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液萃取完成,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将所有的金合欢树刺浸泡在其中。
这次陈宇数了一下,一百零七根树刺。
他将所有的树刺,全部都竖着插进了粘稠的紫黑色毒液当中。
浸泡了半个小时,拿出来晾干。
原本淡黄色的金合欢树刺,除了绑着绒羽的部分,俱是变成了紫黑色,在夕阳之下,反射出绚丽光彩。
“这绝对是超级杀器,见血封喉那种!”
陈宇自己都有些害怕。
“接下来,让我试试这吹箭吧!”
他从来没有用过这种武器,只能从头学起,这可能需要耗费不少精力。
“我之前曾粗略了解过这种武器,只知道它在霓虹国大受追捧,那里的人们,认为吹箭有助于血液循环,改善人的肺部功能,同时很能调动腹部肌肉收缩舒张。”
“而在古老的非洲部落,吹箭攻击则是猎手们重要的捕猎手段。”
“吹箭的历史由来已久,它承续至今,实用性这一块儿毋庸置疑。”
“关键之处在于,你要掌握正确的使用技巧。”
陈宇小心翼翼的捏住一支毒箭的尾羽,将它塞进了塑料管中。
一支绑了鸟羽,淬过毒液的毒箭,重量还不到两克,相当于一个五分钱的硬币。
陈宇按照之前闲暇时候学习的吹箭技巧,开始演练起来。
他将塑料吹筒高举过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放下双臂,吹筒口子将嘴巴完全笼住,右手虎口同时将所有包裹可能漏气的地方堵好。
左手则是握紧了吹筒前端,瞄准,积蓄的力量和气流瞬间爆发而出。
噗!
咻……
连续两声轻响,紫黑色的毒箭瞬间从吹筒中激射而出,破空飞去,然后准确的命中了前方的金合欢树干。
陈宇放下吹筒,走了过去。
黑色毒箭没入树皮当中,整整一厘米深。
陈宇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第一次使用,能有这样的精准度,他已经很满意了。
但将毒箭从树干上拔下来的时候,他颇为心疼的说道:
“毕竟是木制品,再坚硬,也抵挡不住那样的冲击力,它的尖端已经在接触树皮的一刹那,完全被压力摧毁了,直接折断,变得很钝,这支毒箭废了。”
毕竟不是化工材料或者金属制品,这样的耐用度,也算十分正常。
当然,陈宇也吸取了教训,剩下的毒箭都被他收了起来,小心保存。
至于练习用的树刺,可以重新在金合欢树上采集。
就这样,一直练到天黑。
陈宇累得靠在了树下,手掌不停的按揉着腹部。
“嘴巴痛,腹肌也痛,喉咙也痛,练这玩意儿,当真很折磨人。”
“肺活量再好,你在用力挤压体内空气喷出的时候,都是使用的腹部力量,不信你们可以自己试试。”
“任何技巧的磨炼,都需要下苦功,我要依靠这种武器在危机四伏的草原上生存下来,就绝不能将它当成一种娱乐。”
“夜晚的时候,许多大型食肉动物会频繁活动,你经常可以在纪录片中看到,狮子,豹子在黑暗中静静享用美餐。”
“对于它们来说,夜晚更容易隐匿身形,又不会影响视野,而不少食草动物,晚上都需要休息,比如斑马,野牛,很可能就站在什么草地里睡觉。”
“所以在没有好的避难所时,我不想在这种情况下睡觉。”
“更何况,我的附近,徘徊着一大群非洲斑鬣狗,休息一会儿,继续练习吹箭。”
陈宇的刻苦,让不少观众为之动容。
一个男人认真做事的时候,毫无疑问,也是他最帅的时候。
那种心无旁骛,为了某件事情,投诸百分之百精力的状态,确实散发着一种别样的魅力。
而观众们也不觉得无聊,因为每练习十次,陈宇就会停下来,总结不足,甚至提出一些改进的技巧。
乍一看,还以为他真的想教会所有观众。
实际上,他只是在把自己的经历和想法分享给直播间的每一个人而已。
除此之外,如果说还有什么理由的话。
那就是,陈宇一直觉得,广大人民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
古话说得好,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弹幕的建议大多数时候屁用没有,全是些馊主意。
但偶尔,也会有人灵光一闪,想出连陈宇都为之一叹的绝妙点子。
凌晨四点,陈宇终于忍不住了。
困意来袭,肚子又饿得紧。
他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找了一处茂密的灌木丛,将自己埋了进去,利用树枝树叶遮挡身形。
此前喝过猴儿酒,他得到一项十分独特的能力——驱虫。
万般虫豸不得近身,所以除了大型猛兽之外,陈宇睡在地面上,并不怎么担心毒虫。
不过他还是怕蛇。
在这种地方,九月份还略有些炎热,各种毒蛇仍会出来活动。
如果碰上了,也只能够自认倒霉。
好在他所担心的一切,并未发生。
再度醒来之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
陈宇整整睡了八个小时。
拨开灌木枝叶,他望着天空发呆,一瞬间竟有些茫然。
与此同时,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双腿间走来走去,他感觉自己的裤脚被扯了一下。
《五代河山风月》
陈宇脑袋微微抬起,视线顺着双腿望去。
下一刻,映入眼帘的景象,却令得他浑身汗毛根根倒竖,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
一只身形壮硕,约有成年美洲豹大小的斑点鬣狗,正站在他的脚掌处,低头用尖长的犬齿勾扯着他的裤管。
而在这头斑点鬣狗的身后,还有着一大群鬣狗,在相隔十米的地方,翻滚打闹。
冷汗,瞬间从陈宇的后背渗出。
“这些家伙,什么时候靠过来的?”
他心中无比惊恐,连动也不敢动一下。
但面前这头斑点鬣狗,显然已经发现他醒来了。
那东西,对着陈宇,微微扬起了上半身,面目变得狰狞起来。
“啊呜呜呜……”
斑点鬣狗的嘶吼恐怖到了极点,犹如婴孩儿啼哭,有说法称,它们能够发出十几种不同的叫声。
那布满粘液的交错大口,也朝着陈宇的小腿撕咬过来。
“滚你妈的!”
陈宇一脚踹了出去,翻身而起,同时开启了推流。