道:"暗一见到你,不也是没行礼嘛,慢慢习惯就好了。"
墨文年:"……"这种事儿有必要习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