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拜师尼可勒梅

看着空荡荡的教室，奥兰多挠了挠头，是不是真的过分了，不然为啥所有的教授见了自己都绕道走，奥兰多也很无奈，他也不想这样的。

看来以后这种薅羊毛获取知识的方式是不可取了，只得自己下苦功夫自学了，奥兰多愁眉苦脸的下了城堡，去往他的专属实验室。

卡布里已经在里面忙碌多时了，要说家养小精灵就是好用，既听话又勤劳，工作安排少了他还不高兴，安排的越多他觉得越受主人重视。

这不，习惯性偷懒的奥兰多，在发现有这么好用的帮手后，立刻制订了详细的实验流程，然后对每个炼药环节进行分解，拆解后的实验变得简单而枯燥，但却不需要很高的炼药知识，卡布里只需要把每个环节实验过程中的PH数值、温控度数、药材分量、化学反应时长等等数据一一填写在表格里即可。

奥兰多推门而入，卡布里正在整理数据表，见到他后异常的兴奋。

“主人，你要的数据全都填写完了，都在这里了。”卡布里抱着一堆表格，足足有一本书那么厚。

“真的么，卡布里，太棒了，你是我见过最棒的家养小精灵，我要向邓布利多校长给你请功。”拿着厚厚一叠数据表，再看了看卡布里那双布满血丝的翠绿眼珠，奥兰多由衷的夸奖道。

“谢谢主人，主人是卡布里见过最最好的主人，卡布里喜欢主人安排的工作。”

在魔法世界，从来没有那个巫师安排过家养小精灵去做炼制魔药的事情，因为在绝大多数巫师看来，家养小精灵是低人一等的生物，只配做些体力活，所以卡布里才会对奥兰多认可它的工作这么的高兴。

随手翻了下表单，奥兰多发现，表单的排表日期已经有足足五十天，也就是说卡布里按他的实验要求，连续工作了五十天。

虽然早知道记录几百种药材在不同酸碱环境、不同温度、不同分量、先后顺序不同等等情况下的化学反应数据是一个极为庞大的工作量，但没想到会耗费这么长时间。

本来他还以为圣诞假期所有人都休假了，家养小精灵自然也会休息，没成想卡布里竟然在没有他在场的情况下，兢兢业业日复一日的独立完成了这项工作。

现在奥兰多只需要把这些纷杂的数据整理后，分析出最合理的配方就能完成祛魔药剂的量化生产工作。

“卡布里，给你放个假，好好休息下。”奥兰多不忍的说道。

“主人不需要我了么？”听了这话，卡布里异常惶恐，难道是它哪里做错了。他焦急的摇晃着脑袋，双手无助的摆动，随时要摔倒的样子。

奥兰多赶紧扶住它，厉声呵道：“卡布里，我现在命令你回去休息三天，每天要睡足十二个小时，第四天来这里报道，安排你新的任务，听明白了吗？”

听到有新工作安排，卡布里立刻脚也不抖，头也不晕了，站直了说道：“主人，我现在就可以工作，卡布里不需要休息。”

“这是命令，邓布利多校长把你指派给我，我的话就是命令，你必须执行，现在，马上回去睡觉，三天后来这见我。”

“是，主人。”

真是一群可爱又可怜的生物，以后如果能力允许，要改善下家养小精灵这个群体的待遇，奥兰多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么个想法。

随后几天，奥兰多整理完数据后，找来斯内普教授一起参详，两人埋头实验室两天一夜，做了几十次尝试，最后论证了数据的可靠性后，奥兰多随即写了一篇《关于祛魔药剂量化生产》的论文，寄给《今日魔法》期刊。

同时这篇论文他也复制了一份，给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的戴丽丝·德文特寄了过去。

刚从猫头鹰屋寄完信，奥兰多正准备回宿舍洗簌一下，猫在实验室三天没洗澡，身上都有些馊了。

“奥兰多，你跑哪里去了，麦格教授到处找你。”赫敏跑的气喘吁吁的，一见面就大声喊道。“教授说，让你赶紧去一趟校长办公室，哈利他们也都在找你。”

“哎呀，不好，忘了今天是周五了。”奥兰多一拍脑门，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顾不得回去洗澡了，奥兰多噔噔噔一路小跑的去了校长办公室。

在校长室门口奥兰多与匆匆出来的斯内普迎面碰了个正着，斯内普一脸奇怪的表情看着他，既羡慕又欣喜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快点进去吧，好好表现。”说完就转身离去。

奥兰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其不管其他的，去了再说，看教授的表情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邓布利多的校长办公室一如既往的明亮、干净，奥兰多小步快走进去，惊讶的发现，从来很严谨的邓布利多，既然葛优躺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个水烟枪正在吞云吐雾，坐在他右手边的，是同样姿态的一个老头子，两个人一边抽烟一边谈话，很是愉悦。

“校长，下午好！”

“哦，奥兰多，你来啦？不要拘谨，坐下说话。”

奥兰多在靠近茶几边的三脚坐墩坐了下来。

一旁的老者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奥兰多，半天没有说话，奥兰多这才发现自己匆忙赶来，不仅面容憔悴，头发蓬乱，身上的衣服也散发着怪味。

“对不起，老先生，我刚从实验室出来，来的匆忙，所以......还请见谅！”奥兰多有些赫然，这真是，把麦格教授的嘱托忘在脑后，希望老者不要怪罪。

“没关系，小伙子，老头子我活了快八百岁，早已不介意这些俗礼了。”说完老者收回目光，惬意的靠在沙发上，吸了口烟，不再说话。

“八百岁？我的天”，奥兰多咋舌道，他突然明白眼前这个老者是谁了，他一定是......对百分百是了——尼可·勒梅，14世纪生于法国，当代最伟大的炼金术师。

想到这里，奥兰多情不自禁的的坐直了身体，害怕身上的异味让人反感，他自觉的挪动了下身体，让自己离得远点。

邓布利多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也没有介绍，就像是个客人，只顾着抽烟。

一时间，房间变得安静起来，只剩下两个吞云吐雾的老头，和一个坐立不安的小子。

书桌后面，一根高高的镀金栖枝上，站着一只老态龙钟的鸟，活像是一只被拔光了一半羽毛的火鸡，它原本埋头在翅膀里睡觉，或许是水烟的味道过重，让它醒了，发出“锵锵”的鸣叫，声音清越洪亮，在空中飞舞了一圈，屋子里的烟气在它翅膀的煽动下散开，刮出的风弄的两个老头花白的胡子和眉毛四下翻飞，似乎是为了抗议，做完这些的它还得意的鸣叫了几声。

“好了，福克斯，难得老朋友来看我，就不能让我享受片刻。”邓布利多冲脱毛火鸡宠溺的说道。

“福克斯？凤凰。”奥兰多惊讶的想了起来，但怎么看这只脱毛的火鸡也不像啊。

“差不多是时候了，生命的轮回，每个生灵都必须面对啊！”尼可·勒梅感慨的说了一句。

福克斯飞了下来，委屈的落在邓布利多腿上，用它那秃了毛的凤首蹭着胳膊，眼睛里满是委屈。

邓布利多放下手里的烟杆枪，抚摸着福克斯仅剩的翎毛，安抚道：“这是每一只凤凰都必经的过程，福克斯，你要忍耐。”

此时此刻的邓布利多就像陪儿孙玩耍的老父亲，慈祥而和蔼。

奥兰多好奇的打量着福克斯，脑海中不仅浮现出中国古文里描写凤凰的诗句——“凤凰于飞，和鸣锵锵。”但怎么也与眼前这只脱毛火鸡联系不起来。

一直注意奥兰多的尼可·勒梅，似乎看出了他的疑虑，笑着说道：“福克斯是一只火凤凰，又称不死鸟，每500年涅槃一次，再从灰烬中浴火重生，循环不已。每次涅槃都是一次新生，先去其皮毛后焚其肉身，这个过程短则一年长则五载，极其痛苦，这就是永生要付出的代价。”说道这里，尼可·勒梅的语气变得有些沉重，他抚摸着左手无名指的戒指，陷入了沉思。

忙活了半天，邓布利多终于将福克斯哄好了，陷入了沉睡中，“奥兰多，能帮我一个小忙吗？别看小家伙不大，分量却不轻，帮我把它放回去，好吗？”被人嫌弃身体太重，福克斯抖了抖身体，表示抗议，邓布利多急忙抚摸了几下，让它安静下来。

“好的，校长。”奥兰多二话不说，接过福克斯，别说这小小的身体却有不下百斤的重量，对于一个老头来说却是有点重，但对奥兰多而言这点重量跟一双筷子没两样。

轻手轻脚的把福克斯抱在怀里，奥兰多走到镀金栖枝旁，小心的把它放回窝里，全程福克斯表现的都很安静，没有吵也没有闹，继续睡大觉。

邓布利多同尼可·勒梅相视看了一眼，两个老头交流了一下眼神，然后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

凤凰是种神奇的魔法生物，这种生物与独角兽有异曲同工之妙，独角兽辨气味，探好坏；凤凰则查心灵，辨忠奸。独角兽非纯善之人不可触摸，凤凰非良善之辈不可接触。

奥兰多不知道的是，这简单的几步路他经历了一场考验，当然，他也非大奸大恶之人，这考验对他而言就不算什么了。

“年纪大了，总是会健忘，这位是我的老朋友，尼可·勒梅先生，当代著名的炼金术术，相信你应该不陌生。”邓布利多扶了扶凌乱的胡须，说道。

“大师好。”奥兰多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这是对前辈高人应有的尊敬。

“大师谈不上，叫我尼克吧。这位小友，你的魔药炼制量化理论让我耳目一新，好多年魔法界没有出过你这样惊才绝艳的后辈了。”尼可·勒梅看向奥兰多的眼神异常的亲切，就像对待自家的晚辈一样，一点架子都没有。

“是个天才，这不刚完成了祛魔药剂量化生产实验，斯内普已经确认了实验数据的真实性，论文刚发出去，我想必然会引起药师公会的轰动，说不定我们霍格沃茨要诞生一个年纪最小的梅林勋章获得者。”在老朋友面前，邓布利多忍不住炫耀起来。

“哦，祛魔药剂都能量化生产啦？”如果是一般的低级药剂，尼可·勒梅不会如此惊讶，但祛魔药剂炼制的复杂程度他是清楚的，这种难度的药剂要实现量化生产那可是颠覆魔药史册的，是能造福所有人的重大事件。

“这不全是我的功劳，先生，还有斯内普教授的指导，卡布里的帮忙，没有他们我是不可能这么快完成实验的。”奥兰多诚实的说了一句。

邓布利多哈哈一笑，对尼可·勒梅说道：“老朋友，我给你挑选的这个弟子怎么样？”

“很好，我很满意。年轻又头脑聪明，拥有智慧却不自满，追求力量却懂得节制；不贪慕虚荣能心有底线，是个好苗子。”

“那就这么说定啦？”

“说定了。”

两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奥兰多一头雾水，但可以肯定的是，邓布利多校长这是要给他找个老师，并且就是眼前这位大名鼎鼎的炼金术士——尼可·勒梅。

“怎么，你不愿意？”

“愿意，教授，不，校长先生。”

幸福来得太快，奥兰多都有些没反应过来。开学这些时日，他为了学习古代魔文，弄的学校教授们不堪其扰；现如今好了，有一位活化石般的存在做他的领路人，以后再也不用因为问问题遭人白眼了，这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太及时了。

尼可·勒梅放下手里的烟枪，笑呵呵的拿出一份魔法契约，挥舞了下魔杖，契约书腾空飞起显现出道道金光，白色的纸张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几行大字，原来是师徒契约，这是魔法界通用的一种手段，也是一脉相承的证明，有了这个才算是名正言顺。

尼可·勒梅飞快的舞动魔杖，很快在契约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随后示意奥兰多签名，奥兰多学着尼克的样子，舞动魔杖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邓布利多作为见证人也签上了他的名字。从此以后，奥兰多就可以对外宣称自己是尼可·勒梅——当代最伟大的炼金术士的入室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