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中,什么消息都是传得很快的,就比如现在,太子殿下和齐王世子闹矛盾,太子殿下用棋盘将齐王世子砸了一个头破血流的事已经传得人尽皆知了。
甚至有人还暗中开了赌局,赌皇帝会不会为了齐王世子惩罚太子殿下。
“我赌陛下绝对不会因为这件事而惩罚太子,可别忘记当初南安候世子的事。”
当初太子将南安候世子踢断了肋骨,也没见皇帝处罚太子,反而将李圆的世子位给剥夺了。
“话不能这样说,如今诸位藩王都在长安之中,陛下若是不能秉公办理怕是会引起藩王们的不满。”
“的确如此,如今的齐王世子可不是当初的南安候世子。”
李家的荣耀全部寄托在李太后的身上,李太后一倒,帝王收拾李家易如反掌,就算不倒也是想打就打。
但是藩王不一样,首先藩王有封地,并且有军队,若是这件事没有处理好,可能会导致藩王不满从而导致他们谋反。
“你说得对,我压陛下会处置太子!”
说完,大家又开始掏钱押注,一时间双方争论不休。
而已经到达长安的藩王们则是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他们想从游奉云对这件事的态度中来观察他对藩王们的态度。
此刻,宣德殿上,游奉云冷眼瞧着哭得涕泗纵横的齐王道:“齐王兄,朕还没有来找你,你反倒找起朕了。”
话音落下,游奉云随手将书案上的奏折摔到齐王的面前。
“好好看看吧,你的好儿子究竟做了什么事?”游奉云冷声道。
只见齐王连忙捡起地上的奏折,这是御史的奏折,上面明确地写明了,齐王世子行为不端,诱骗太子去胡玉楼,对太子不敬等事。
看见胡玉楼三个字,齐王脸色变得煞白:“胡玉楼?”
他的儿子今日不应该在宫中送礼吗?怎么会前往胡玉楼?
一时间,齐王慌了神。
只见游奉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手撑着面前的书案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齐王道:“齐王世子行为不端,纵情声色也就罢了,可是他却对太子打起了主意,诱哄太子前往胡玉楼,不顾太子身体灌他那么多酒,并酒后乘人之危上欲对太子不轨。”
“这可真是朕的好侄儿!”
话音落下,那上百斤重的书案被游奉云直接掀翻,砸在地上时发出巨大的声响,飞落的奏折擦过齐王的脸颊划出一道道血痕。
“朕只恨,太子怎么没有直接打死他。”游奉云站立在台阶之上,上挑的凤眸全是一片冷凝之色,属于帝王的怒火在这个巨大的宫殿中无声地蔓延,似乎要将一切席卷。
齐王怎么也没有想到,在他的千叮咛万嘱咐之下,他的儿子还是对太子下手了。
“陛下,陛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齐王大声申辩道,“不能只听信太子的片面之词。”
游奉云气得发笑,他指着东宫的方向看着齐王道:“朕的太子身体孱弱,前几个月去往大阳县办案时昏迷了整整五天五夜!现在他被你的儿子气得病倒在床上,你和我说太子说的是片面之词,有拿自己性命开玩笑的片面之词吗?”
齐王面对游奉云的怒火心里惧怕不已,他道:“凡事总要讲求证据。”
“你要证据是吧。”游奉云露出了冷酷的笑容,“安海,将人带上来。”
话音落下,安海公公便传令让暗卫将证人带了上来。
齐王抬头看去,里面的人中除了胡姬还有他安排给自己儿子的侍卫。
游奉云看着这群人勾起了唇角,幸好霍西陵与谢檀机智,将这群人早早地扣押审问,不然今日之事还有些麻烦。
“说吧,今日太子与齐王世子之间发生了什么?”安海公公用尖细的嗓音道。
只见被暗卫推了一下的胡姬道:“今日齐王世子带着太子殿下来胡玉楼,不停地想办法灌太子酒,还让我们灌太子酒,最后太子醉了,他便将我们赶出去了,后面的事我们真的不知道了。”
而站在台阶之上的游奉云则是开口重复道:“太子醉了,便将他们赶出去,齐王世子这是意欲何为?”
话音落下,齐王的脸色便苍白了一分。
“到你了。”身穿黑衣的暗卫踹了一脚齐王世子身边的侍卫道。
“齐王世子对你们说了什么?”一旁的安海公公开口问道。
只见侍卫跪在地上一五一十地交代道:“世子让我们守在门口,听到任何声音都不准进来。”
听闻这句话,游奉云眼中的冷意更盛。
只见游奉云缓步走下台阶,高大的身影为齐王笼罩上了一层巨大的阴影。
“齐王,你告诉我,你的世子想要对朕的太子做什么?”游奉云问道。
“作风不端,诱骗太子,欲行不轨,蔑视皇权,朕按律法也应当治他一个死罪!”
“陛下,请饶恕他吧,他是臣唯一的嫡子,他有什么错,全部由臣一人承担!”齐王大声哭喊道。
只见游奉云开口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最后,齐王被削去三分之一的封地才算了结此事。
游奉云心情大好,齐国封地巨大共有胶东胶西在内的七十三的县作为封地,如今削去二十三个县,可以说是大大削弱了齐王的势力。
当然,这都得感谢他卧病在床的太子。
“去,从朕的库房里拿点好东西给太子。”游奉云坐回椅子后对安海说道。
只见安海将那只拉弓射箭的大木熊重新摆放回了游奉云的书案上道:“幸好陛下让老奴提前将这木熊收走,要不然可得摔坏了,老奴这就去取东西探望太子殿下。”
说完,安海公公便笑着离去了。
而游奉云则是好生盘了盘自己手里的大木熊,争取早日盘出包浆。
而在东宫之中,游玉岁的酒终于醒了,但是脑子也疼得很,需要霍西陵抱着喂醒酒汤。
“太子殿下还敢不敢去花楼喝酒了?”霍西陵一边喂着醒酒汤一边板着脸道。
游玉岁见此忍不住逗道:“可是花楼的小姐姐都又香又软。”
就在霍西陵要生气的时候,游玉岁轻轻舔了舔霍西陵的嘴角道:“可是他们都没有西陵甜。”
话音落下,霍西陵觉得自己整个人快要冒烟了。
就在这个时候,安海公公又带着游奉云私库里的宝贝来了。
游玉岁略感无语,但还是将人请了进来。
只见安海公公开口道:“今日之事是殿下受委屈了,陛下已经处理了齐王父子,这些东西全是给殿下压惊的。”
游玉岁闻言看过去,好家伙,好几箱子的好东西,游奉云疯了?
而安海公公也没久留,东西留下就走了。
游玉岁抓起箱子里一件珍贵的摆件开口问道:“父皇是遇到什么喜事了吗?”
只见守在一旁的福宝公公道:“听闻是陛下削了齐王三分之一的封地。”
游玉岁闻言悟了,难怪狗爹会这么大方,原来是借着这件事为由头削去了势力最大的齐王的三分之一的封地。
不过,下手这么狠,不会引起反弹吗?
下一刻,游玉岁就觉得自己多虑了,估计他爹巴不得这群诸侯王反弹起来,然后把他们全给收拾了。
“西陵,我头疼,给我按按头吧。”游玉岁扔下手中的摆件然后又向身边呢霍西陵求安慰。
霍西陵自然是温柔地为太子殿下按起头来,让游玉岁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而在另一边,齐王沉着一张脸走出了皇宫,他手里拿着的是削减封地的圣旨,他虽然不想接受,但是却不得不接受。
一旁观察着齐王的人爷忍不住发出了窃窃私语,齐王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难道没有为齐王世子讨回公道?
齐王岂止是没有讨回公道,甚至因为齐王世子对太子欲行不轨丢掉了三分之一的封地!
除此以外,齐王还感受到了游奉云削藩的决心。
明明可以缴纳赎罪金,但是游奉云却偏偏削减了他的封地。
等齐王回到驿站的时候,与他相熟的淮南王率先上前问道:“王兄可为世子讨回了公道。”
只见齐王看着淮南王道:“你觉得我像是讨回公道的样子吗?”
话音落下,齐王便将手中的圣旨摔在了地上。
淮南王从落在地上散开了的圣旨看见了削减封地的字样,一时间心头震惊不已。
“陛下要……”
话没有说完,淮南王便对上了齐王的眼睛最后噤声了。
很快,齐王为齐王世子讨要公道但被削减封地的消息传出,无论是藩王还是长安看客都十分震惊。
最让他们震惊的是,齐王竟然接受了这个结果。
所以,齐王世子究竟干了什么事,才能让太子砸破他脑袋后有让陛下削了他爹的封地!
藩王们也想不通,为何稳赢的局面变成了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